第三章：梨園三娘

「謝大人，奴家接旨。」

如意閣熱鬧極了，門口圍了不少人，皆是看看戰神娶了花魁這般話本情節的一幕。

眾人目光自然就集中到了楚霏兒身上，渴望著能從那張絕美的臉蛋上看出點什麼，悲憤抑或欣喜。

可惜楚霏兒不卑不亢，頗有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

「老奴可稱不上什麼大人，王妃抬舉奴才了。」

「您不必妄自菲薄，魏大人侍奉皇上十餘載，稱一句大人，情理之中。」

楚霏兒接過聖旨，微微欠身，聲音柔婉，卻字字鏗鏘在理。

這話，把魏源逗得甚是滿意，眉眼間都留露出了楚霏兒的欣賞。

這小丫頭，雖只是商女，但是言談舉止不僅比一般大家閨秀要好，而且是個貼心兒的人兒。

「好好好！王妃您說得定是對的，老奴還要伺候皇上就先下去了。」

「大人慢走！」

楚霏兒見魏源走遠，瞧了眼慕越澤，緊緊握了握手裡的聖旨，轉身帶著一眾已經不知所以然的商女們退出了大堂，看熱鬧的也覺得沒什麼戲可觀了，慢慢散去。

慕越澤眼神空洞，一直未出聲，若不是鬼九提醒，楚霏兒便走遠了。

「楚霏兒！給本王站住！」

他從前便慣了邊關的空曠，這會兒聲音夾雜著憤怒更大了，門外好事的看客又聚到了一起。

楚霏兒自然也聽到了，腳下的步子停了，卻仍背對著他，眉眼間滲透出絲絲思量。

「楚霏兒！本王娶你，只是按聖旨，一介商女若是想貪圖本王的憐愛，自當不必費工夫。」

「梨園的三娘，也算是姐妹，我自當不會搶自家姐妹的。」

慕越澤的臉色一變，眸中滲出絲絲殺意，長劍又一次對上了楚霏兒。

「知道便好，你沒資格提她。」慕越澤握了握劍柄，殺意更濃，「她與你不同。」

楚霏兒嗤笑一聲，並未說話，只是身子轉了過來，面對著慕越澤，眼神輕蔑。

「你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三日後，我回來娶你，不要生事端，屆時，我會抬三娘同你一起過門，做平妻。」

慕越澤把劍直接扔到了地上，甩袖，走了。

「霏兒，你沒事吧？」

「紅娘，無事，我本對他無意，有了他的庇護，咱們這如意閣也算是保住了。」

「霏兒！霏兒姐，霏兒姐……」

偌大的大廳，紅燭燃盡，只留著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好了好了，你們這樣，我怎麼忍心嫁出去，而且你們都是我的娘家人，一定要美美的。」

楚霏兒用帕子挨個拭了拭淚水，眼睛有些乾澀，她們也並非不想做平常人家的女子，只不過這世人對商女從未友好。

接下兩日，如意閣裝扮上了大紅花，紅燈籠，與平時不同，姑娘們穿著保守紅衣，廳堂不再是人來人往。

楚霏兒在自己屋子躺了兩天，等待著今日成婚可以和慕越澤達成共識。

她的屋子也是喜慶大紅色，從前在做醫生時連戀愛就沒有談上一段，如今直接穿上喜服，多了個丈夫。

「欸？霏兒，這吉時快到了，你怎還沒穿上喜服？」

紅姐一身大紅衣服眉開眼笑地進來，一看還在原地的喜服瞬間就變了臉色，忙活著幫她往身上穿。

「無妨，今日成婚也是個形式，不必太著急。」

「那也不行，霏兒嫁人了，自當好好對待。」

紅娘聲音顫抖，她仔細一瞧，原來紅娘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