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善後事宜

第二十九章 善後事宜

秦府的詩會正如火如荼地舉行著,李鳳歌換下夜行服,從秦侍郎為自己預留的角門走了進去,並徑直走向二樓畫舫。秦月娥正焦急地等待著李鳳歌,看見李鳳歌一臉輕鬆的走了回來,便趕忙起身迎了上去。

「怎麼樣了?」秦月娥小聲地問了一句。

「沒事了,去跟秦大人說一聲吧!」李鳳歌低下頭在秦月娥的耳邊說了一句,接著便趕忙落座。

李辭將李鳳歌酒杯里的酒再一次斟滿,張彥虛與韓安在也紛紛放下筷子,李鳳歌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飲盡,接著又連續喝了兩三杯,顯得一副醉酒的樣子,身上沾染了濃郁的酒氣,即便是不用站得很近,也是可以能聞見的。

「怎麼回事?」李辭按住李鳳歌拿著酒壺的那隻手。

「沒事!」李鳳歌抬起頭,望向眾人,面色微微泛起紅暈「今日之事,諸位不會說出去吧?」。

「廣陵王世子說笑了,我等豈是這樣的人,既然廣陵王世子有不能說的苦衷,我等就當廣陵王世子從未離席便是!」張彥虛提起酒杯對著李鳳歌說道。

秦月娥離去后不久便返回了畫舫,並給了李鳳歌一個眼神示意,李鳳歌自然是懂了秦月娥的意思,便端起桌上的酒杯,朝著秦侍郎所在的涼亭走去。一出畫舫,李鳳歌便顯露出一副左搖右擺的醉酒之態,眾人見了紛紛避讓。

假山上的涼亭里坐了三個人,另外兩個李鳳歌雖說是不認識,但不用想也知道是朝廷命官,品階也都是不低,此次有這兩個人為自己做個證明怕是再好不過。秦月娥在一旁扶著李鳳歌,亦步亦趨地朝假山上走,秦侍郎望著正朝涼亭走來的李鳳歌,便趕忙起身迎了上來。

「秦大人!今夜多謝秦大人款待,鳳歌見秦侍郎府上的美酒甚好,便多喝了幾杯,故而今日未能作詩獻與諸君,故此特意前來告罪」李鳳歌端著酒杯,便一飲而盡。

「世子殿下說笑了,今日能得世子臨門,實在是使我秦府蓬蓽生輝,我等也該回敬世子一杯」說著話秦侍郎便趕忙拿著酒杯斟酒接著分給站在旁側的兩位大人「蕭大人、莫大人快請滿飲!」。

「月娥,世子酒有些多了,你先帶著世子下去休息,命下人準備好醒酒湯」秦侍郎轉過身子對秦月娥說道。

「是!父親」。

秦府極為遼闊,裡面的院子很多,如果不是秦月娥在一旁領路,只怕李鳳歌真有可能在秦府中迷路。李鳳歌坐在椅子上,秦月娥趕忙喚一旁跟著的秦可人奉茶,李鳳歌從秦可人的手中接過茶盞,不經意間碰到了秦可人的手背,秦可人趕忙將手縮了回去,茶盞里的茶便傾灑到李鳳歌的袍子上。

「啊!」李鳳歌被燙的大叫了一聲。

「世子殿下沒事吧」秦月娥趕忙拿帕子替李鳳歌擦去袍子上的茶漬,接著轉頭望向秦可人「三妹妹今日怎麼粗心大意的?還不快給世子殿下賠禮」。

「世子殿下,方才實在是抱歉,是可人失禮了」秦可人微微朝著李鳳歌欠身「還請世子殿下責罰」。

「無妨無妨!」李鳳歌並沒有計較。

秦月娥重新給李鳳歌沏了一盞茶,並囑咐李鳳歌小心茶湯尚燙,李鳳歌微微點頭致謝,接著小心地接過茶盞,然後抿了一口。剛才的酒喝得有些急,肚子里又沒有吃什麼東西,此時便覺得有些上頭,這一口茶下肚才微微好受一些。

不久,秦侍郎便走了進來,李鳳歌知道,至此今夜的詩會便落下了帷幕。秦侍郎走上前來,便準備俯身下拜以感謝李鳳歌的救命之恩,李鳳歌趕忙起身,一把便將秦侍郎托住。秦月娥示意秦可人先下去,畢竟有些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秦大人,東西都拿回來了,你看看!」說著李鳳歌便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紙和一份今夜秦府詩會的請帖,然後遞給了秦侍郎。

秦侍郎從李鳳歌的手中接過紙張和請帖,然後緊緊地攥在手裡,眼睛里冒著通紅的血絲,怒不可遏地說道「王家這是要置我秦家滿門於死地,還要藉機扳倒謝家,用心竟然這麼險惡,還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爹,您先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秦月娥趕忙扶著秦侍郎坐下。

「秦大人,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令愛是什麼時候與王家公子接觸上的,泄露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這些我們都要趕緊知道才行,而且王家這下子死了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說這王家公子如今已經死了,可咱們不可能做到不留一點痕迹,還是要早做打算」。

「世子殿下說的是」秦侍郎望向秦月娥「去把那個孽障給我帶過來」。

要說秦鶯鶯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到底是被王家利用的一枚棋子,若不是李鳳歌今日及時發現,只要王家將這幾張紙明日送到朝堂上,又不知道是多少人頭落地的事。李鳳歌坐在一旁繼續喝茶,等著秦月娥將人帶來,畢竟此刻唯有秦鶯鶯才知道,王家從秦府竊走了多少消息。

不到一刻鐘,秦月娥便拎著被綁了起來的秦鶯鶯走了進來,並將秦鶯鶯扔在地上。秦鶯鶯掙扎著坐起來,便趕緊一個勁地朝著秦侍郎跪拜磕頭,額頭上已經有絲絲血跡,但是秦鶯鶯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父親,女兒錯了,女兒真的知道錯了」秦鶯鶯哭喊著說道「還請父親饒了女兒,如今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請父親准許我和王鄂公子的婚事」。

「哼!你到現在居然還想著那個王鄂,為父看你是已經被王家迷了心竅」秦侍郎一揮袖袍,惡狠狠地瞪著秦鶯鶯。

「父親,王鄂公子待女兒很好,他和其他的王家人不一樣」秦鶯鶯仍舊為王鄂辯解。

秦月娥一腳上去,再次將秦鶯鶯踹倒在地上,這一次疼的秦鶯鶯爬都爬不起來,秦月娥從旁抄起一根棍子,便站在秦鶯鶯的面前,秦鶯鶯嚇得不敢說話,她是最知道家裡的這個長姐的厲害。

「父親和世子殿下問你什麼,你就一五一十地回答什麼,再不知羞恥地替那個男人說話,你就先問問我手裡的這根棍子」秦月娥將棍子指著秦鶯鶯「聽到了嗎?」。

秦鶯鶯也不敢說話,只是噙著淚水點了點頭,她還不知道她的情郎哥哥,此時已經是黃泉路上的一個孤魂野鬼,她更不知道,之前給王鄂私發請帖的事情差點讓他們秦家被滿門抄斬,秦鶯鶯的眼睛里,純凈的只有她對王鄂濃濃的愛意,即便是到了此刻,她仍舊不相信王鄂是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接近的她。

「你和王鄂的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秦侍郎平復心中的怒氣,接著轉過頭望向倒在地上的秦鶯鶯「跟著他都幹了些什麼?」。

「女兒……女兒是一個月前認識的王鄂公子,每次除了與王鄂公子一同出去逛街市,並沒有做什麼事情」秦月娥忍著痛說道「王鄂公子很關心女兒,一直都會問女兒在府上過的好不好,還……還會問問咱們秦家的產業都經營的如何」說道這裡秦鶯鶯小心地望著秦侍郎。

「孽障!真是孽障!竟然將咱們家的產業告訴給王家人,這不就是授人以柄嗎?」秦侍郎從秦月娥手中接過棍子狠狠地打在秦鶯鶯的身上「你還告訴他什麼了?」。

「沒……沒了,就只有這些!」秦鶯鶯一邊咬著牙,一邊淚水順著眼眶留了出來,聲音顫顫巍巍地說道「真的沒了父親,請相信女兒」。

李鳳歌見到秦侍郎仍舊揮動著棍子要打,便趕忙將秦侍郎攔住,並對秦侍郎說道「還是先解決件事情吧,令愛也是受到了蒙蔽」。

聽見李鳳歌的話,李侍郎才扔掉手中的棍子,讓秦月娥將秦鶯鶯帶下去,繼續關起來找人看著。當夜李鳳歌與秦侍郎聊得很晚,一直到街市上的人群變得稀疏,才在趙軻的護衛下,坐著馬車回到世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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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烽煙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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