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回長安
第89章回長安
房玄齡明白了杜如晦的意思，是防止以後李世民心高氣傲，身邊需要一個敢為天下先的諫臣。
他如是點了點頭，如此，兩件事他記下了。
最後一件事，他看了眼杜如晦，兩人似乎心照不宣般的對視了一會。
「你要給林耿取個字嗎？」房玄齡在沉默中突然道。
杜如晦搖搖頭，開始說起了胡話，念叨了兩聲，很累的樣子。
房玄齡不忍再看昔日好友這般模樣，隨後將杜如晦扶下躺好，離開了房間。
杜荷和杜玲想要上前詢問，他什麼都不想說。
翌日，杜如晦真正病危的消息在整個長安傳遍。
李世民都出宮去了一趟杜府，來了一幕君臣相重的戲碼。
此時，隔長安城有一段距離的荒郊野外，兩個人正在騎馬前行，正是王震和林耿，孫思邈再三告誡，白城手臂的傷不支持他長途奔波，沒辦法林耿只好將白城強行留下，和王震上了路。
太久沒回長安，他怕發什麼事自己趕不上。
下了兩天的雪，今日一早卻是停了，路上飄的雪花卻早就化了。
其實冷的並不是下雪的時候，是介於兩者間的形態轉化的時候。
所以溫度下降的快去，王震已經穿上了一件厚厚的搗衣，用便宜的禦寒材料不斷反覆的沖搗加強厚度，來達到禦寒的目的，甚至還會裡面加上一些蘆絮，一些動物的毛。
這都是在貧民當中難以得到的抗寒衣物。
王震穿在身上感覺身子大了一圈，壯實了不少。
林耿反而去時是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雖說衣物不同了，總歸還是夏天的裝束。
寒熱對他無效。
兩人騎馬快速賓士，林耿沒什麼，王震的臉上通紅，顯然被凍的不行。
林耿也沒要叫停，只是到了午飯的時候，停下吃了幾口乾糧，喝了兩口水又繼續趕路。
一直到了晚上，他們才停下來，找到一個破廟，不得不說，在唐初，唐三藏還沒西遊的時候，佛教就已經很發達了，不過在林耿看來，這些佛教不過是借著宗教的名義，來達到一個斂財的目的，哪裡有什麼真正吃苦的和尚，哪一個不是肥頭大耳的。
廟裡殘破，到處有著蜘蛛網，還有一股子怪味，顯然是許久沒人來過了。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把廟子開這，誰會大老遠的來上香。」王震進到破廟后揮了揮手，整張臉皺成了一團道。
「所以他不是跨了嗎。」林耿隨意道。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起火，收拾好睡的地方，閑聊了一陣，很快就想起了呼聲，整日加急趕路，很少有人受得了。
王震打起了呼嚕，林耿倒是不怎麼睡的著，盯著廟子里的柱子，雙手枕著腦袋發獃。
其實也不完全是發獃，他在想張惟正。
走的那一晚，他問了張惟正不少事。
比如，為什麼從咕嚕島到吳家堡的海上距離有一個月，而他們到了之後張惟正這邊就收到了消息，反而到了後來，從長安傳消息過來卻花費了那麼久，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更短嗎。
張惟正知道林耿好奇，也說了不少事，比如吳雷是早就將消息發往在了路上，而在發往長安的消息是耽擱了，至於怎麼耽擱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非要說的話，似乎是在內部大清洗。
這讓林耿很好奇，抓住了某樣東西。
他就是個引子，李世民清洗鎮撫司的引子，要從嶺南這件事來整理一下鎮撫司。
嶺南馮司的反倒成了隨帶之事，能成便是錦上添花。
想通了的林耿倒也是無語到了極點，李世民估計是真看重他身手，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折騰都不會出問題，目標一直在那，能夠不斷的引出鎮撫司里其他人的暗樁。
狗啃的李世民。
想到這裡，林耿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接著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張惟正這些人進了鎮撫司的人，生是鎮撫司的人，死的鎮撫司的鬼，一輩子完全沒有什麼自由可言。
可那晚的交流里，張惟正明確的表達出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他就將他送的遠遠地，去長安讀書，甚至他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叫做張九齡。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林耿沒發覺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張九齡是宰相，難怪聽起來這麼熟悉，張惟正居然是那個還沒出生的張九齡他爹。
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隨即許下了以後張惟正有了孩子，只要送到長安來了，一切問題他都給包圓了。
張惟正錯愕之餘，知道林耿的權力大，當即感恩戴德，又說了一些事，當然事情想通的了林耿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想著想著林耿在王震的呼嚕聲和柴火炸裂的聲音下睡了過去，外面不知何時又重新飄起了雪。
第二日一大早，王震被冷醒了，整個人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染上了風寒，在這裡一個透風的破廟裡睡一晚上，不是誰都能忍受的。
不過多休息了一會兒，情況倒是好了一些，等吃了東西，王震的狀態已經全都回來了。
林耿隨即帶上王震再次啟程，牽著馬一走出破廟，就看到白雪皚皚，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色。
一夜的雪，將世界都變了個樣。
林耿見狀，胸中也忍不住直抒，笑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北國是那國？」王震讚歎林耿讀過書的同時，又好奇的問道。
林耿笑了笑，翻身上馬，並未多做解釋。
王震見狀也立馬上馬跟了上去，兩人在冰天雪地的白色中猶如兩個黑色的小點，給世界添畫著顏色。
小半月後，加急趕路的林耿，在漫天飄雪的時候和王震同時看到了長安城，老遠望去，便一眼盡收眼底。
不愧是千年古都，離開大半年的林耿，心中有了種莫名的期盼，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王震雖也笑著，可心中卻想著一會兒回家該如何跟柳氏交代，不由得多上了幾分煩惱。
兩人雖各有想法，但都是未停下，一路奔襲了過去。
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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