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莽山蒼焰嘯風雲

第四十章 莽山蒼焰嘯風雲

曾參謀見狀,連忙下了馬來,上前賠笑道:「這位兄弟,剛才如果有得罪之處還請包涵,你瞧咱們這而正在行軍,不如兄弟留下名號住處,改日閑下來,咱們定來宴請兄弟一場!」

「留下名號住處?」

柳飛星故弄玄虛,又道:「你們是在試探我的根底,然後擇機是否對付我吧?」

曾參謀回頭望著李將軍,二人大眼瞪小眼,頓時語塞。

柳飛星戲耍夠了,也消了些氣,拍拍手道:「行了,我知道你們沒那個意思,不過我也不是任由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人!」

曾參謀見話有轉機,連忙道:「小兄弟你想要什麼,不如給你幾錠銀子,算是請你喝茶?」

柳飛星瞪眼道:「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

曾參謀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柳飛星笑了笑,手指向身後軍容整齊,肅然隊列的幾千輕騎兵,最後落到兩人處,道:「軍隊像軍隊,將軍像將軍,話還算人話!」

兩人被他給鬧蒙了,柳飛星又道:「我剛才好像聽你們提起厲孤鴻這個人,是不是?」

「厲孤鴻是——」

「是禁軍教頭,我知道!」

柳飛星打斷了他的話,接著道:「你們知道嗎,我這人最討厭別人說話、行事囂張跋扈,不給別人留活路,就是給自己選擇了絕路,你們不是問我名號么?我可以告訴你們,他帶出去的五百禁軍,就是被我一把毒煙給殺光的!」

說著,柳飛星隨手一揮,李將軍身後兩個騎兵無聲無息地從馬上栽倒下去,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啊!怎麼回事?」

前方士兵立刻騷動起來,兩匹馬四隻前蹄在驚嘶中立過頭頂。李將軍大驚,連忙轉馬指揮穩住陣形。柳飛星此名字,自從發生毒殺禁軍大案后便在軍中廣為流傳,聞名如見惡魔。

此刻無人再敢不信眼前人就是傳聞中那個徒手殺死五百禁軍的罪魁,然而這李將軍果然治軍嚴明,騷動立刻被平息,李將軍勒住韁繩,道:「你就是柳飛星?你到底想怎樣?」

柳飛星得意的笑容,更像是噩夢纏繞,只聽他道:「李將軍,人這一生緣分很奇妙,是敵是友,有時候不過在轉念間,就像剛才,我不過對他們施放了迷煙,而非劇毒,相信不會等到山腳鎮上,兩人又能生龍活虎地站起來!」

「真的?」

李將軍鬆了口氣,面色緩和許多,道:「柳公子,你到底想怎樣?」

柳飛星右手伸進懷裡,稍時摸索出一個小布包,不緊不慢地在眾將士面前打開來,只見巴掌大一團灰濛濛粉末眼現,微風吹來,柳飛星連忙收攏,樂呵呵地道:「這就是七步追魂煙,既然李將軍還沒上山,那就不要上去了,在下言勸於此,毒煙和退兵請你選擇吧!」

「這——」

見到柳飛星手裡那小小一包,李將軍忍不住吞了口水。

柳飛星淡笑道:「我這人就是不怕人多,人多起來,既省事又省力!」

說著,他眼神掃過在場眾人,被他盯過的如見鬼魅,連忙低下頭去,鬥志全消。

曾參謀忍不住提醒道:「李將軍,咱們——」

李將軍一揮手,打斷了他說話,對柳飛星道:「柳公子行事我等素有耳聞,想我退兵朝廷也不會怪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山上厲孤鴻帶去一千精騎那是我的兄弟,還請你高抬貴手!」

「爽快!」

柳飛星神情自若道:「李將軍果然沒有辱沒將軍二字,我便答應了你,請吧!」

「那咱們後會有期!」

李將軍和曾副將雙雙抱拳,策馬轉身,指揮騎兵迅速撤退,眼下他們一刻都不原意多呆。

煙塵滾滾,官道兩旁漸漸起霧,得見最後一騎背影消失,柳飛星將手裡那個布包輕輕抖落,一團煙塵撒得滿地,融入灰土。

柳飛星心情大好,他在暗河水裡浸泡半夜,如果身上藏有什麼毒粉末之類也早給水沖沒了,在他鑽出草叢時不過順手捻了撮泥塵藏在懷間,而所謂迷煙,不過是仗著眼疾手快,射出兩枚青草梗打中別人昏睡穴道。

武夷山上風雲際會,火狐嶺是上下山必經之路,道路兩旁隨處可見遺棄的兵刃,慘死的屍首,斷落的珠串寶石散落得到處都是,由於厲孤鴻身死,九奎又不知所蹤,便由司馬雲龍率領千餘精騎將奪寶之眾團團圍困,少林寺寂滅、寂空、寂燃、寂禪四位老尊者親自坐鎮,又有華山、唐門等幫派聽其號令,一時之間各路人馬歸去無徑路。

爭鬥場面十分慘烈,遼國正與大宋開戰,天陰教的武士和暗影殺手被丐幫追殺暴露身份后,立刻成了眾矢之的,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結局,而暗影殺手當中,有一人者,手托九齒連環紫金仗,力戰寂燃、寂禪兩位高僧聯手,非但不敗,還擊斃寂禪尊者,重傷寂燃,迫使方丈玄慈及寂滅尊者傳人曾楚也加入拚鬥,少林三代合戰一人。而寂空尊者則被蚩火教天龍寺彌僧纏住相爭高下。

且說凌媚茹率眾人邊打邊尋下山通道,她本身受了傷,是以刻意避重就輕,以防範為主,只盼望柳飛星早些時趕回來接應,卻好在丐幫眾人在洪七帶領下,似乎刻意與劍俠山莊互成犄角,一旦有人來襲,必然受到兩方夾攻。

而那些爭奪寶藏的江湖人,真應了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混站中多數被亂刃斬殺,蚩火教甚為霸道,卻見一個巫師模樣的異人,口裡念念有詞,不時拋灑磷粉,那通體殷紅的麒麟怪獸被牽引著向千騎兵逼近,麒麟每過往處,地面焦黑,道路旁草木燃盡,即便老遠也能感覺到其炙陽之氣的威懾。

不知何時,白穎穎手中多了一支笛,吹奏著那曲子有說不出詭異,功力淺薄之輩聽聞既有昏昏欲睡的感覺,而那被召喚出來的麒麟獸立刻顯得躁動不安,通體火焰時消時漲,大有反噬召喚巫師之意。

就在這時,南邊山頭上火雲紛飛,半山林木霎那就給點燃,熊熊烈火驚得在場眾人連連撤退,只見那火焰里又走出三頭麒麟獸來,這三隻麒麟,最大的也不及蚩火教所召喚的麒麟一半來大,渾身布滿金紋,時才出現就被那巨大麒麟所吸引,三隻麒麟火光熊熊,未等白穎穎指揮便呼喉著沖將上去,麒麟獸的迅捷罕有可比擬,召喚巫師根本沒有機會逃跑,和那周圍的人,幾乎在瞬間如同草芥般被炙焰吞沒燃盡。

白穎穎一時也不知所措,眼觀四頭麒麟打鬥,火羽升騰高達數丈,那嘶吼之音通天徹地,以三敵一,三頭麒麟同時生長,竟懂得三才陣勢運用,各按方位,接連利爪撕裂下,那召喚獸雖然健壯,但失去召喚人的操控,只是本能低擋。

神獸鏖戰,滾動風火,驚得戰陣中人四處躲避,戰局立刻發生變化,藏在兩邊一些獨行江湖客見有機可趁,連忙奔逃下山,而天陰武士和暗影殺手,在幾個高手庇護下,果斷拋棄部分財寶,各自攜帶少量奪路而去,那些被拋棄的財物多是經過挑選帶出來的,某些單件甚至價值連城,哪能不使人眼紅,餘下的人紛紛出手展開新的爭奪。

少林寺損兵折將,依然留人不住,面對殺紅眼的奪寶者,不得不放棄報仇念頭,任由那些人逃走。丐幫這邊,白石見勢不對,連忙從打鬥中尋到洪七,道:「幫主,遼國來人裡邊好像有耶律蒙哥,咱們就這樣放他們走?」

洪七感嘆道:「要是劍俠山莊的人肯捨棄獲得的寶藏與我們一起攔截,自然有幾分把握,否則你認為我們誰單獨留得住那個使紫金禪杖的和尚?」

白石道:「這倒也是,人家籌謀已久,得到那麼大一筆藏寶,就連我們自己順帶這點,也足夠我幫開銷十來年了,誰捨得丟棄,不過你怎麼知道那人是和尚,難道少林寺出了叛徒?」

洪七笑答:「白長老啊,您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難道你忘了許多年前楊延德將軍是怎麼死的?」

白石驚道:「遼國國師九藏大師?難道他還沒死!」

洪七搖搖頭道:「我也是看到那件紫金禪杖猜測,或許是他的傳人也說不定!」

蚩火教仰仗麒麟神威奪寶,卻不知白穎穎此行重返中原,是帶上自己的三隻麒麟神獸,眼見大勢已去,加上遼人撤走,少林寺眾僧、武林盟各派紛紛殺到,就算有西夏一品堂帶來兵力相助也無濟於事,只好放棄打別人所獲得寶藏的注意,拼殺一條血路,不走大道,往山野幽徑離開。

打鬥漸歇,只瞧火影騰起如球,又落下,如此反覆,三頭麒麟里有被爪傷的,金色血液如流質從天空往地上落,拾浪忽然奮不顧身地衝出去,手裡持有一隻寶藏裡帶出來的金杯,衝上去接麒麟血,直嚇得拾晴雨在後邊驚呼,當真是要寶不要命。

這時,忽然聽得一聲疾喝,從山腰上衝出一把奇大無比的骨扇,那扇覆面超過三丈,扇無扇面,扇骨上只刻有三個奇古篆字,無人識得。

而那奇扇憑空一煽動,驟然生風,吹得地面上人都要飛起來,空中四頭打鬥的麒麟獸吃這一扇,頓時火焰齊滅,從上面摔下來,待分開,只見一人持那巨扇柄,做銅錘一般砸下,正中召喚麒麟身軀,一切來得太突然,那召喚麒麟不甘地嘶吼憑空消散,而那巨大骨扇也縮為憑常大小,被來人收入懷裡。

「柳莊主!」

眾人驚喜交加,果然是柳飛星趕到,在他使計嚇退朝廷派來的軍隊之後就匆忙趕上山,而藏寶大殿觸動機關,因被水淹而提前結束巨寶爭奪。

柳飛星只見眾人身纏包袱厚實,各人少不了幾十斤,便知此行收穫頗豐,當他出現在武林盟眾人面前時,乍見唐敖天也在場,便先沖他拱手行禮,稱道:「岳父大人,別來無恙!」

顯然他剛才大展神威,眾人都瞧得清楚,唐敖天對他的態度不再是綳著臉,似乎轉變不少,只聽他道:「我女兒可好?」

「婉兒她身體很好,您已經添了個外孫女,名字叫銀月。」

柳飛星心想,要是唐婉兒能夠聽到他父親的關切,那別提會多麼高興,為解開妻子的心結,也不枉費自己花心思做秀一場。

唐敖天聽了閃過一絲喜色,然而欲言又止,在不知柳飛星作何打算時,最終選擇帶唐門弟子先走一步。

柳飛星眼神掠過其他人,正落在寂滅尊者身上,他與此僧曾一面之緣,卻留有好感,便也拱手行了一禮,而寂滅尊者盤膝在地,回敬以佛教禮數,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收眾人眼裡,對於其他人,柳飛星不屑一顧,特別是司馬雲飛,那在揚州藏劍山莊所結下的仇恨,依然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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