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孕期小記

72.孕期小記

趙梔淺懷孕,全家總動員,趙小南連補習班都不上了,就為了來看他那還在他姐腹中宛如黃豆大小的外甥。

趙梔淺:「不想去上補習班就直說,不要拿我當擋箭牌。」

趙小南:「……」

「爸~你看她~」趙小南撒嬌。

「你看看你自己考的那個成績!」趙爸爸沒好氣道。

趙小南:「……」

那我走?

趙爸爸前腳剛到,柳雲慧後腳就提著一大堆東西到了。趙楚南看見李梓雨高興得不行,忙問他作業做完沒有。

李梓雨:「……」

原來問我看不看姐姐,目的是帶沒帶作業。

雖說趙梔淺與柳雲慧和解了,但始終熱情不起來,這種尷尬在言媽媽帶著家裡做的飯菜來之後更為強烈。

柳雲慧看著女兒與婆婆有說有笑,心中除了高興之外,也有幾分不能與外人道的酸楚。她淡淡笑著,見時候不早了便準備回去了。

「忙什麼?吃了飯再回去。」言媽媽起身挽留道,「剛才我讓言枕定了位置,大家吃了飯再回去。」

「是啊媽,你看趙小南這個樣子,能像是輕易放小雨回去的嗎?」言枕看了趙小南一眼,笑道。

「阿姨,您就再等等吧。」趙小南可憐巴巴道,「我只有幾道題了。」

柳雲慧轉眼看向趙梔淺,她也笑著留人,「吃了飯再回去。」

趙梔淺都這麼說了,她便也沒有再推辭。吃了飯,言枕借著送柳雲慧的空隙,對柳雲慧道:「淺淺現在這個樣子,公司那邊可能就顧不上了,您有空的話,就幫忙照顧照顧,她也好安心些。」

柳雲慧在稅務局工作,趙梔淺公司的財務是個剛畢業的青瓜蛋.子,很多時候都要趙梔淺去操心。

聞言,柳雲慧笑了笑,「究竟是她開公司還是你開公司?」

「都一樣都一樣。」言枕笑道,「就是您辛苦些。」

「不妨事。」柳雲慧笑了笑,想了想道,「我這個親媽她是不會依靠的了,以後就是你媽媽多辛苦一些了。」

「我得依靠您啊。」言枕笑道。

柳雲慧一時間沒聽懂,但看見言枕的笑時,她頓時明白過來了,所謂依靠,自然是官商和諧。

「臭小子,」柳雲慧笑罵道,「以後你得對我女兒好點。」

「這是自然。」言枕笑道。

言枕回到醫院的時候,見母親正在和趙梔淺挑嬰兒床,見他回來,趙梔淺笑道:「和你領導岳母套好關係了?」

言枕:「……」

他都是為了誰?

「套好了。」他大方承認,「以後立言都不用繳稅了。」

趙梔淺:「……」

「寶貝兒,你還有沒有什麼銀行的姑媽工商局的舅舅?都是自家親戚,都見見面聯絡聯絡感情。」

趙梔淺再次:「……」

「炎黃二帝是我先祖,你看看這個行不行。」趙梔淺一本正經道。

言媽媽聞言,忍不住戳了趙梔淺一指頭,笑道:「怪不得能成一家人,都會貧嘴。」

……

懷孕時一個痛苦的過程,尤其是趙梔淺這種身體不好的,醫生說她孕.酮低,要吃藥。為了孩子,多難吃的葯她都能忍,但怪就怪在這個葯要八小時吃一次,言枕沒給她說清楚,所以導致她有一頓葯的時間是在半夜三點。

趙梔淺:「……」她懷疑是言枕提前整她,畢竟她說了孩子的尿布由他換,半夜餓了由他奶。

如此堅持了一個多月,去產檢的時候孕·酮終於回歸了正常水平,她終於再也不用半夢半醒間起來吃藥了。

第三個月,趙梔淺孕吐開始嚴重,吃什麼吐什麼,人家懷孕時胖了,趙梔淺不僅不胖,還瘦了幾斤。言枕看著心疼,把親媽搬過來天天守著給趙梔淺做吃的,結果也還是那樣。

一次,言枕下班回家,剛開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他慌得鞋都沒換,跑進屋內,就見人婆媳二人不知道在吃什麼,有滋有味的。

「果然,放酸筍才好吃。」趙梔淺看著言媽媽笑道,轉眼看到言枕,欣喜地朝他招手,「媽媽剛煮的螺螄粉,嘗嘗?」

言枕:「……」

他以為下水道炸了。

晚上,他「無欲無求」地摟著趙梔淺,語氣沉重地問:「是不是孕婦的口味都比較奇特?」

聞言,趙梔淺忍不住抿嘴偷笑,「我明天還想吃蒜蓉小龍蝦臭豆腐還有臭鱖魚……噦……」說到此處,她忍不住乾嘔起來。

言枕:「……」

這是噁心他還是噁心自己?

他笑著伸手拍了拍她,「好了,再在家裡坐著,都要成傻子了,明天帶你出去轉轉。」

「我想去公司!」說起這個,她一點也不噁心了。

所謂公司,自然是她的那個小作坊。為了不讓她操心,工作上的事,言枕幾乎都給她斷了,就是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財務來找她簽字。她感覺自己就是個沒感情的提款機。

言枕表面上答應她,但事實上是帶著她去立言坐了一天,準備下班之後帶她去她的小作坊看看就行了。開什麼玩笑,怎麼能讓她回去呢?她要是回去了,肯定又是一大堆事等著她。

趙梔淺不常來立言總部,就算見過照片,但立言的員工大部分都不太認識她。儘管如此,但當初她雷厲風行地換掉立言前台接待,並且讓人在a市待不下去的豐功偉績,至今還震懾著立言的前台接待們。

所以,前台的接待看著一素麵朝天的女人挽著言枕進來的時候,不由得心生懷疑,就這人畜無害的模樣,能像是斷人前程的?

言枕安置好趙梔淺便去開會了,秘書進來送茶。小姑娘是新來的趙梔淺沒見過,生得很好看,二十三四的模樣,估計剛畢業,還青澀得很。

趙梔淺也是過於無聊,拉著人家問東問西,姓什麼叫什麼,哪兒畢業的啊,有沒有男朋友這類話。

言枕開會回來就聽見這些,忍不住笑道:「怎麼?你要給人介紹對象?」

她看了言枕一眼,靠在沙發上笑道:「我這是關心漂亮妹妹,希望她有個好歸宿,別哪天被一些已婚老男人騙了。」

聞言,言枕還能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笑著揮手讓秘書出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這是怎麼了?疑神疑鬼的?」

趙梔淺哼了哼,一臉傲嬌道:「你桌上的那兩瓶風信子誰買的?」

「有什麼問題嗎?」言枕笑著問。

見狀,趙梔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什麼時候送的?什麼顏色?」

言枕一臉疑惑,「還有顏色的講究?」

「當然了,不同的顏色有不同的花語,就是不同的象徵義。」趙梔淺一本正經道,「到底什麼色的?」

言枕想了想,「白色。」

趙梔淺瞭然地點點頭,立即拿出手機來,查白色風信子的花語,嗯,很好,不敢表露的愛、暗戀。

她將手機遞給言枕,言枕看了眼,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不要過分解讀,說不一定就是為了討好老闆,隨便買的呢。」

「討好老闆還隨便?誰送老闆的東西不千挑萬選的?」她皺眉道。

言枕嘖了一聲,好氣又好笑,「你這是抓住我的語言漏洞。」

「你說我無理取鬧?」她登時氣得坐直了身子。

言枕:「……」

天地良心,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果然,懷孕的女人惹不得。

「我沒有。」他苦笑道,「那你分析分析,我看看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

她一臉傲嬌地哼了一聲,「我暗示我暗戀你,你覺得還是無心之舉嗎?討好老闆的花可多了,什麼君子蘭蝴蝶蘭不行嗎?非得弄這麼一個矯揉造作的風信子?」

風信子風評被害。

「這個暗示未免也太隱晦了。」

「嗯,確實是隱晦,但是如果有心的話,去查一查,女下屬送我白色風信子是什麼意思,不就一目了然了?」她看著他一臉篤定。

聞言,言枕恍然,「所以那些男人就是這麼被勾引的?」

「這叫姜太公釣魚。」

「我沒上鉤啊,所以我很清白啊。」他攤開雙手,以表清白。

趙梔淺點點頭,「所以,面對覬覦我老公的人,我應該讓她滾蛋。」

「好的趙總,我立即讓林升去安排。」

聞言,趙梔淺忍不住笑了起來,撒嬌似的蹭進他懷裡,「我是不是有點神經過敏了?」

言枕笑了笑想說是,但是借他十個膽也不敢說出來。他又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別說是這樣的暗示了,就算是明示他也只會說承蒙錯愛並把人調開。除了他愛趙梔淺之外,是作為一個人,之所以區別於動物,就是人有道德感。

後來,立言的員工私底下給趙梔淺起了個綽號,叫海鮮大廚,因為她每來一次,就會有人被炒魷魚。知道的說趙梔淺火眼金睛,殺各種妖艷賤貨於無形;不知道的說趙梔淺小肚雞腸,不能容許言枕身邊有一個女人。

趙梔淺聽了這事倒也不生氣,她厲害一點能換個清凈乾淨,有什麼不好呢?省得有些不知羞恥不知天高地厚的惦記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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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乘南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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