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罰

地下五層，夏閻正向雲銘和栗山佳子道別。

他們所在的這座地下建築是BTS的一個分部，編號「09」，故被稱為九分部。夏閻事情辦妥，就要回總部復命了。

按照我們世界的行政區劃分來看，九分部在上海市嘉定區，總部在浦東，九分部是唯一一個同在上海的分部。

兩地來往的交通方式很有意思，居然是地下鐵路。九分部的地下五層是一個簡單的站台，站台里停著一輛迷你高鐵。

「雲銘啊，來龍去脈我都給你說了，部長雖然能感受到你身上有着很強烈的因果，但更多的事情他受限於能力等級卻是感知不出來了。」

「所以我們暫時安排你在九分部做事，具體事宜你聽栗山小姐的安排就好。」

夏副部長與二人別過，登上黑黝黝的列車。車門關閉后，子彈型的列車咔咔作響，車尾伸出六根「尾翼」來。隨着六道藍青色火焰從中噴出，列車在雲銘眼中轉瞬即逝，去往BTS總部。

「二位，攔住我們有何貴幹。」

侯霄一行六人出了七號碼頭就被人擋下去路。見得對面來者不善，侯霄命令全體下車，五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攔路的兩人。

「早上好，侯霄分部長。」開口的是站的較為靠前的年輕人，此人風度翩翩、溫文爾雅，語調富含親和力。

另一人是個宛如隨從一般站他身後的巨漢，孔武有力、虎背熊腰這類形容詞用在他身上感覺還欠了點意思。怎麼說吧，此人當的上一句「賽州長」。

侯霄不知這對天使與魔鬼的組合什麼路數，指揮部下們隨時準備開火。

「我單名一個「晝」字，而我身後這位是我的僕從，我給他取名阿諾。」

「我來自「復興」組織。」

話音未落，侯霄動手了。

他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霰彈槍，一口氣把子彈打幹凈，用快到不可思議的填彈速度繼續射擊。見得上司身先士卒，其他人也開了火。

晝沒有躲，子彈在離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了；阿諾也沒有躲，子彈打在他身上連個坑也沒留下。

侯霄命令部下停止了無意義的射擊。「能力者和…」他看向面無表情，動也不動的阿諾：「改造人嗎？」

「侯先生，從你剛才的反應來看，你是聽說過我們組織的。」儘管剛被一頓子彈招呼，晝的語氣依舊平和。

「那很好，這樣我們的聊天能更高效一些。」

「當然，請允許我先把雜魚們處理掉。」

晝什麼也沒做，BTS的行動專員們身上卻燃起了火焰，五個人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化為了灰燼。

侯霄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一方面因為部下在他眼皮子底下殉職，他無能為力；另一方面是他明白此刻面對的敵人實力遠勝於他：「龍級？」

晝客氣道：「侯先生高見。」

晝目前展示了兩種能力，一是製造力場防禦子彈，二是點燃活體。兩種能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本質都是一種能力的不同運用，「龍」級實力昭然若揭。

侯霄的能力只有「鬼」級，和晝一對一都懸，更別說晝還有阿諾助拳了，眼下只有一種選擇。

「好吧，我們聊聊。」

栗山佳子正帶着雲銘熟悉九分部，這個來自櫻郡的女人如真正的導遊般講解賣力。

九分部一共五層。地下一層是停車場，二層是工作區，三層生活區，四層訓練場，地下五層就是列車站台了。

冷清——這是雲銘逛完一圈后的感受。

「栗山小姐，大家都出外勤去了嗎？」

栗山倒是直接：「你是想問為什麼人這麼少吧？」

「昨天還不是這樣，今天早上上面把剛培訓完成的新人調走了，部里就留了兩隊行動專員，還被分部長帶走一隊執行任務去了。現在部里還剩的就是文職和後勤了。」

「分部長？我還以為栗山小姐是這裏的頭兒呢。」雲銘訝然。

「不是的，雖然我是人事主管，但我的能力只有虎級，撐不起九分部的門面。侯霄分部長不光是鬼級，能力也十分優秀，是九分部的第一戰力。」

「他帶隊去上海港了，算算時間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不久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上海港？」雲銘回想起病房的對話：「原來濮車侍真不是隨口胡說的？」

栗山笑到：「七分真三分假嘛，他的能力叫「箴言」，也是虎級，效果是提高他人對他的信任度，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的話。」

「真是適合他的能力啊。」

「是啊，所以你能識破濮刑訊官真的很了不起啊。」

「過獎過獎，都是運氣。」雲銘賠笑的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陰霾：

「又是這樣的情況…這是第三次了吧…」

雲銘不願在這件事上多糾纏，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侯分部長的實力那麼強，他的能力是？」

「天罰」。

「很遺憾，侯分部長，組織對你的速度有很深刻的了解。」晝雲淡風輕的說：「所以他們派我來了，我正巧也很擅長高速移動呢。」

瞬移，這是晝展現出的第三種能力，也將侯霄的算盤粉碎的一乾二淨。

通過我之前對侯霄的描寫，大家可能以為他的能力是「雙手發出雷電」，其實不全對。

「雙手發出雷電」只是「天罰」的表現形式之一，天罰的本質是把侯霄的身體變成一塊容量巨大的蓄電池。

行動前侯霄會先充好電，充電操作很簡單，握住高壓電線就行了。源源不斷的電流就會導入他的體內，而他不會被高壓電所傷。

所以侯霄可以把電流積蓄在腿部，藉助釋放電流的反衝力完成高速移動。但晝同樣精於此道，速度與他不相上下。更重要的是，儘管侯霄作為人形蓄電池容量巨大，但遲早有耗盡的時候，晝似乎遊刃有餘。

侯霄原本想憑着速度出其不意離開此地的打算破滅了。他停下能力，不能毫無意義的浪費電量了，因為他決定選擇五分鐘前晝的提議。

侯：「好吧，我們聊聊。」

晝：「很簡單。侯先生，我們做一個賭局。」

「我們賭你與阿諾戰鬥的勝負。」

「你贏了，放你離開；輸了，命留下。」

「相必你已經發現了，你的「暗耳」和「黑匣」既接收不了也發送不了信號了。」

「不要想着拖延時間，沒有人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你誰也等不來。」

「所以，無論是為了死去的部下，還是職責所在，或者乾脆只渴望活下去。」

「請毫無保留的戰鬥吧。」

晝的話在侯霄腦里快速回憶過，打定主意的他向阿諾攻去。一直佇立不動的阿諾彷彿忽然睡醒了，發出震耳欲聾的呼號，毅然是想和侯霄對攻！

「區區一介改造人而已！」侯霄的雙手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由體內大半電能壓縮而成的雷球蓄勢待發！

「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