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

劍拔弩張

「你能不能把這隻狗帶離221B?當然如果你能和它一起消失的話,那真是太棒了。」

緩了大半天終於找回自己下線許久的神智,夏洛克手裡拿著一份報紙,他坐在自己的專屬沙發上,表情是和往常一樣的平淡。

「我看樓下並沒有張貼221B不允許狗入內,再說了哈德森太太很喜歡它,是不是,斯科特?」伊莎貝拉拉住柯基犬的後頸,它盯著夏洛克的西裝褲腳蠢蠢欲動。

「Don'tcallthatname!」夏洛克喊道。

與此同時,樓梯上傳來奇特的腳步聲。

來人步伐輕緩,好像來221B只是一項飯後消食活動,而隨著他的腳步落下,還伴隨著清脆的金屬物敲擊地面的聲音。

「oh……死胖子又來了。」聽聲辨人的夏洛克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臉用報紙擋了個嚴嚴實實。

「早上好,我親愛的弟弟,」麥考夫以傘為杖,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聽說你被Thewoman擺了一道……我特意來慰問你。」

「得了吧,你就是來看熱鬧的。」夏洛克不滿地說。

「怎麼會,你還不知道嗎?我非常關心你,」麥考夫緩緩踱步,他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單人沙發上的伊莎貝拉,然後站到她背後去,「當雷斯垂德探長把照片發給我的時候,well,我相當驚訝。」

「什麼照片?」伊莎貝拉好奇地問。

「SHUTUP!」夏洛克惱羞成怒,他憤憤然地說道,「你是專門來嘲笑我的?」

「不,當然不,」麥考夫收起揶揄的語氣,正經道,「我是想問關於Thewoman的消息。」

「照片很安全。」夏洛克頭也不抬。

麥考夫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執傘,許是因為外面天氣太冷,他在慣穿的黑色西裝三件套外面罩了一件及膝的長款黑風衣,身上還帶著凜冽的冷氣。

「在一個在逃的性丨工作者手上叫安全?」麥考夫覺得匪夷所思。

「她並不想勒索誰,她只想……得到保護,不知道為什麼,」夏洛克頓了頓,「我想你應該退出警方對她家槍擊案的調查了吧?」

「她手裡有照片,我們又能做什麼,我們無能為力……」麥考夫垂下一隻手,輕輕搭在伊莎貝拉的肩膀上。

「她肯定喜歡你的措辭,你看出這是怎麼回事了嗎?那部攝像手機是她的免牢金牌,你們得放過她,像對待皇室一樣對她,麥考夫。」

「等等……容許我插一句嘴,」伊莎貝拉撫摸著狗頭的手微微一停,她像是看怪物那樣看著夏洛克,「雖然我對王室有諸多不滿……但我客觀地提一下,你這麼說是在侮辱王室了。」

麥考夫微不可聞地嗤笑一聲。

「啊~」

麥考夫的臉色瞬間變僵。

「那是什麼?」華生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emmmm……好像是手機鈴聲?」伊莎貝拉盯著夏洛克,「今天早晨一直在響。」

「簡訊。」夏洛克把報紙一收。

「但是那個聲音?」華生問。

夏洛克起身從壁爐上拿起自己的手機,「你知道還有其他人盯著她嗎,麥考夫?你派我和約翰去之前就知道嗎?好像是CIA的職業殺手。」

「他們真不賴,」華生吐槽道,「是啊,多謝了,麥考夫。」

「真好啊,把你弟弟派去那種龍潭虎穴……」哈德森太太突然從餐廳走出來,她邊收拾桌子邊絮絮叨叨地數落麥考夫,「你終究只有家人能依靠,麥考夫福爾摩斯!」

「Oh,shutup,MrsHudson!」麥考夫脫口而出。

這下連伊莎貝拉都看不下去了,他們三人齊聲嚴肅地喊道:「Mycroft!!」

麥考夫習慣了身居高位給別人發號施令,突然間被人怒視訓斥還是頭一回,他臉色變了又變才壓制住內心的火氣僵硬地扯出一個微笑來,「抱歉。」

「CIA?!」伊莎貝拉難以置信地看著麥考夫,她拍掉麥考夫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提高聲音問道,「你怎麼不和夏洛克說一聲?!萬一出事怎麼辦?」

麥考夫低頭看了一眼伊莎貝拉,他欲言又止。

「謝謝。」哈德森太太接受了麥考夫的道歉。

「不過你確實需要閉嘴了。」夏洛克小聲說。

「啊~」

「她也不會做什麼,至少依我看是如此。」夏洛克繼續翻動著他那一堆報紙。

「你在說什麼?」伊莎貝拉很想把夏洛克的腦殼拆開看看,他的記憶宮殿到底還工不工作,「她的背後站著莫里亞蒂,而你卻說她什麼也不會做?你們兄弟倆今天是智商一起下線了嗎?」

無辜被罵的麥考夫:「……」

「反正目前是不會。」夏洛克冷淡地說道。

「我可以給她設置最高監控級別。」麥考夫給出另一種方案。

「何必,你盯著推特就能追蹤她的行程,我想她的用戶名是登頂女王。」

「是啊,真有趣,」麥考夫低頭看了眼響鈴的手機,「抱歉,失陪。」

「你的手機為什麼會發出那種聲音?」華生問道。

「那是簡訊的聲音,證明我收到簡訊了。」

「你的簡訊可不會叫丨床……」華生說完才發現伊莎貝拉仍坐在沙發上,他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呃,是吧?那不太禮貌,太……讓人遐想了。」

「有人拿了我的手機,顯然開了個玩笑,把簡訊鈴聲改了。」

「不用推理了,」伊莎貝拉站起身來俯視著夏洛克,「是那個女人設置的,我只是不能理解,需要我提醒你嗎?Caringisnotanadvantage,Sherlock.」

「你想說什麼?我很好,我當然保持理智。」

「不,你沒有,你明知道她是一個手裡握著無數人把柄,甚至敢威脅大英政府的女人,卻次次幫她說話,不是嗎?今天早晨我還以為你是她派來的辯護律師呢!」伊莎貝拉冷冷地說。

「呃,冷靜,伊莎貝拉。」華生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說著,麥考夫打著電話進門,「施行邦德航空計劃,已經決定了,跟考文垂那邊再核實一下,回頭再談。」

「她還有什麼?」夏洛克沖著麥考夫說,見對方好像裝作沒聽明白,他一把將報紙收起來,貼近麥考夫的耳邊,「艾琳艾德勒,美國人不會為了幾張敏感照片而對她感興趣,她還有東西,有很多。有大事要發生了吧?」

「艾琳艾德勒已經與你無關了。從現在起,你不要再插手此事。」麥考夫不為所動。

「哦,是嗎?就像以前的那個約翰?就像當年你對他做過的那些事一樣?說一句夏洛克,你不要插手?」夏洛剋死死盯著麥考夫的眼睛,兄弟二人之間的氣氛降到冰點,火藥味濃到連華生都注意到了。

「等等,什麼以前的約翰?還有別的什麼人?」華生追問。

「夏洛克很久之前的室友,那時候還在劍橋大學呢。」伊莎貝拉小聲解釋。

「好了,恕我失陪,我得去向我多年的老朋友負荊請罪。」麥考夫低頭捻了捻傘尖。

而夏洛克已經拿起他的小提琴,一曲經典的《送瘟神》送給他的哥哥,「替我向她問好。」

麥考夫忍著不爽,臨下樓前說道:「聖誕節別忘了回家,媽媽特意囑咐我了。」

「媽媽囑咐的難道不是要你帶你手上戒指的另一半回家嗎?」夏洛克毫不留情地拆台。

「什麼?」伊莎貝拉驚訝地看向麥考夫,「福爾摩斯夫人?」

「我想你一會兒還得回白金漢宮送斯科特?」麥考夫低頭望著只知道吃的柯基犬笑了笑,「伊莎貝拉,我可以捎你一程,反正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伊莎貝拉還沒原諒他坑夏洛克的事,於是猶豫著沒答應也沒拒絕。

「Comeon,我想這種摧殘精神的樂曲你應該不想再多聽一秒鐘吧?」麥考夫紳士地伸出手來,靜靜地等著她的回復。

「OK。」伊莎貝拉聳聳肩,抱起柯基犬,直接無視麥考夫伸出來的手,自顧自地先下樓了。

麥考夫被人拂了面子,夏洛克沖他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下好像真的吵架了。」華生望著麥考夫離去的背影小聲喃喃。

樓下,安西婭替懷裡抱著狗的伊莎貝拉打開車後座的門,她身後麥考夫也從221B走出來,偏長的黑風衣在冷風中衣袂翻飛,襯著他更顯冷峻。

「白金漢宮,Sir?」安西婭確認行程。

「是的。」麥考夫點點頭,那隻愛掉毛的柯基犬哈著氣想往他身上撲,被伊莎貝拉死死地箍在懷裡。

「斯科特,老實點兒!」她訓斥道。

「它比小時候有禮貌多了。」麥考夫像是沒話找話。

「嗯。」伊莎貝拉愛搭不理地說道。

「我猜它最近食慾不怎麼好,你應該多關注它的掉毛情況。」

「好啊。」

「冬天動物頻繁掉毛不算正常。」

「是啊。」

「……」麥考夫抿了抿唇,肯定地說道,「你在生氣。是因為CIA的事?」

「沒有啊,怎麼會。」伊莎貝拉也把當初麥考夫說過的話回敬過去。

「夏洛克不是小孩子,他可以處理好一切。」

「我知道。」伊莎貝拉興緻缺缺地說道。

「……那你還為了什麼而生氣?」

「我不想吵架,麥考夫,」伊莎貝拉一直低著頭,連看都沒看他,「我只是覺得也許你當初的決策是錯的,不該將艾琳交給夏洛克去應對。你看看他今早的狀態……很不對勁,不是嗎?」

「也許吧,」麥考夫不置可否,他沉默了一會兒,在車子即將拐進白金漢宮的時候他問道,「今年聖誕節,我能邀請你一起回家嗎?是回我父母家,他們一直很想見你。」

「你和他們說了我的事?」

「沒有,媽媽只是通過我手上的戒指和夏洛克的一些話推斷我的感情狀況,但她不知道對方是誰。」麥考夫停頓的次數很多,像是在努力斟酌著詞句,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委婉。

「可是聖誕節按照慣例我要參加王室晚宴,就在平安夜那天。」伊莎貝拉為難地說道。

「我知道,在宴會過後,或者第二天,我去接你。」

「……我要準備什麼嗎?」伊莎貝拉很早之前見過一次和藹的福爾摩斯夫婦,但是這一次以不同的身份去,她還是有一些緊張。

「什麼都不需要,光是知道這件事就足夠媽咪喜極而泣了,我能想象。」麥考夫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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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夏]大不列顛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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