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行動展開
許靈兒震驚的抬頭,無聲的看向她。
這一刻,她眼中的希冀逐漸變成了失落,隨即則是絕望。
她痛苦地垂下頭,一滴淚垂落下來,她口中喃喃,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她,孟棠竟有些心疼。
她嘆息一聲,安慰道,「彆氣餒,不管什麼病,治療總得有個過程,我只是把難處與你一說,並不代表不能治,解鈴還需系鈴人,要想徹底治好你的病,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你自己走出來,我發現你之所以變成這樣,其實多半和你自身因素有關。」
她緊張的看向她,看到她的臉色由紅轉白,身子瑟瑟發抖。
她於心不忍,抓住了她的手,「別怕,我只是個大夫,我不想窺測你心裡最深的秘密,我只想帶你走出來,人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只要你勇敢的邁出那一步,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將你打倒。」
孟棠的聲音溫柔如水,緊緊的包裹著她,瞬間撫平了她驚慌的心情。
她思慮半晌,最終才點了點頭。
如今,她是徹底把自己交到了孟棠手上。
她相信她,儘管他們萍水相逢,甚至從不知道她的醫術。
可聽到她的話之後,她對她莫名的產生了一絲信任。
「發生了什麼,你得告訴我,不然你就寫在這張紙上,你願意給我看我就看,如果不願意,那就相當於傾訴一遍,我會立馬把它給燒了。」
話已至此,她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她所做的這些,全部都是為她著想。
最終,她拿了紙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經歷。
孟棠則是去準備了些茶點。
等她做好之後,將茶點端了進來。
「累了吧,先歇一會兒。」
她搖搖頭,將紙遞給她看。
孟棠頓時有些驚喜,她立馬拿了過來,可當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她的心情變得更加凝重了。
「我原是秀才之女,家境雖不殷實,可也是衣食無憂,有父母兄長的疼愛,我原以為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姑娘,可是,變故就是發生在我八歲那年,劫匪來到了鎮子上,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當他們來到我們家時,不僅劫走了我們所有的財物,甚至還要把我和娘都抓走,爹為了保護我們,被那些人殺了,娘帶著我和弟弟,被困在火海中央,無論我們怎麼喊,都沒有人來救我們,最後還是娘拖著我們出去的,再把弟弟帶出來后,她被倒下的房梁給砸死了,從此以後我就和弟弟相依為命,而我的嗓子,也是在那個時候啞掉的。」
孟棠拿著紙的手都在發抖。
她的眼眶發紅,看了之後,不由得心疼起她來。
發生變故之時,他們還這麼小。
可是,年幼的她卻要獨自承擔起這一切,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把弟弟照顧好。
最關鍵的是,她的嗓子啞了,再也無法出聲。
就因為這個,這些年來他們沒少受欺負。
連帶著弟弟也備受嘲笑,說她有個啞巴姐姐,說他們一家前身罪孽太重,今生是來贖罪的。
每當這時,弟弟都會和那群人打起來,並且再三警告他們,她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沒有她,就沒有自己。
可即便如此,她也想變得和常人一般,能自由開口,能強大一些。
「我先替你針灸,隨後,再為你開幾副安神靜心的葯,其實你這嗓子啞,是因為當初吸入的煙霧太多,導致嗓子壞了,幸虧不是太嚴重,還是有救的,你之所以不願開口,大概是因為這一直以來的夢魘。」
孟棠將甜品端給她,是草莓慕斯。
她從未見過品相如此精美的甜點,聞著那香甜的氣息,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最後她站起身,朝著孟棠深深的鞠了一躬,又用手語比劃道,「謝謝你,不過,你有什麼目的,直接開口吧。」
孟棠沒料到她會如此說,頓時有些驚訝。
看樣子,她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單純善良。
也對,若她始終保持著純真善良,那這些年,她早就被那些人欺負死了。
人要活下去,有時必須要亮出狼爪。
「你很聰明,不過,我依舊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猜的,我在這裡賣魚賣了十年之久,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我從未見過你,你又自稱醫者,憑你的醫術,如果你一直住下,想必早就成了神醫,現在也是門庭若市,可是事實並非如此,還有你手上的那對帝王綠鐲子,一看就是上品,在這個小鎮上,極少會出現,你突然幫助我,我非常感謝,可卻也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您就說吧,想要我做什麼?」
孟棠沒料到她會觀察的如此細緻入微。
不過既然開門見山了,她也沒必要再遮掩,她輕咳一聲說道:「我想見一個人,而那個人此時在付鈺的手裡,很抱歉利用了你,可是除了你之外,我真想不到別的。」
她沒絲毫意外,彷彿早就猜到了。
她吃了一口甜點,細緻地擦了擦嘴,「可以,我會幫你調查的。」
送她離去之後,孟棠始終有些心緒不寧,這事情進展的也太順利了,說到底,她跟她非親非故,何苦幫她?
「人送走了嗎?一天過去了,卻始終毫無所獲,那老賊的窩看得太緊,我根本就進去不了,還差點被發現,現在,我可不敢輕舉妄動了,你那邊可有收穫?」
習予安問得自然是許靈兒的事情。
他們兵分兩路,一個前往城主府,另一個則繼續攻克這許靈兒。
「難說,雖然她答應了,可是這未免太過爽快了些,我終究有點不放心,害怕這其中有詐。」
孟棠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如果此刻祁北蒼在就好了,他那麼聰明,肯定會有法子。
「別多想了,就像你說的,盡人事聽天命,我們做到這一步已實屬不易。」
習予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此事急不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知道,這兩日你就別去了,這付鈺是土匪頭子出身,他可警惕著呢,你留在這裡,我想明日就會有消息。」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抹亮光,回想起了之前許靈兒的話。
那一年,劫匪屠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