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哭了呢

第3章 怎麼哭了呢

第3章怎麼哭了呢

「怎麼就哭了呢?」

走在街道上,林耿的腰上別着一捆麻繩,手裏顛簸著銅錢,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他暫時放到了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周邊的一切。

小販的吆喝聲,買賣的討價還價聲,閑聊時發出的大笑聲,如果潑墨作畫,在他眼前粗魯的湊出了一副長安圖,展現了別樣的風采。

李世民上位之後,減輕賦稅,實施良政,這幾年大唐比起武德九年的時候要好上了許多。

可,街頭上還是有乞丐的身影,越靠近城邊的集市裏越多,巷子裏更有許多的奄奄一息的人。

寒冬剛過,開春才是最冷的時候,大多數乞丐熬過了冬天卻熬不過開春,這個季節,雖然嬌艷,但越好看越致命,溫度高起來了,病毒自然也會滋生。

林耿走走停停,感受着這千年之前的大唐,腦子裏不斷的想着。

「終究比不上現代。」

林耿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在一家路邊攤坐下,賣的是胡辣湯和饃饃。

一樣來上了一份,嘗過之後微微搖頭。

穿的太麻煩,吃的太難吃,用的太差。

「唉。」

在杜府吃了三天的他,對於外面的食物也是沒報什麼期望,猛的塞了幾口填飽肚子他就離開了,今天出來可不是單單為了吃早飯的。

林耿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就嘗盡了人間冷暖,對於一些事都有自己獨特的處理方式,或許很極端,但卻很有用。

朝着記憶中的地方走去,登天樓,那日被打的地方。

被打了不丟人,丟人的是還讓人家給抬回去扔到了家門口,真的是丟人他媽給丟人開門,丟人到家了。

登天樓,喚做登天樓卻是有一些名堂。

能被稱做的樓的,都是比較高大上的地方,比如青樓,可不是一般的勾欄場所能比的。

在長安城裏三樓的酒樓都是少見,登天樓卻有四層之高,其中還帶有後院假山水池,用於開詩會,打茶圍之用。

一樓對所有人開放,二樓則是富家子弟,三樓官家子弟,四樓則是某些官員才能去的,從二樓開始就有單獨的包廂,配有專門的歌姬,每個都是一等一的品質,或是打小開始培養,或是從教司坊要來的人,或是異域女子。

登天樓用前世的話來說,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全天性的,不存在關門一說,每一分每一秒的都有大把的銀子進賬,貨真價實的銷金窟。

去登天樓的人比較複雜,有想在這兒的某些人面前混個臉熟,拉關係的,有一天閑的沒事的各種二代們,有懷着某種不良心思亂搞男女關係的。

還有像上一個林耿那種胸有二兩墨,多了倒不出來偏偏還愛裝作是個文藝青年的人。

後院不是誰都能進,門口有人把守。

把守的人都是人精,對於長安城裏厲害的人都背的溜熟,免得打了眼惹出事。

一樓里有幾桌客人坐着,正在吃早飯,林耿環視了一眼徑直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今天把守的後院的是王小二,年紀不大,卻極為機靈,惹人喜愛混到了這麼個位子。

遠遠的他就看到走過來的林耿,心裏立馬打了個激靈,好久都沒出過事的登天樓前幾日可鬧了個大事,杜府的姑爺林耿在登天樓被打了,還被人扔回了杜府,赤裸裸的打杜府的臉。

打林耿的那幾個公子也不是善茬,家裏背景都是極大,通了天的,俗稱長安四害。

尉遲家,程家的,高家的,蕭家的。

程家的程處默本就是一混人,程咬金被派出長安后,更是為所欲為,沒人能管的住他,為四惡之首,那日下手就屬他最狠。

「林公子今日來的挺早,後院還沒什麼人,要不先到上面去喝杯茶養養神?」王小二主動迎了上去,主動彎腰賠笑道。

林耿瞥了眼王小二,「看來有人比我來的更早?」

說罷,他帶着笑意走了進去。

王小二看着林耿的背影,連門票都忘了收。

今日也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那四害居然來的這般早,要是林耿進去撞上了,又被打了咋辦。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發酸,那日出了事,鬧的挺大,可最後的結果是這些個公子哥誰都沒出事,倒是那日把手後院的夥計被登天樓的主管打了個半死,最後還給趕出了登天樓。

「聽出我話里的意思了,怎麼還要往裏沖啊,這杜家的姑爺怕不是個傻子。」王小二回過神來,氣的原地直跺腳,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眼神堅定起來,拉過一人讓其去報官后,就跟着跑了進去。

不能再讓林耿再挨一次打了。

杜荷今日和杜玲交談了一翻后,心中煩亂,早早的就出了門,拉着自己的好友,柴紹的兒子柴令武一同來了登天樓,兩人坐在後院涼亭喝茶聊天。

淺飲了一口杯中的茶,揉捏著眉心,微風吹來,近日裏的疲倦也少了些。

「你家中那位如何了?」柴令武也淡淡的喝了口茶問道。

杜荷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柴令武知道這事很多人都在關注,不過杜荷連他這個好朋友都提防著,着實讓他有些無奈。

「別說我,柴伯父可有消息傳回?」杜荷轉移話題道。

「並無,不過雖沒消息傳回,但匈奴內亂,無力顧及梁師都,拿下樑師都只是時間問題,等於白白撿一個……那不是你那個妹夫嗎?」柴令武說着說着餘光突然瞥到了從外面進來的林耿,不由得錯愕道。

那日被打成那模樣,居然這麼快就好了,他還以為對方最少得卧床三個月呢。

杜荷聞言,扭頭看去,真是他妹夫林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楞了一下,接着便想起身上前詢問,小玲已經告訴他林耿的傷並不太嚴重,只是他不知道為何林耿這個時候還要來登天樓。

難道在臨走前,還想被人再羞辱一翻嗎,當真是糊塗。

杜荷和柴令武發現林耿的時候,也有其他人發現了林耿。

「喲,這不是杜家的贅婿嗎,傷好的這麼快。」一個粗壯的漢子朝着林耿走去,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以後別讓我遇見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王小二剛剛跟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心都掉到地上碎成一片,完了,他已經看到自己被打個半死趕出登天樓的場景,「親娘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林耿淡淡的看着走過的漢子,這就是四害之首程處默,比他高一個頭,皮膚黝黑,手臂得有他小腿那麼粗,眼睛一瞪像銅鈴。

程處默俯視着林耿,道:「記吃不記打的傢伙,今天我心情好不打你,不過,把你衣服扒光給你扔到杜府的門口去,看你還有沒有臉活下去。」

林耿沉默未說話,邊上傳來了一陣陣嘲笑聲。

「看他那熊樣,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耿,要不你跪下喊一聲程爺爺饒命,說不定程大哥還能放你一馬,給你留點臉面。」

「就是,快跪下求饒。」

程處默意動,這樣好像更過癮。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向程爺爺我求饒?」程處默獰笑道。

「程處默,你不要太過分。」杜荷這時候站了出來。

他雖然不是很喜歡林耿,可林耿畢竟是杜家的人,哪怕只是一名贅婿。

程處默扭頭看向杜荷,微微皺眉,他沒想到杜荷居然也在這。

柴令武跟在杜荷的身後,見程處默望了過來,往前站了一步,靠在杜荷的身邊,表明了立場。

杜荷感激的看了一眼柴令武,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耿,眼裏的意味不言而喻,你這個白痴又惹麻煩了。

林耿無視杜荷的目光,看着跟程處默一起的其他三人走了過來。

尉遲權,尉遲恭的兒子,高明陽,高士廉的兒子,蕭拓,蕭冉的兒子。

三人的信息在林耿的腦子裏浮現,原來的林耿並不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於長安城的一些事,身在杜家,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接下來他要讓這些人以後看到他都要雙腿打顫,就得挑一個人樹立典型。

比起其他三人,位居四品御史的蕭冉的兒子蕭拓是比較一個軟的柿子,捏爛了也不會傷手。

而且,蕭冉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有利於他的計劃實施。

隨着尉遲權三人到位,四人臉上露出挑釁的神色看着杜荷和柴令武,杜荷和柴令武臉色嚴肅,這四個人要是真犯渾,他兩人還真不好辦了。

四對二,兩邊的上互相大眼瞪小眼,程處默擼著袖子,面露得意的笑容,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後院一度安靜的有些可怕,長安城裏數的上號的公子爺差不多都站在這兒了,王小二看到這一幕雙腿一軟,攤到在了地上,這下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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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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