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掉下窗

丟人掉下窗

花車巡視是維克斯昂王國的傳統,也是麗絲娜作為公主的主要工作,大致的流程是在城市裏坐鮮花馬車在路上巡邏,遞花和民眾交流,以提升皇族的威望。

今天的麗絲娜一如既往地站在露天的花車上和子民們打招呼,那臉上是美麗的笑,非常完美,直到她看到有個意外的女子。

「黑頭髮?」麗絲娜詫異看着女子,見她身穿青色上衣加緊身短褲,衣袖撩開露出細白的手臂,一頭漂亮的墨色長發披在肩上,略有些慵懶趴在窗前。他們國家一般都是紫發為主,金色其次,黑髮極少。關鍵初見那一瞬間,她彷彿在哪裏見過,有種熟悉的感覺。

麗絲娜壓下心中的熟悉感,微笑給女子遞花,表現溫柔得體,但女子卻獃獃的,也沒有動作,不由讓她心中偷笑。

眼見距離越來越遠,馬車在動,麗絲娜便嘗試呼叫她一下:「花!」

女子若有所覺,雙瞳回神撲過去,抓住她的花朵,但卻撲通一聲從二樓窗戶掉下來,突然的衝擊嚇得麗絲娜捂住自己的眼睛。

周圍圍繞麗絲娜的人群還是熱熱鬧鬧的,並不在意這小動作。麗絲娜睜眼,偷偷順着手指縫看過去,原來那女子抓住窗戶沒掉下去,真是有驚無險。

麗絲娜懸的心放下,看她的臉,忍不住掩嘴撲哧一笑,真是有趣,她回過神把花遞給新來的子民。

…………

巡視后,客房中。

程君婉挽起衣袖,露出白皙胳膊,她那纖細的手臂上有條細小的傷,正點着木桌上的葯在胳膊上塗抹,那覺傷口冰冰涼涼,象著着她沒法忘掉剛剛的事。

「扣扣扣。」敲門聲。

「進來。」程君婉對着傷口吹幾口氣,維比婭等人便已經推門而入,看到她受傷都臉色大變。

程君婉看傷口乾了,放心蓋好藥瓶,身邊卻傳來隊長緊張的粗狂聲音:「你受傷啦,誰幹的?!」不止他,隊友的臉色都嚴肅起來。

程君婉:「皮外傷,並無大礙。」

「雖然是輕傷,可誰能傷得了你?」弓箭手克林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凝神道,「你是不是跟上次一樣,遇到難纏的對手,隱瞞不和我們說?」

程君婉:「……」

盜賊咬咬牙:「你就是這種人,無法理解……」

「不是,只是不小心傷了手臂。」程君婉眉頭忍不住抖了抖,努力保持平靜,這群傢伙太敏感了,早知道她先不讓他們進來,這下可好。

「怎麼會不小心,你可是七級巔峰,擁有劍師的實力。」維比婭翻白眼,坐她身旁,抬起她的手臂看了看,然後給她治療,

「輕傷罷了,不需要動用你的治癒術。」程君婉想反抗,但好像不太可能,大家對待這事都很認真的樣子,可是……她怎麼好意思把剛剛的事情說出來?

——實在太丟人了。

原來剛剛麗絲娜公主巡視的時候,她不小心多看了人家一眼,挺漂亮的,等意識要接花朵的時候距離已經夠遠了,她下意識撲過去接過那束花,結果尷尬的從二樓窗戶掉下去……這傷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所以,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說?她這幾天可一直在笑他們幾個,為了公主跟瘋了似的,結果自己變成這樣……

太尷尬了啊,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別說話,你這手臂這麼漂亮,落下傷痕就不好看啦,真不知道保養。」維比婭很羨慕看着她纖細的手臂,明明是個戰士,可皮膚卻比她的還好。

亞爾維斯沒有平常逗比和開玩笑,斷裂的三根手指緊握,沉着臉說:「程,我們說過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遇到的事情別硬抗。」他不知道程君婉萬年不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但他能感覺到程君婉在撒謊。

程君婉嘴角抽搐。

「必須交代清楚,不然我們怎麼放心?」克林爾也滿臉沉重,大家都在盯着她。

程君婉:「……」

這都什麼跟什麼,程君婉受不了,看到他們那麼認真,不由把目光移到桌角上的兩朵花,低聲說:「剛剛不小心從窗口掉下去。」

「啥?」四張瞪眼的表情,本來還想不信的,可程君婉臉上有點微紅,看起來好像並不是裝,四人下巴幾乎都差點掉下去。程君婉可是七級巔峰戰士,怎麼隨便掉?還有她竟然還有點臉紅,真夠稀奇。

程君婉的臉紅很快散去,平靜說:「有什麼可笑的,高手也有失手的時候,你們敢保證自己不會掉么,那窗口開那麼大……」

所有人都在忍笑。

程君婉更鬱悶了。

隊長奧爾托斯看她臉紅的表情,不由搖了搖頭好笑道:「好啦好啦,我們是來談談正事的,別再鬧了。」隨着她魁梧壯大的身子坐下來,那木質小椅子都不得發出咯吱響。

程君婉鬆了口氣,微瞟了眼椅子,感慨質量真好。隊長可以說是他們當中噸位最大的,身高至少有兩米二,而且還特別壯,跟頭牛似的,而程君婉的身高大概是178cm左右。

然而她是五人中最矮的。

這時代的人們按理說應該沒營養,身高不可能有多高,結果出乎意料各個人高馬大,盜賊亞爾維斯和弓箭手克林爾的身高大概有190cm以上,身為女孩子的牧師維比婭也比她高一些。

「我們現在已經是a級的傭兵小隊,在迪格城裏也算小有名氣,但為了以後,我們得好好想想未來的出路才行。」奧爾托斯調整嘎吱的椅子,沉聲說。

程君婉點頭,她很贊同隊長的說法,現在他們的身份跟以前有些變化,接以前的任務並不好,搶別人的飯碗不說,對他們未來也沒好處。

看看大家是怎麼想吧。

「你們有什麼想法?」隊長盯着盜賊,「亞爾維斯,你來說說看。」

盜賊出奇的安靜下來,聲音微沉:「我還是比較喜歡冒險,想和大家一起,想和大家去看奧維爾多城,至於未來的出路,我跟着隊長。」他爽朗一笑。

克林爾接着說:「未來發展不清楚,我覺得我們也許可以加入大型傭兵團,以後再不用擔心受怕。」他其實最想的還是賺錢,去治癒自己的耳朵,但他沒說出口。

大家的目光都定在維比婭的臉上,出乎意料,維比婭忽然低下頭,移開目光:「我……」

所有人都愣住,旋即沉默。

「我想去當牧師,在奧維爾多城。」她臉上露出微笑,眼中滿滿嚮往,「公會願意給我介紹牧師的職位,雖然只是小小的牧師,但我很開心,那裏還有人等着我……」

這個說法立刻讓氣氛沉寂下來,還是隊長咧開嘴角打破沉寂:「結婚當天,要請我們喝喜酒。」

「當、當然。」

他們都笑了。

程君婉給維比婭投個祝福的眼神,說道:「我想到世界各地去旅行,看看世界文化,想去艾星亞魔武學院,看看高等魔法是怎樣的,想變得更加強大。」

「隊長呢?」

「程的志氣到很大,」隊長低下了頭,粗狂的聲音有些滄桑,他緩緩說,「我今年已有46歲,七級中段鬥氣,往後想提升也沒那麼容易了,如今奮鬥多年終成a級傭兵,還結交了你們,這輩子也已經無憾。」

「這……」亞爾維斯張嘴欲言又止,但最終沉默,大家也都沒有說話。

「是的,我也想回家了。」奧爾托斯笑了笑,那帶着疤痕的臉龐上帶着許些愧疚,龐大的身體微微顫抖,沒想到……沒想到剛成為a級傭兵,就要分道揚鑣。

盜賊哭了,弓箭手也深深低下頭,成為a級傭兵就是榮譽,像隊長46歲滿身是傷的高齡,卻只有七級中段鬥氣,身下無兒無女,自然想要隱退。而且有這些榮譽和多年攢的錢,往後的日子也不愁。

他奮鬥了半輩子。

隊長退出,副隊長維比婭想去當牧師,五人小隊走兩人,這樣弓箭手自然會去大傭兵團,程君婉也想到處看看,如今只剩下盜賊亞爾維斯一人。

大家都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程君婉才開口:「再接一單吧,亞爾維斯、維比婭還有我都想去奧維爾多城,隊長的家也在奧維爾多邊境,到那裏再分開也不遲。」

程君婉的提議所有人都重重的點頭,亞爾維斯更是哭的大力點頭,五個人可以說都想去奧維爾多城,既然如此,那不如接個任務去那裏。

因此,所有人都笑了回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總有一天會重新見面。

為了緩解尷尬,亞爾維斯哈哈笑,開始講著笑話,他作為盜賊的笑話,氣氛也逐漸活躍。

維比婭終於把程君婉的手臂恢復,看着她細白的手格外滿意,擦擦汗,很快便看到桌上的鮮花,愣住:「程,你哪來的花?」

程君婉渾身一顫:「買、買來的……」

奧爾托斯疑惑:「你買兩朵花幹嘛?不對,這不是公主殿下的花朵么,窗口好像可以……」他過去看了看。

維比婭突然捂著嘴唇偷笑。

「笑、笑什麼,真是莫名其妙你們,多謝了。」程君婉動動手臂,慢慢把衣袖拉下來,也不想搭理他們,面色漸漸恢復如初。

「公主殿下可好看?」維比婭突然來這麼一句。

「好、不好看!」程君婉渾身一顫,身體僵硬起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簡單被套,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三個大男人聽着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程君婉眉頭抖了抖,嘆息一聲,放棄跟他們周旋,一臉平靜解釋:「剛剛想接公主遞過來的花時摔過去了,不可否認確實很漂亮,怪不得你們幾個跟丟了魂似的,但其實也沒什麼。」

那天她看到的藍衣女子並不是公主。

盜賊亞爾維斯頓時得意起來了:「我都說過的吧,你見到肯定一樣,當時還嘲笑我們,活該你差點從窗口掉下去。」

維比婭抿嘴笑:「公主殿下確實美,彷彿畫里出來。」

程君婉:「……」

克林爾也在笑:「雖然確實好看,可也沒想到程會從窗口掉下去,這倒是有些驚訝。」

隊長哈哈笑道:「程一般以冷靜著稱,發生什麼事情都會面不改色,這次事件倒是有些意外。」他們都在忍笑,這是很少見關於程君婉的失態。

程君婉俏臉微紅,這幾個活寶真是受不了,再繼續解釋反而更丟人,還是趕緊逃跑為好。

出了客房,屋裏的笑聲變的越大,弄得程君婉嘴唇抽搐長嘆口氣,雖然很漂亮,但其實也沒那麼誇張,大美人算不上,她當時只是被突如其來的反差驚艷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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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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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公主懷了我寶寶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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