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第125章 第125章

謝容姝讓暗衛將穆元興帶去了前院的書房。

她剛走進書房裡,就見穆元興神色凝重地迎了上來。

「丫頭,暗衛說你查出徐懷遠把穆惜月藏在哪裡,為何不讓暗衛直接帶我去,反讓我來見你?莫非惜月出了什麼事?還是……寧王的計劃有了變故?」

謝容姝聽見這話,心下微沉。

她猜的沒錯,此番楚淵進宮,穆元興果然知道內情。

「穆惜月如今被晉王和威遠侯,藏在安平侯府。」

謝容姝沒時間跟穆元興繞彎子,直截了當地道:「她給皇帝下毒,她的藏身之處又與晉王、徐家和謝家有關,她向來與我不對付,我很難斷定穆惜月這次究竟是被人抓走,還是自願與徐懷遠合謀。若是後者……寧王府的人馬隨你去救她,只會中了徐懷遠的圈套,讓寧王在宮裡陷入險地。」

「惜月不會的。」穆元興斬釘截鐵道:「她若想與徐懷遠合謀,又何必等到現在。況且這次她沒有給我留下隻字片語,一定是被人抓走的。」

謝容姝杏眸微垂,並不與他爭辯。她既已在心中想好解決的對策,穆惜月是敵是友,其實並不在她關心範圍之內。

她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起個由頭,讓穆元興將知道的事據實相告。

「人我可以救,但你要告訴我,昨日寧王與你究竟說了什麼,此番進宮,他打算做什麼,只有知道這些,我方能安心幫你救人。」

穆元興顯然沒想到謝容姝會有此一問,他怔愣幾息,欲言又止道:「寧王不告訴你……或許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

「我是他的妻子。」謝容姝看著他道:「若他有個萬一,我定會後悔今日為何沒有將此事搞清楚,為何沒有想辦法幫他,餘生我更會因此而陷入悔恨自責之中……這種滋味想必你很清楚。」

楚淵或有難言之隱,不願向她說明,可她卻做不到當真不管不問,放任他的生死。

「事到如今你就算知道他要做什麼,也無能為力。既阻止不了,更幫不了他……這終究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穆元興嘆聲道。

「你不說,又怎知我無能為力?」

謝容姝的堅持,讓穆元興不由想起當年得知姜蓮身死後,陷入無盡悔恨和自責中的自己。

穆元興雖與謝容姝相識甚晚,可因著姜蓮的關係,始終視謝容姝如己出,又怎會忍心,讓謝容姝步自己的後塵。

是以,他猶豫一瞬,便將昨日與楚淵在書房的談話,告訴給謝容姝知道。

末了,穆元興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丫頭,太極殿那位就算再混賬,也是一國之君,更是寧王的生父,寧王若當真這麼做,便是弒父,在世人眼中,既是不忠,亦是不孝,他又何堪向你開口?今日我將此事告訴於你,你且將它放在心裡,日後與寧王相見,無論皇帝是生是死,都莫要再在寧王面前提及此事。」

謝容姝攏在衣袖裡的手,已然攥緊。

她有想過,楚淵這次進宮,定是兇險萬分,怕她擔心才沒有當面與她道別。

卻沒想到,他竟打算以性命相搏!

弒父……太極殿上那個人,枉為人父,更不配為君。

又怎值得楚淵犧牲性命。

謝容姝強忍下想要立時進宮的衝動,看向穆元興問道:「寧王若當真用了你給他的秘葯,可會有性命之憂?」

穆元興搖了搖頭:「他體質特殊,我也說不準,或許和先前一樣,有驚無險,又或許……」

「又或許什麼?」謝容姝緊盯著他的雙瞳,追問道。

穆元興移開了視線:「這最後一枚秘葯,毒性更甚,若他體內尚留有餘毒,再用此葯,也許會五臟俱焚,回天乏術……」

謝容姝聞言,踉蹌幾步,心痛的說不出話來。

「丫頭……」

穆元興想要寬慰幾句,卻被謝容姝抬手止住。

此時此刻,謝容姝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她扶著桌角,緩了幾息,開口說道:「你既已將事情告訴我,作為交換,我也會助你救出穆惜月。只是,在救出穆惜月之時,你還須幫我做一件事。」

穆元興見她和緩了臉色,稍稍放心些許。

「丫頭,只要你能用得上我,莫說是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也使得。」

謝容姝示意他走到跟前,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起初,穆元興臉上難掩詫異,聽到最後,他肅容允諾道:「你放心,此事交給我,定辦得妥妥噹噹,絕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謝容姝屈膝謝過,遂叫了暗衛進來,調撥人手給穆元興,這才命人將他從密道悄悄送走。

而後,謝容姝思慮再三,拿出紙筆,飛快寫了一封信,命人送出府……

現如今,得知楚淵進宮要做什麼,謝容姝最想做的事,便是進宮去。

她只想讓楚淵活著。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與此同時,安平侯府里。

三喜公公親自登門送了寧王的名帖,邀請闔府女眷前往翠雲別莊參加寧王妃為皇帝和寧王祈福舉辦的法會。

羅老太太剛露出想要稱病婉拒的意思——

就聽三喜公公道:「王妃請上清宮的道妙真人和相國寺的圓慧大師算過了,若三府的親眷一起在法會上為皇上和殿下祈福,定能讓兩位貴人逢凶化吉。所以王妃說,希望老太太和兩位妹妹萬勿缺席。」

羅老太太一聽這話,便知道自己不得不去。

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點頭應下來,使人將三喜好生送出府去,便命人將謝嚴、謝思沁和謝思柔都喊到了福春院。

「她是什麼意思?」羅老太太啪的一下,將手裡的佛珠拍在桌子上,對著謝嚴道:「她成婚以來,何時將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過,前陣子從外頭回來,也沒來拜見我,今日反倒讓我們祖孫三個去府上拜見她么!難不成皇上已經要傳位給寧王了?寧王前腳剛進宮,她便這般迫不及待在我面前耍威風?簡直是張狂得很!」

「母親息怒。」謝嚴溫聲道:「不管皇上立哪位殿下為儲君,都是咱家女婿,縱然姝兒因她母親的緣故,不懂事了些,到底還是謝家嫡親的骨血,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母親切莫與她一般見識,讓外人看了笑話。」

羅老太太冷哼:「你當她是親生的,她可未必當自己是謝家人。」

這話讓謝嚴眼底有一瞬間的凝滯,只是隨即,便被他垂眸掩去。

一旁的謝思柔,卻是禁不住輕笑出聲。

「祖母說的沒錯,謝容姝可從不當自己是謝家人,且不提她大婚是從姜家發嫁的,只說她嫁給寧王以後,從不當自己是安平侯府的女兒,還把父親攔在寧王府外不讓進府,便知道她有多恨謝家,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謝嚴黑沉著臉,不悅地道:「說明她還沒忘了你母親當初乾的齷齪事!」

提及死去的羅氏,謝思柔的笑容僵在嘴角,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謝嚴見狀,心下終於舒服了些,呷了口茶,問道:「懷遠將人藏在咱們府上,可有說過何時送走?」

「呦,這您可問錯人了。」

謝思柔冷笑一聲,理了理手裡的絹帕,輕飄飄道:「侯爺將人送咱們府上,只是聽命行事,端看晉王殿下有何籌謀,這種事父親該問三妹才是。」

乍被點名,謝思沁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抬起眼帘,惶惶道:「王、王爺只說……說讓我後日回府,別的……別的並不曾同我講過。」

謝嚴仔細琢磨完這句話,心裡有了計較,看向老太太:「這兩日宮裡不太平,如今晉王殿下既將人藏在咱們府上,定然大有用處,寧王府那邊還須得母親前去赴宴周旋一二,以免節外生枝,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太太自然知道輕重,冷哼道:「她不止讓我去,還讓柔兒和沁兒同去。這種場合,京城有頭臉的人家,定然都在。謝容姝好歹叫我一聲祖母,人前自不敢太過為難於我。可柔兒和沁兒……此去怕是要被她當眾刁難,到時候受些委屈事小,可若折了晉王和威遠侯的面子,咱們安平侯府又該如何自處?」

謝思沁一聽這話,更加不安:「那我……我還是不去了。」

「你怕什麼。」謝思柔看她一眼:「我與三妹同去,若當真受到什麼刁難,傳出去,她謝容姝少不得落個刻薄狂妄的名聲,於晉王府和威遠侯府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著,她轉頭,似笑非笑看向謝嚴:「反倒是爹爹……您可要想清楚,寧王與晉王如今定會斗個你死我活,爹爹要早些想好站在哪邊才是。若您還想著兩邊都討好,最後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三妹也會很為難呢。」

在來福春院之前,謝嚴確然還打著兩邊都討好的主意,可方才聽過謝思柔的話,便也打消了籠絡攀附寧王府的心思。

他捋了捋美髯,一本正經地道:「為父既已賭上闔府性命為晉王殿下辦事,自然不會再想其他……你與沁兒此番同去寧王府上,凡事要多忍讓,莫要壞了殿下大計。」

話既說到這份上,謝思沁便知道自己此番非去不可,只得垂首應下來。

謝思柔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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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黑月光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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