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吃黑

完事後，錢二摸了閻家豪一下頭，道：「小兄弟，你還在上學吧？」

閻家豪眼珠子轉了兩圈，沒有回答。

「小兄弟，你家父母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啊！」

閻家豪突然想起：錢二身上有刀子，驚慌失措的說道：「二……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

「是啊？意思！」

「行行都有道道，電腦，你拿去了！今後，我不想再為這事惹什麼麻煩！如果你那什麼『一傳千千萬』的還留著，或者，有人為這事找我麻煩，那麼，我這永遠生活在11月11日的人，是不會在乎自己這條小命的！」

閻家豪沒見過這個場面，頓時把電腦送了過去，說道：「二哥，我膽小，禁不住嚇呀！這個，你還是拿去吧！」

「不！」錢二伸出瘦手把電腦擋了回去。

「二哥，那你要怎麼樣？」

「怎麼樣？嗯嗯！如果沒人為這事找我麻煩，我們只當不認識，誰也不找誰。如果有人再為這事找我，那你就自己考慮吧！我進去了，我的後面，不僅僅就一個彪子。」

「二哥，你這鳥話說的……你把話說清楚了好不好？」

「你去想吧！」錢二一甩手，走了。

「站住！」

錢二走了回來，眼睛凝視著他。

「二哥，我保證把錄像的內容全部刪除……」

「刪不刪，那是你的事！」

「我保證，不對任何人亂說！」

「那也是你的事！」

「這樣，你再為這事出事，就不能再找我了吧？」

錢二咬了一下牙，崩出三個字來：「不可能！」

「那你叫我怎麼辦呢？」

「怎麼辦？用一句道上的話說，你這叫黑吃黑，你懂嗎？既然你能吃，你就能消化得了！」

「二哥，話也不能這麼說，是吧？我和你二哥一無冤、二無仇，在這之前，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如果我把這錄像盤朝方處長手裡，或者派出所手裡一交，那你這時候，還不已經進去了？」

「『久在河邊走，哪會不濕腳？』濕了腳就進去，這正常！但如果是誰把我推下水，我濕了腳，那他的腳也別想干著！你懂嗎？」

「這鳥事鬧的……二哥，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電腦，叫你拿去，你不拿！我說，我保證徹底刪除錄像、保證守口如瓶，你出事了還要找我！你說你道上的事，我不懂……」

錢二冷笑一聲道：「你不懂？嗯！你事情幹得很漂亮啊！」

閻家豪再一次把電腦遞過去：「電腦你拿去！現在，我是什麼事也不知道，什麼事也不懂，這樣總行了吧？要不，我把你吃的這頓飯，再吐出來，這總行了吧？」

「『嫁出去閨女，潑出去的水』，去了就不可能再讓它回來！」

閻家豪著了慌：「那……你叫我怎麼辦？」

「你去想！」錢二一字一頓的說道。

閻家豪想了想，道：「二哥，在方處長的小三家，彪子得了一千三，你得了二百；明天中午，也是這個地方，我給你一千一，這樣……」

錢二點了點頭，道：「這樣，你得了電腦，也不虧！」

「說真話，我還不缺這電腦！現在，我把這電腦毀了，別人見了，反而不好！我到家后，立即把這電腦毀了……」

錢二詫異的道：「那你不虧了？」

「不虧，算是我特媽交了學費！」

「你一個學生，哪來那麼多錢？」

「不瞞二哥說，過年的時候，爺爺、奶奶、姥爺、姥姥、爸爸、媽媽，給我的壓歲錢過五位數，到現在，我只用了個零頭，這一千一的學費錢，我交得起！」

錢二笑了一下，拍了拍閻家豪的肩膀，道：「不錯！不錯！不過，道上的人都知道：一言不慎，也許腦袋就沒了！」

錢二說完，還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滾你蛋吧！你不要老和我說『道上』『道下』的，這個，我不懂！再說，我也不是你那個鳥『道上』的人！你總不至於為這麼一丁點兒的熊事，殺人滅口吧？」

「不不不！說真話，我也就有點向陌生人『借』東西的習慣，別的不良嗜好，還沒有！」

「好了，二哥，你有事你去忙！明天中午在這裡見！」

錢二心想，如果不出事，這個結局還不錯！這個電腦就是自己出手，也就千啊八百的，還容易出事，這事情，有這麼個結局，也就不錯了！但一想，如果明天這小子不來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便掏出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的手機號碼是？」

閻家豪道：「二哥，你怎麼特媽小心眼兒啊？這些你就不必問了！如果你不放心，電腦，你還拿去。明天，我把錢拿來，你再把這破電腦給我！行不？」

「我信你！電腦，還你拿著！兩山不碰頭，兩人還有不碰頭的嗎？再說，海棠街就這麼大……」

「不必多說了，明天見……」閻家豪說完，拎著尿素袋裝著的電腦，拉起凌哲就走。

「哎——」錢二還想說幾句，見閻家豪走了，便招呼道。

凌哲本想去告訴媽媽一聲，說中午不去她那吃飯了，可是，快到上課的時間了，再去，就來不及了。

剛才，錢二和閻家豪談話的時候，他一直默默的站在一邊。他常聽別人說：學校生活簡單，走上社會，就複雜了！他今天是感受到了什麼叫社會複雜，也許，更複雜的還在等著自己……

閻家豪望著凌哲沉思的樣子，問道：「凌哲，你想什麼呢？」

凌哲道：「你明天真會把錢給錢二嗎？」

「當然！我暫時不想去惹錢二這樣的小泥鰍……」

「小泥鰍……」

閻家豪拍了拍尿素袋裡的電腦，詭異的一笑：「大魚在這裡呢！」

「大魚？」

閻家豪眼珠子又轉一下，「哥們，你跟不跟我干？」

「去去去！**能死多遠就死多遠！」

「哥們，你的心眼兒也太死了！現在社會上什麼樣兒，你完全不知道！我沒和任何人說過，我爸是開商，他和人家賭錢，輸贏根本不去數，都是動小尺去量……」

「你爸開商，那你還騎電瓶車？」

「你不懂！我爸那鳥人！我朝他要錢，他說一分也不給！還對我說：『社會上的錢多呢，你自己用眼去找』！我平時用錢，都是朝我媽要的！我媽也不敢多給我……」

凌哲道：「你牛逼了吧！你爸那麼有錢，你家還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