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拿走我的名字吧!」

鯉陽鼓足勇氣大喊。

「哦?你確定讓本王拿走你的名字?」

秦廣王有些驚訝鯉陽的選擇:「俱生神應該告訴過你真名的重要性,你丟掉真名,也就意味著你抹殺了曾經自己存在過的證明,你真的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我當然明白。」

鯉陽努力板起小臉讓自己看上去更加態度嚴肅,疑似在故意賣萌:「不要看我年齡小就覺得我不懂,我現在在認真與您交流。」

……唔。

秦廣王不自然的握拳低咳:「抱歉,是本王先入為觀了,你繼續說。」

「身為大人居然會認真與我道歉……」

成年人誠懇的態度,反而叫鯉陽不好意思起來:「我、我也有錯,請原諒我的失禮,對不起。」

噫!憑什麼!

嫉妒到面容扭曲的止水咬手帕:「你差別待遇,你打我滿頭包都沒對我這麼道歉過!」

立刻被轉移話題的胖魚一臉嚴肅:「那是因為你先說我胖——不對,笨蛋止水不要插話,我在和秦廣王先生很嚴肅的談事情。」

「……嘁。」

止水幼稚的撇嘴。

「總之,總之……」

鯉陽糾結地看向秦廣王,很艱難的把話題拐回正途:「我是認真思考過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哦。」

還在不滿的宇智波止水冷不丁:「思考了多長時間?」

再次輕易被拐的胖魚:「思考了足足有一分鐘呢……呀!決鬥吧宇智波止水!」

「我會怕你這隻胖丁?你跳起來都踢不——你為什麼能跳這麼高??啊!你居然咬我,你居然咬我!!!」

「咳,之後還有亡者等待審判,有話還是快說吧。」

秦廣王不得不清嗓子制止這場以弱凌強的混戰。

看在自己還有要事要做的份兒上,鯉陽不情不願放過了止水,宇智波的天才癱坐在地,捂著滿是牙印的臉潸然淚下:「好過分……嗚嗚嗚我髒了,我不幹凈了……」

「其實我很早就有了這個念頭,只是到現在才下定決心。」

鯉陽強忍著目不斜視,這次不管宇智波止水說什麼他都一定要把話說完全:「我一直以來不說謊,不犯錯,我不掙也不搶,我只是想活著,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態度怎麼樣我可以都不管——可結果呢?」

小孩兒停頓了一秒:「宇智波鼬殺了我,而其餘人默許了這件事情發生。」

正假哭的鼬的好友宇智波止水一頓,心虛縮脖子,誰,誰默許了,我沒有啊。

「他們放棄了我,那麼我也可以放棄他們。」

鯉陽的態度很冷漠。

冷漠的不像是個孩子。

「即使你從此會成為沒有過去的鬼怪,失去進入天國的資格?」

秦廣王問。

「恩。」

小孩兒平靜的回答,養育之恩他已經用命還了,所以,就這樣在這裡結束吧:「留在地獄也沒什麼不好,地獄有朋友,有同生姐姐同名哥哥,我依然能過得很開心,所以拿走我的名字吧。」

鯉陽伸出了手:「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本王拒絕。」

秦廣王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回答。

「0A0!」

鯉陽大受打擊,失去冷靜搖搖晃晃差點坐到地上:「為森么!」我都已經說了這麼多惹!

「沒有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

鯉陽:「OAQ」

「……」

鯉陽:「qaq」

「咳。」

審判亡者這麼多年,秦廣王早就鍛鍊出了一副鐵石心腸,理論上講就算亡者聲淚俱下他也不會心軟。然而,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無罪的亡者,一個可以進入天國的孩子:「本王的身份不太方便做這種事,你去閻魔廳去找鬼燈,讓他幫你找方便做的人選。」

「恩!」

鯉陽破涕為笑,掛著淚珠跑到止水面前,抓著他的衣服下擺擦鼻涕。

剛剛還有點愧疚的宇智波止水:……草【一種植物】

他面無表情丟掉了僅剩的良心:「臭胖魚,我看你是想被打屁股。」

「——宇智波止水,你又在說我胖!」

「你本來就胖還怕人說?嗚哇你又咬??你是狗嗎!」

片刻,止水頂著滿臉牙印,伴隨著「嗤嗤」漏笑聲陰沉著表情走出了秦廣廳。

鯉陽不想走路,扯扯止水的衣服下擺:「止水,背我。」

止水:「不背。」

鯉陽繼續扯:「止水,背我嘛~」

止水悲憤指臉:「不背,你看看你把我咬成了什麼樣子!」

「那你背起我我給你呼呼呀。」

鯉陽擋在止水面前舉起雙手:「快一點呀止水,背我。」

「……我真的是輸給你了。」

鯉陽歡呼一聲,摟住止水的捲毛蹭蹭蹭:「我就知道笨蛋止水最好了!」

「最好你不也是照樣欺負我?」

止水沒好氣的說,鯉陽搖頭晃腦裝聽不到,扒著小捲毛一下又一下的摸。

嘁,說著止水最好最愛止水,愛的還不是我這頭捲毛?止水對自己的捲毛升起嫉妒,又忍不住好奇:「你真的打算放棄鼬他們?」

「恩。」

鯉陽拉止水頭髮,給他扎了一個小揪揪:「怎麼,想為宇智波鼬打抱不平?」

「那倒不是……只是想說,剛剛的鯉陽很帥氣。」

「帥氣?」

鯉陽呆了呆,緩緩開出一朵小花花:「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帥氣。」

其餘人都只是說他漂亮,明明他是男孩子的說。

「作為你誇我帥氣的獎勵,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止水,永遠不要把小孩子真的當做什麼都不懂的笨蛋。」

鯉陽抱住止水,歪著身體湊在他耳邊竊語:「偷偷告訴你,我能聽到未來的事情也能聽到過去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呀,我打了一個賭。」

宇智波鼬曾經說,哥哥會保護你。

於是他殺了我。

鯉陽低低笑了兩聲,不知是不是地獄環境的影響,莫名帶上了幾分悲涼:「我賭輸了。」

止水沉默了三秒,眉頭一皺抓緊時間教育小孩兒:「所以說不能接觸賭博。」

「對,止水說得對,我是個大笨蛋。」

鯉陽摸了摸止水的小揪揪,笑著把臉埋在捲髮里,低低道:「真的真的是個大笨蛋……」

止水帶著鯉陽走了很長一段路程。

「前面是三途川。」

鯉陽聽到水流聲,伸出手遙遙指向暗紅色的長河:「對面再走不久就是第二廳初江廳,初江王會觀察亡者有沒有認真渡河,所以止水不要動小心思哦,罪行會加重的。」

「哦……鯉陽對地獄很了解嘛。」

「因為神明大人會把地獄的事情當做睡前故事講給我聽。」

鯉陽平靜的回答,止水喔了一聲,卻是很想吐槽。

究竟是什麼神明會把地獄的事情當做睡前故事,就不怕內容嚇到小孩兒嗎?

三途川上只有一座橋可以通往對岸,對岸河岸正是早夭孩子們服刑的地方,也就是鯉陽差一點就要加入其中的賽河原。以止水的眼力依稀可以看見穿著白色喪服的孩子們三五一堆聚在一起,搭建著彩色的積木。

走到橋前,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守在橋口,表情兇惡,背著雙手虎視眈眈盯著每一個要過河的人。

鯉陽拉著止水的耳朵小聲:「那就是奪衣婆啦,她會根據你的罪行決定你過河的方式。」

過河的方式分三種。

好人可以走橋,此橋便名為有橋渡;有罪但不嚴重的人可以走水淺的地方,名為山水瀨;而罪惡深重之人——

宇智波止水脫下上衣,脫下褲子,窘迫的只穿著一條內褲站在樹下,看著奪衣婆把他的衣服掛上樹枝,羞恥的擋著身體臉上發燙。

「樹枝彎的很厲害啊……你走江深淵。」

奪衣婆摸著下巴觀察樹枝的彎曲程度,向止水丟去了亡者的統一服飾。

止水背對著鯉陽與奪衣婆,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迅速換上衣服,按著衣領重新擁有了安全感。

轉眼看鯉陽呢?

因為有第一廳的赦免,鯉陽連衣服都不用換,穿著整齊的粉色碎櫻黑底小振袖就可以漂漂亮亮的過橋。

……好羨慕哦。

止水面無表情看著河底冒出來的巨蛇咬住一名亡者拖入河底,心想著不如去死。

哦,我本來就死了來著。

止水想,死都死不了的現況好絕望,為什麼胖魚那麼一個可怕的小惡魔卻可以走橋?不公平!

「喂,止水,給你六文錢。」

小惡魔鯉陽扯扯止水的衣袖,悄悄從自己的小振袖中掏出俱生神給他的零花錢放在止水掌心中,止水握緊六枚銅幣不明所以然:「這是什麼?」

「這是過路費,一路來不都是你背我走的嗎?現在是我報答你的時候。」

鯉陽一隻手擋在嘴前,踮起腳尖用氣音偷偷告訴止水:「江深淵可恐怖了,不僅有人魚河童會拉人溺水,還會有一隻超級無敵巨無霸的螃蟹會用鉗子把人鉗成兩段,我不想你痛,你拿著這錢交給奪衣婆,就能讓她給你換船坐。」

「……小鯉陽!」

止水感激涕零,覺得上一秒的自己就是傻批。

鯉陽哪裡可怕了,鯉陽分明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小天使!

「我再也不說你是胖魚了!」

……

…………

「??!呀!」

胖魚勃然大怒:「止水大笨蛋!我不要給你錢了,你還我六文錢!你還我,你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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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在扉間、緣一之間反覆橫跳中……悄悄提一句我比較偏緣一,我兩個都想睡但因為睡過扉間(x)了所以就——

我又達到日更了,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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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輔佐官也在勸我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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