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寂滅難逃笑痴狂

第十章 寂滅難逃笑痴狂

第十章寂滅難逃笑痴狂

「七日散功散,哈哈,好個七日散功散,哈哈哈哈——」

寂滅尊者聽罷,竟貌似瘋癲,狂笑不止!震得山谷嗡嗡作響。

大多數人都已看不下去,一代師祖輩高手,竟然被這莫名其妙的鬼網暗算,落得個如此下場。

姬無命突然問道:「那我們還要不要追?」

夕敏咯咯嬌笑,道:「姬長老如果自認為比寂滅尊者強的話那就去吧,小女子我可是來看戲的喲!」

「你——」

姬無命氣惱,卻又不敢發火,一拂衣袖退出人群。

正與凌霄鳴交手的寂空尊者與寂滅尊者師兄弟近百年,交情何其深厚?乍聽七日散功散名頭,心中早已涼了半截。七日散功散,七日之內散盡身平功力,從此便成廢人!豈知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武功往往比生命更加重要!

「師兄!」寂空尊者高聲叫道,聲音中更是用上少林破魔咒功法。

這一分神,凌霄鳴的一陽霸天掌猛地殺到,寂空尊者堪堪躲過,卻是險象環生!寂空尊者無計可施,吼道:「我與你這潑魔頭拼了!」

話音未落,就見寂空尊者雙手用力,砰地將禪杖打入地里,雙手結印,身形變換不定,或作羅漢入定,或作伏虎,或作抱膝朝天,稍時就見寂空尊者周身竟有金光淡淡包裹起來,隨著全身一抖,身形倒轉,大喝道:「袈裟伏魔神通!」

天地變色,霎那之間,竟真的有一道金光袈裟飛速朝凌霄鳴打來。凌霄鳴此刻面色凝重,也自喝彩道:「好!竟然能夠練到以氣化形的境界!」

身形倒退,凌霄鳴袖口突然射出一點寒光,剛脫手便凌霄鳴吸回來,抓住手柄。原來是一柄軟劍,只是這柄軟劍長越丈余,比一般的短鞭長槍還要長上一截,稍不留意便當作是銀鞭。軟劍本身極難製造出來的武器,只是其威力太大,靈巧異常,初練習此類兵器往往最先傷到的便是自己,是以武林中更罕有人能夠修鍊出來的。

凌霄鳴手持長劍,豪氣大盛,笑道:「你不是想見識溟羅神功?凌某便成全了你!」

凌霄鳴單手馭劍,頓時銀光爆長,交織成網狀,光華閃爍,漸漸看不清晰人影,突然之間,另一隻手掌穩穩搭上劍柄,一點血色赤光爆起,瞬息之間便染透整束銀色光網,隨著赤光成型,那長越丈余的劍身向著那道金光袈裟纏了過去,在空氣中竟然起了一陣奇特低吟聲,更似羌笛洞簫所奏出來的,魅惑人心智!

一個兔起,凌霄鳴向著寂空尊者撲了過去。寂空尊者全力引動著那束金光袈裟迎上去,光華交接,卻不如想象的那般驚動場面,只聽那低吟聲中夾雜著嗤嗤聲響,赤光只微微一呆,立刻便衝破金光袈裟,把那以氣化形之物絞殺得粉碎,慢慢消散開!

就在凌霄鳴衝上之際,忽地感覺一團暗勁撲面而來,知道不好,怪自己過於託大。忙施展魑魅離影步躲閃過要害,全力抵擋。這一掌暗勁打中左肩,凌霄鳴就感覺左邊肩膀以下半shen酥麻,心口窒息,嘴角已經溢出鮮血。硬生生地受了這臨空一掌,身形去勢不停,長劍上赤光刷地暴漲,一聲龍吟,已經抵在寂空尊者心口。

「啊呀——」

寂滅尊者驚得大叫,卻見長劍已經抵在自己心門,本身施展袈裟伏魔神通就耗去大半功力,又為那溟羅功施展時劍身所發出攝魂奇音所惑,再無反抗之力,此時就見凌霄鳴持劍正站立在自己對面。

寂空尊者暗道:「罷了!」

雙手垂下,默閉上雙眼。

良久,卻沒那想象的一劍刺心,噌地一聲,寒光一閃,長劍歸入凌霄鳴袖中。

那些圍觀的人正緊張這邊關乎代表正邪之間的交戰,見寂空尊者被制住,心弦都綳得老緊,這一舉動,還以為凌霄鳴要下手,經不住大叫起來。隨後卻見兩人好端端地站在那裡,誰也無事,都是一愣。連那叫夕敏的女子面上都浮現出不解神色,奇怪地看著凌霄鳴。

寂空尊者緩緩睜開雙目,也是滿面疑惑。

凌霄鳴卻道:「這世上能夠在溟羅功下傷到凌某的人為數不多,今日已經折損一個!這一劍,就當凌某替小女還了寂滅尊者那一掌手下留情!」

寂空尊者啞然,卻又在凌霄鳴面上找不到絲毫嘲弄神色。默默地點點頭,取了禪杖急忙去看寂滅尊者傷勢。

凌霄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夕敏、李元慶二人,轉身離去。

李元慶依然神色冷峻,對這凌霄鳴卻掛了幾分敬意。倒是夕敏嬌笑道:「凌前輩您慢走,小女子不遠送啦!」

她這一聲,卻引起周圍不少仇視目光。這些整日被師門灌輸除魔衛道的正派弟子,雖然被凌霄鳴威勢所嚇倒,不敢在他面前喊殺喊打,對這個貌似嬌弱的小女子卻不那麼客氣,若非看看她是女子的份上,恐怕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夕敏一時得意,見眾人如此大反應,嚇得地吐吐香舌,妙曼的身影如靈兔般活潑,蹦蹦跳跳地走開,不是眾人見識她剛才那些舉動,怕是早要當作某某大派的小師妹了。

寂空扶住師兄寂滅尊者,忙替寂滅尊者封穴道,減輕痛苦。見那雙經歷過無數歲月爭鬥的雙手如今已經不成形樣,何止凄慘。寂空尊者生性剛烈率直,自己交情過百年的老兄弟,一生修持,濟世為懷,沒想到頭來還是落得如此下場,如何不悲涼?不禁老淚縱橫,道:「師兄啊!」

這時,一人瑟瑟地走了過來,正是那先前給寂滅尊者倒茶水的青年店小二,手上拿著繃帶。這青年不敢直視寂滅尊者血淋淋的雙手,直把繃帶交給寂空尊者,顫聲道:「老,老大師啊,您,您還是包,包紮吧,綳,繃帶,給,給你!」

寂空尊者連忙接過,仔細替寂滅尊者將裸露的血肉繞上繃帶。寂滅尊者身體已是疼得虛癱了下去,面容枯栲,隨時都有圓寂的可能。而寂空也是緊張得滿頭大汗,似乎比剛才與凌霄鳴交手時更加吃力。待畢,圍觀眾人都禁不住長噓口氣。

再看寂滅尊者,此刻再也不似少林寺乃至當今正道中的第一高手,也不過如平常人一般,歷經生老病死,苦痛憂患,不過是眉須白盡的暮年老僧。寂空抱起寂滅尊者,悲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向少室山方向狂奔回去!

人群四散,各自沉默不語。誰能想到錯過少林寺武林大會,確見著這樣一場決鬥。過不許久,那青年店小二打掃完畢血跡,怔怔地看著山壁上被千絲萬縷網鏤餡成的奇怪圖面,一陣出神。

夏日炎熱,山谷清風!又是鶯鳥暗語,蟲嘶低鳴的平和世界,彷彿一切都未發生過!

少室山上通天、妙天兩座大擂爭鬥激烈,陸震憑著一把古錠刀逼退柳詠后,已經連勝三場,這次對上的是正是峨嵋俗家弟子秦夢瑤。秦夢瑤使一把黑色七弦琴,琴中藏劍,此刻正彈奏一曲迷心飄香,琴音本就惑人至極,秦夢瑤本人長得又漂亮,繞是陸震修身養性,也難以把持得住。一不留神,便中了秦夢瑤一式回眸望月,好在陸震金鐘罩強橫,只是被劃破衣衫,被驚出一身冷汗。連勝三場不下,本就體力不支,這一下來,應付得十分吃力,再幾個回合,陸震便被秦夢瑤逼進死角。

且說看台上的玄慈方丈,手捻鬍鬚,看著秦夢瑤所施展的迷心飄香曲,心中大是不快。不由得想起那晚夜襲少林室的女子,也是以琴為武器,施展出迷心飄香曲,若不是那女子連施魔教武功路數,玄慈方丈當下就要懷疑盜走山河社稷圖碎片一事與峨嵋派關係莫大!

正想著,忽然有人小聲喚道:「師傅!」

玄慈方丈回頭看,正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司馬雲龍,便笑道:「雲龍你不去比武,找師傅有何事?」

司馬雲龍小聲道:「稟師傅,比武之事雲龍等會兒就下場去。弟子剛才接到山下傳來的消息,說是一線溝那邊出事了,有不少武林高手在那邊打起來,聽說其中兩位武功看來,好像還是出自我們少林寺的前輩高人!」

「哦?真的打起來了?」玄慈疑惑地問道。

「嗯,消息應該準確,不會錯的!」司馬雲龍道。

玄慈面帶笑容,頷首道:「阿彌陀佛,那就好啊,那他們一定是找到了,以他二人聯手,天下間也沒人可以帶得走那東西!」

「啊,師,師傅,他們真我少林寺的前輩?」

「是啊,雲龍!有機會師傅會帶你去拜會二位前輩!」

司馬雲龍大驚,越發低聲道:「師傅,剛才接到山下師弟回報,那兩位前輩好像是不敵來人,其中一位前輩已經身受重傷!」

「什麼?」

玄慈方丈驚得站了起來,顧不得兩旁眾人奇異目光,低聲道:「你隨我前面領路,快走!」

玄慈方丈又傳音給紫陽真人,道:「紫陽道兄,山下出事,望主持大局,多有煩勞!」

紫陽真人剛才也只觀場上比試入神,沒有注意這邊動靜,此刻只聽見玄慈方丈傳音而入,那座處早已空空。暗道:「何等大事,竟然能勞動他放棄這邊的門人比試親自過去?莫非是那東西?」

看台之下,熱聲高漲。柳飛星正與新結交的丐幫洪七湊在一處,觀看秦夢瑤與陸震的比試。秦夢瑤與陸震二人他都認識,但沒想到秦夢瑤一介女子,武功卻更勝了一籌,那琴音撥撩,緊緊吸引著柳飛星,不禁又讓他想起那個同樣使琴賣藝,彈奏《烏夜啼》的孤獨女子,也不知她現到了何處?病情是否好轉?

而一直與柳飛星形影不離的唐婉兒此刻正站在妙天大擂上,對手卻是一臉陰糜青年男子,那男子自打上台開始,眼睛便未離開過在唐婉兒妙曼的身材上打量。唐婉兒有些薄怒,暗道:「這人輕浮,好生無禮!」

那年輕人嘿嘿一笑,拱手道:「小生司馬雲飛,乃是四大武林世家司馬家族次子,時才見婉兒妹妹大展神威,連勝兩場,真是武藝才色稱絕,小生這才忍不住上來與姑娘一聚!」

唐婉兒本就性情溫和,被這人一說,面上頓起了羞澀,便還禮道:「還請司馬公子賜教,手下留情!」

「哈哈,本公子一向憐香惜玉,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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