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二:七年之癢

75.番外二:七年之癢

言枕和趙梔淺吵架了,吵架的原因很簡單,言枕結了婚之後變成了二十四孝好男人,被朋友們嘲笑說是懼內,為了挽回男人的尊嚴,他騙趙梔淺在公司加班,結果剛到酒吧門口,就被陪客戶吃完飯的趙梔淺逮個正著。

趙梔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着言枕笑得宛若三月里的春花,燦爛無比。她交代秘書送客戶上車,轉身拿出手機不知給誰打電話。

言枕的一幫狐朋狗友,看熱鬧不嫌事大起鬨聲不斷,笑着讓言枕趕緊回家看孩子。言枕瞪了他們一眼,有些心虛地去找趙梔淺。

「老婆,你聽我解釋。」他舔了舔嘴唇,腦袋飛速運轉着,看看這個瞎話要怎麼編。

趙梔淺轉眼看着他,犀利的目光透過鏡片將他穿了個透心涼,她勾了勾嘴角,「沒事兒,我知道你最近是累了,放鬆放鬆也好。」

「太累了,我想回家了,回家躺着最好。」他討好地牽起她的手,「咱們回家。」

趙梔淺眉頭微蹙,為難道:「但是我累了,我想放鬆一下。」

「換個地方嘛,這種地方不適合休息。」他柔聲哄著,希望趕快把趙梔淺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我剛約了舒澄,我總不能放她鴿子吧?」她看着他,一派純良無害的樣子,言枕見了,就更心虛了。

正說着,就見舒澄從酒吧里出來,朝趙梔淺招了招手。趙梔淺見了舒澄,回頭對言枕道:「我們各玩各的,互不打擾。」

言枕哭喪著一張臉:「我錯了,老婆我真的錯了。」

趙梔淺心狠地抽回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在兄弟面前,萬不可丟了面子。」說着,伸手拔了頭上的發梳,如瀑的長捲髮落下,轉身扭著小腰朝舒澄走去。

言枕:「……」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言枕那幫朋友在一旁笑個半死,還不知死活地朝趙梔淺打招呼。趙梔淺笑着點頭與他們打招呼,挽著舒澄進去了。

所以,本來是來找樂子的言枕,變成了別人找樂子的對象,張祈祐戳了戳言枕的手臂,笑道:「欸,快看又有男的去找你仙女姐姐喝酒了,這是第幾個了?」

言枕:「……」

你特么就不能閉嘴?老子沒瞎!

「再多嘴,老子就打電話給傅應婷了!」言枕黑著一張臉道。

張祈祐不在乎地擺擺手,「人家現在在歐洲玩得正高興,才沒有心思管我。」

言枕再次:「……」

好一段豪門婚姻。

正說着,就見趙梔淺拒絕了前來搭訕的男人,言枕不由得鬆了口氣。但還沒等他那口氣松玩,就見趙梔淺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胸前衣服的扣子不知何時解了兩顆,衣內的風光若隱若現,引得人浮想聯翩。見此,言枕頓時血壓飆升,再不過去,他就要成忍者神龜了!

他蹭地一下站起來,把眾人嚇得不輕,張祈祐端著杯酒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見言枕怒氣沖沖地走過去。

「美女,賞臉喝一杯?」

趙梔淺抬眼,就見一長相還不錯的男人,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見人長得不錯,趙梔淺笑了笑,起身端起杯子正想與男人碰杯,手上的酒就被人奪了去。抬眼,就見言枕黑著一張臉對男人道:「她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說着,將就放回桌上,對舒澄和黎青柚等人道:「孩子還在家嗷嗷待哺,我們先回去了。」說完,拉着趙梔淺往外走。

黎青柚見了,好笑道:「這狗男人,未免也太雙標了吧。」

舒澄彈了彈煙灰,「收拾收拾就好了。」

……

從酒吧出來,言枕直接將趙梔淺塞進計程車里,臉色不善地給司機說了地址。趙梔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只是忍着火沒發。

回到家,阿姨已經哄著女兒睡了,趙梔淺不想把人吵醒,憋著怒氣洗漱去客房睡。

言枕自知理虧,厚著臉追到客房,卻發現門被反鎖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自作孽不可活!

……

言枕起了個大早,做了愛心早餐道歉。趙梔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想讓孩子知道他倆吵架,勉勉強強吃了幾口,囑咐阿姨送女兒上幼兒園。

「媽媽,你今天不送我嗎?」言軟軟看着母親很是不解,「昨晚都沒有看見你們。」

趙梔淺看了言枕一眼,又轉而看着女兒,笑道:「媽媽今天早上有很重要的事,下午來接你。」

言軟軟乖乖地點點頭,喝了口牛奶,「那我和你一起出門。」

趙梔淺笑着說好,言枕見留不住大的,忙對小的說:「寶貝兒,爸爸送你。」

言軟軟回頭,看看父親也看看母親,見趙梔淺點頭才說好。

言枕心中老淚縱橫,他在這個家的地位可見一斑了。

見老婆孩子都不吃了,言枕也沒有什麼心思,慌忙收拾一下,和老婆孩子一起出門,小娃娃拉着父親和母親,一臉天真道:「你們下午都來接我好不好?」

趙梔淺還沒說話,言枕就忙說好,說是給她買禮物。

但是嘛,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言枕心不在焉了一天,好不容易熬到孩子放學,但等他買好花和芭比娃娃到幼兒園的時候,老師說趙梔淺早就把人借走了。

他就只有站在學校門口,在深秋的風中逐漸凌亂。而更不幸的是,他回到家中,只有阿姨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夫人說她今晚帶着軟軟出去,我以為您也不回來了,您看您想吃什麼,我馬上做。」

言枕:「……」

這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實在是太凄涼了。

言枕在腦子裏飛速擠計算著趙梔淺可能會帶孩子去的地方,最後還是把電話打到趙小南那裏,才得知今天是她爸爸的生日,她帶着孩子回去了。他這才慌忙買了禮物,朝趙梔淺家去。

他敲了敲門,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外,不一會兒門打開了,門內探出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小姑娘,看着言枕,一臉疑惑道:「叔叔你找誰?」

言枕:「……」

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制裁他,而不是自己女兒喊自己叔叔。

這事兒,還是懷着言軟軟的時候,趙梔淺說的,說是言枕要是以後對不起她,她就讓孩子喊他叔叔。他一直以為趙梔淺忘了,沒想到竟然真的記着了,而他那漏風的小棉襖還真的喊了。

「我是誰?」他拉着張臉道,試圖找回做老父親的威嚴。

言軟軟:「哇……媽媽,爸爸凶我……嘭——」

門關上了。

言枕:「!?」

「趙小南,開門。」他只能把電話打到趙小南那裏。

「我姐不讓啊。」趙小南壓着嗓子道。

言枕:「……」

「你工作找到了?」言枕淡淡地問道。

「我姐真的太不懂事了,我都說她了,她這麼做是不對的,姐夫,你受委屈了,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等着我來接你!」

言枕掛了電話,就聽見了腳步聲,趙小南打開門,忙給言枕提東西,「姐夫,請!」語氣之憤懣之鏗鏘,就怕全家人不知道這倆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一樣。

言枕:「……」

「爸,祝您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着,從趙小南手裏把東西提過來,放到茶几上。

趙爸爸忙說好,招呼着他洗手準備吃飯。

趙梔淺淡淡地瞥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倒是周成家的閨女,甜膩膩地喊了聲姑父,他笑着摸了摸孩子的頭,轉眼看着自己那漏風的小棉襖,招了招手,「言軟軟,過來。」

言軟軟:「……哇……媽媽……」

言枕:「……」

我是你那慈祥的老父親啊!

趙梔淺一把將孩子抱起來,抱到一旁去哄,小娃娃委屈得很,抱着趙梔淺的脖子不肯撒手,言總表示很尷尬。

吃完飯,切了蛋糕。言枕抱着他那已經睡著了的漏風的小棉襖,厚著臉皮擠上了趙梔淺的車。趙梔淺也沒說什麼,一路上認真開車,他說了什麼她都沒什麼反應。

回到家,安頓好孩子,言枕趁趙梔淺鎖門的時候溜進屋內,一把抱住她,笑道:「要生我一輩子的氣?」

趙梔淺倒也不掙扎,而是看着他,一臉認真地問:「看透婚姻的本質,想去尋找自由了?」

「沒有!絕對沒有!」他語氣鄭重,只差立正了。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我什麼時候管過你和誰出去?」說着,趙梔淺的語氣也不怎麼好了起來。

「我錯了淺淺,再也不敢了。」他低聲下氣地說着。

趙梔淺也不願再說下去,一把推開他,轉過身深吸一口氣道:「如果你覺得不自由了,沒有私人空間,你要告訴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言枕心上一疼,再度抱住她,「我錯了,不生氣了。」

趙梔淺一聲不吭,鼻尖不由一澀,眼淚便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想起婚前種種委屈更甚,不禁罵道:「你混蛋!」

言枕這輩子啥也不怕,最怕趙梔淺哭,最怕她生氣。只要她一哭,他覺得心都要碎了。

他將她翻過來,捲起袖子給她擦眼淚,樓入懷中柔聲哄著:「寶貝,我錯了,不哭了。為了我氣壞了身子可不好,若是覺得不解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一樣?婚前一套,婚後一套,感覺生個孩子就可以把女人的腳絆住,就有恃無恐了是不是?還沒有七年呢,你就和我來七年之癢那一套了!」她深吸一口氣,盡量剋制住自己的口吻聽起來不像個怨婦,她想了想,看着他鄭重道,「如果我變成了你的累贅負擔,那我就讓你自由。」

說到這裏,她心如刀割,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她以為言枕和別的男人不一樣,結果都一樣啊。

言枕心疼得不行,牢牢地將她抱在懷中,柔聲哄道:「這就不要我了?還記得我怎麼給你說的?你可以和我過去不,但不能和錢過不去。」

「我不稀罕,省得哪天有人登堂入室喊我滾。」她一邊哭一邊罵道,「我有自知之明!」

言枕笑了笑,摸着她的頭,「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說好的伺候你一輩子,你就這麼丟下我,是不想讓我活了?」

「你少油嘴滑舌!」她一邊哭,一邊忍不住伸手掐他,「你就會說這些,就會騙我,我還真的信,哪天被你賣了都不知道。」她越說越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個混蛋!」

他抬手給她擦眼淚,柔聲哄道:「你說的只會被我騙。」

「所以你就騙我!」她吼道。

言枕笑了笑,「我保證,不會有這種事了。」

「嘴長在你臉上,腳長在你身上。」她別過臉不看他。

言枕知道,就算自己長了十張嘴,也說不過她。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往卧室走,「騙了你是我不對,但是怎麼就到了給我自由的地步了?我戴着婚戒去酒吧,哪個不知趣地會往上湊?」

「萬一呢?」

「哪兒來那麼多萬一?」他一腳把門踢關上,將人放到床上,親了親她的額頭,「就騙過你一次還被抓現行,閨女都叫我叔叔了,我的頭有那麼鐵嗎?」

說起叫叔叔的事,趙梔淺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言枕見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混蛋。」說着,細密的吻便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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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乘南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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