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來!壯士,喝了這碗雞湯

52 來!壯士,喝了這碗雞湯

被唐延攙扶到岸邊的夜陽隨即就地盤膝而坐,他一邊恢復氣力,一邊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把極品丹藥,像吃糖豆似的直往嘴巴里塞。沒一會兒,他那之前略顯蒼白的臉上慢慢恢復了紅潤。

一旁的唐延縱然今天已經看慣了夜陽的這番操作,此時也不由得咂咂嘴,這牲口是在把丹藥當飯吃呀!如此來回折騰,簡直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只是若干年後,唐延才內涵到當時夜陽吃的「糖豆」實則是有多逆天。之後,每當他只要想起夜陽在殞仙湖邊大把大把吃丹藥的這一幕,他都會捶胸頓足,那個時候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問夜大少要幾個吃吃呢!

識海之中。

「紅靈兒,紅靈兒…你給我出來!」

一道明顯帶有怒意的聲音傳來,夜陽的神魂虛影接着憑空出現。

慢慢地一顆紅色的珠子浮現在識海之中,一個一身紅衣,赤著雙足的嬌美身影隨即出現。來人正是珠子的器靈紅靈兒,此時的她貌似剛剛睡醒,滿臉都是睡意。

紅靈兒看向夜陽,揉了揉眼睛,「額…夜少,你怎麼好像生氣了呀!」

「你是故意在耍我是嗎?」夜陽語氣不善地問道。

他此時嚴重懷疑,殞仙湖湖底根本就沒有什麼寶物。就算有,憑自己現在的修為想要達到湖底,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啊呀….怎麼可能呀!夜少,你可是靈兒的主人呢,我怎麼敢去戲耍主人呀!」

夜陽此時的怒意可算是真真切切,然而紅靈兒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

「咳咳…你好好跟我說話…別總『啊呀!啊呀!』的好嗎?」

夜陽撇撇嘴。他被紅靈兒的語氣弄得有些不自然,那感覺總像是自己在欺負一個女人似的。

「咯咯咯….」

紅靈兒小手掩唇,發出一陣輕笑。道:

「啊呀…夜少讓人家不說,人家就不說好了…..哦!對了,夜少,你為什麼說靈兒在耍你呀!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夜陽被紅靈兒問得一時語塞,自己貌似還真沒出什麼事情。

但剛才自己差點在殞仙湖裏給凍死,身體差點給壓爆,那可是真真切切的,那難道不算事情嗎?如果不是自己果斷的回撤,估計小命都要丟在那裏了,到那時就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的問題,而是被器靈忽悠丟了命的笑話。

心思至此,他嚴肅地道:

「那個湖底我根本就到不了,六千丈就是我的極限!如果再往下我肯定會死,而且這個湖底深度絕對應該超過萬丈,我下去十死無生!你知道嗎?」

「怎麼可能呀!」

紅靈兒一聲嬌嗔,「你是珠子選定的人,要是那麼容易就隕落,那豈不是成為一個笑話!啊呀…夜少,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是,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你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最後紅靈兒一字一字說出的這十個字,語氣不重,但字字真切,像是不容置疑。

「你怎知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呢?」夜陽不解紅靈兒的語氣怎麼會那麼篤定,他追問道。

「我知道便是知道!」

紅靈兒的語氣驟然變冷,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了:

「你憑什麼說再往下去自己就會死?憑你的直覺嗎?你就那麼相信自己的直覺嗎?死亡…呵呵….」

紅靈兒低身呢喃著,笑聲中竟意外的含有那麼一絲的嘲諷之意。

「….你又多少次直面過死亡呢?你對死亡又了解多少呢?你知道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是什麼嗎?」

說到這裏她的一雙紅眸看向夜陽,目光變得幽寒而又陌生:「….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是畏懼,是怯懦….一個人往往在生命最後的時刻是無所畏懼的,沒有了顧慮,直面死亡之時,那個時候的人才能發揮出他自己所不知道的潛力,那也是他生命中最為強大的時刻….」

「….但,如果一開始就心存恐懼,那談何面對死亡,談何有死亡的直覺,那些所謂的直覺只不過是膽小怯懦的心理作祟罷了….」

「呵呵…而你,夜少!我的主人….」

紅靈兒蓮步輕移,走到此時已呆如木雞的夜陽跟前,淡然道:

「…下到七千丈你真的就會死么?區區一萬丈的深度就能將那顆絕世遺珠選定的主人給弄死?笑話….夜少你太小看珠子了,也太小看你自己了….」

「…夜少,你憑着自己臆想的死亡就放棄即將面臨的成功?我真的覺得好可惜呢…」

說到這裏,紅靈兒臉上再次浮現出夜陽熟悉的笑容,聲音再次變得嬌媚攝魂起來。她接着道:

「…..而且,夜少還氣勢洶洶的來責怪人家,靈兒的心,啊呀……好難受呀….」

夜陽張了張嘴,美人如畫,近在咫尺,而此時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夜陽腦中有些混亂,幾息之前的紅靈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言語犀利,字字誅心,更是給人一種冷酷而陌生的感覺;而此時的她又變得笑顏迷人如同一個小女人那般,這前後的反差給了夜陽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同時他的腦海中反覆回想着紅靈兒此前那些話中的意思。

我畏懼!

我怯懦!

我小看了珠子…

我還小看了自己…..

真的是這樣的嗎?之前在殞仙湖裏那大腦就要被爆開,身體將要被撕裂的痛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面對危險與死亡,那與生具來的感覺是不會有假的。

「夜少,你怎麼了?」

正在夜陽游移不定間,他的耳邊傳來紅靈兒的輕聲軟語。

「呃…那個,靈兒啊!方才我可能有些着急,語氣有些不好…」

夜陽看着眼前的禍世之顏,語氣有些尷尬。之前的不滿與怒火此時已然消失不見,此刻的他倒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咯咯咯….」

紅靈兒發出一串輕笑:「那夜少,還怪奴家么….」

「怎麼會?我怎麼會怪靈兒呢!」

「那夜少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呢?」

「額….」

夜陽被紅靈兒的一句話問得語塞。是啊!該說的已經說了,可說得再好,該做的終究還是要去做的….

如此想着,夜陽劍眉一凝,正色道:

「我已想通,欲以有所作為那豈能瞻前顧後。潛入著殞仙湖底縱使十死無生,我夜陽也決意要一探究竟!」

此時的夜陽可謂是豪邁雲天。話一說完,他鄭重的朝着紅靈兒一拱手,隨即身影消失在識海之中。只是他沒注意到,在他消失的剎那紅靈兒的嘴角竟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

….

殞仙湖畔。

桃小果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手裏的雞翅。

一臉笑容的夜陽走到她身邊,將另外烤好的雞翅遞了過去:「桃桃聽話,在岸邊吃完這十根雞翅,你夜陽哥哥就回來了,知道嗎?」

「夜陽哥哥,那底下有什麼呀!你為什麼非要下去呢!」

「我也不知道!其實呢…也不一定非要有什麼,這次潛入湖底,更像是對你夜陽哥哥的一種考驗吧…」

「考驗?」

桃小果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夜陽,可愛的小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哈哈….是啊!考驗!」

夜陽暢快的笑了起來,與紅靈兒聊過之後,他的心境似乎有了一些變化。具體是怎樣的變化,他自己也說不好。但在面臨潛入殞仙湖湖底這樣的危險面前,他似乎較之前有了一種難以言明的豁達。

「嘻嘻…桃桃知道啦!在這裏乖乖等夜陽哥哥回來!」

桃小果甜甜一笑,調皮的說道。

她雖然不明白夜陽所謂的考驗是什麼意思,但看到夜陽那自信的笑容,她那雙大眼睛也禁不住彎成一對可愛的小月牙。

夜陽輕撫桃小果的小腦袋,微笑着舉目眺望。

不遠處的殞仙湖安寧而幽靜,湖面如同一面鏡子,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道道波光。而誰又能想到,這平靜的湖面之下又蘊藏着多少的兇險呢!

目光所及,湖畔邊一道麻衣身影引起了夜陽的注意,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那道身影正是唐家大少唐延,此時的他坐於岸邊,貌似正在打坐練功。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這幾天裏應該是受了不少刺激,此時知道了知恥而後勇,竟然破天荒地開始見縫插針的修行起來。

夜陽起身朝着唐延緩步走了過去。

「給你!」

一個儲物戒被丟到了唐延跟前。

「額…」

打坐中的唐延一愣,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儲物戒,然後一臉古怪的看向站於他旁邊的夜陽。

「你們唐家的功法固然很好。但,亦同樣容易被其他人認出來….」

夜陽笑着說道:

「…所以,你可以學一些其他的東西,今後也好為你唐家留一條退路…」

「卧槽…」

唐延隨即發出一聲驚呼。

此人其他本事沒有,但坑蒙拐騙的陰招他卻是一點就通的主兒。夜陽話里的意思,唐延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他也不含糊,立馬拿起地上的儲物戒便查探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夜少,高!高!真是高啊….」

湖畔邊響起了唐延肆意的笑聲,他似乎又忘了自己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

噗哧…..

殞仙湖面傳來一道清脆的水聲,一身白衣的夜陽再次潛入湖中,他一臉堅毅地向著那黑暗又刺骨的湖底激射而去。

二千丈…兩千五百丈…四千丈….五千五百丈…

夜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疾速下潛著。

然,過了五千五百丈之後,他的速度開始明顯的降了下來。

五千七百丈…頭痛腦漲…

五千八百丈..神志變得模糊…..

五千九百..感知在消散..

五千九百壹拾..寒意令血液似乎也變得冰冷….

五千九百四十..

五千九百九十…….身體像是隨時就要四分五裂…..

..六千丈……

終於,夜陽再次來到之前被他認為已是自己極限的六千丈位置。此時的他很難受,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時時刻刻都承受着煎熬….

哼…我夜陽絕不會折在這殞仙湖!絕不會…

夜陽牙關緊咬,心中不斷的鼓勵著自己。他聚集身上的玄力,果決的向著六千丈之下的目標激射而去。

六千三….

六千五….

六千七……

….

隨着不斷的下潛,夜陽的眼睛、鼻子與耳朵里都滲出絲絲鮮血…

靈兒說過,我是不會死的,我是珠子選定之人,珠子不會….

額…….

處於崩潰邊緣的夜陽在不定的回想着紅靈兒的話來刺激自己,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下怔住。

夜陽突然反應過來,紅靈兒只是說他不會那麼容易的就死了,但貌似從未解釋過他為什麼不容易死的原因。紅靈兒話里話外的意思只是在說因為他是珠子選定之人,所以命就要硬…

尼瑪….

這理由…簡直就是偷換了概念的心靈雞湯啊!

天吶!

反應過來的夜陽心中一陣悲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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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破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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