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事了
第86章事了
是夜。
嶺南這邊黑的晚，待到晚上八點左右，天色稍黑起來。
吵鬧的安南城安靜了下來，就像是那湖水下面隱藏著洶湧的波濤。
任誰今天都感覺到了城中的不對勁，不僅城門緊閉，緊閉出入，外面還有軍隊調動。
饒是馮司長子馮安被人刺殺死於街頭馬車之中，也是一件驚天大事。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廣府總管馮司也死於都督府內。
都督府將這消息掩蓋了下來，不希望造成混亂，可此事如何能掩蓋。
馮司的妻子，乃是百越部女子，得知消息的時候，就暗自散了出去，有人敢毒殺馮司，說明就有人想要謀權，她這一系絕對不會好過。
可是散出去的消息，卻是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一個回應。
最後更是收到了馮安慘死的消息，放棄了抵抗，不管誰來詢問，都未曾應答，只是將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給帶在了身邊。
在房間里呆了一天，不敢出去主持大局的她，終於等到了天色。
而她的房門也被敲響。
馮然未等宣，就大步走了進去。
背負著，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大娘，今天你受累了。」
馮司的正妻冼夫人，抱著自己的小女，臉色蒼白的一笑，雖然今日未出房門，可依舊有人送來消息，整個府上最為活躍的便是這個府上性格怪癖，最不招人喜歡的馮然。
不僅如此，對方不止活躍，而且彷彿有早有謀划，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順利，掌控了整個都督府，都督府現在恐怕已經血流成河，再也沒有反對他的聲音，不然對方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二娘他們都死了吧。」冼夫人平淡的看著馮然道。
要是今日自己站了出去，說不定會得個跟那些個妄想著爭權奪利的其他幾個妾室一般，死的憋屈。
馮然嘆了口氣，道：「他們不似大娘，怪不得兒子我，但總的說來，你們都是我的長輩，往後還是要和他埋在一起的。」
冼婦人冷笑一聲，心裡一緊，：「好話都叫你說盡了，難不成你打算連我一起也殺了。」
馮然看了一眼冼夫人懷中的小女孩，蹲了下來，道：「小妹，過來。」
「你想幹什麼。」冼夫人緊了緊懷中的女兒。
「我不想幹什麼，雖然我有些時候，是讓人很討厭，可還不至於對自己的妹妹下手。」馮然笑道：「我只是覺得，有些事在他們面前說起來，不是很好，大娘覺得呢。」
冼夫人聽得馮然的話，猜測馮然的意思，最後竟然鬆開了手，道：「舞兒，出去玩。」
小女孩看了眼冼夫人，又看了眼馮然，大大的眼睛里有著通明事理的神色，輕嗯了一聲點頭，朝外走去。
路過馮然身邊的時候，小女兒猶豫著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對著馮然童聲童氣道：「哥哥，不要欺負娘，好不好。」
馮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接著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揉著小女孩的頭道：「放心，哥哥怎麼敢呢。」
「哥哥最好了，我相信哥哥。」小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小女孩一出去，馮然就起身，雙手扶著自己的腰，伸了個很大的懶腰，道：「累了一天了，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冼夫人在小女孩出門時，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道：「動手吧。」
「啊哈？」馮然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走到冼夫人身邊坐下，道：「大娘別傻了，我怎麼可能會殺你呢，不說我那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外祖爺爺還活著，就是我那表舅，也不會放過我的，我還需要他們，可不想弄的太難看。」
冼夫人聞言心裡稍安，家裡人的確給了她一些底氣。
可馮然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提不起其他心思。
「不過大娘你要是不聽話，其實我也不介意跟他們比劃比劃，畢竟馮家才是這嶺南的皇帝。」馮然雙眼散發著冰冷的神色，道：「當今皇上的位子都是如此得來的，我又何嘗不可，還希望大娘你明白其中利害。」
「你眼裡還有那個皇帝嗎，就你如今的作為，就不怕他趁此機會討伐你。」冼夫人冷靜了一下，嗤笑道。
剛剛冷冰冰的馮然又歡樂了起來，道：「你說要是沒有他們的支持，我怎麼敢動手呢，這麼一大盤棋，一個人下不了的，大娘。」
冼夫人神色一愣，接著苦笑一下，她著實沒想到，馮然居然得到了長安那邊的支持。
馮然不管冼夫人還在錯愕，繼續道：「我留大娘下來，其實還有其他事，雖然那邊得到了支持，可是這都督府，還有百越之地，都需要大娘你的幫襯才行。」
冼夫人自然知道馮司是什麼意思，不過馮安已死，其他有能力爭奪這個位置的人，早就成了馮然的刀下亡魂，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她死了小舞也得死，著實沒有必要再反抗下去。
何況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要反抗的意思。
「我明白。」冼夫人心裡下了決斷，接著抬頭盯著馮然的眼睛道：「你就不怕成為下一個廣府總管嗎？」
馮然聽到此話，腦海里閃過林耿的那張臉，還有那恐怖的身手，十步之內，人可敵國。
冼夫人見馮然突然走神，心中一動，繼續道：「既然他們現在可以做到，將來有一天，他們依舊可以做到。」
「是啊，可惜我跟我父親是不同的，大娘。」馮然一笑，臉上帶著一些奇怪的神色，道：「你不用慫恿我，想讓我現在反水，殺了那些人，像我父親一樣，做一個土霸王。」
冼夫人的心思被拆穿，緊張了起來。
而且馮然還用上了父親兩個字稱呼馮司，讓她更是摸不著頭腦。
她不知道的是，馮然雖然瘋，可心中依舊有著底線，有底線的人，只要他在這個位置上不出什麼問題，除非他不想坐了，否者一旦穩定下來，誰都奪不走他的位置。
「大娘，以後這樣的小心思就不要有了，不然我那天指不定心情不好，將你和小妹拉去填了茅坑也不一定。」馮然露出一個極為危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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