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眠夜
第31章不眠夜
此時杜府。
林耿正在和杜如晦交談著，聽著朝堂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
蕭冉撲街了。
被抓的那些突厥間諜，有人張了嘴，說出跟蕭冉有牽扯，雖有魏徵，高士廉他們極力勸說，但蕭家也仍沒有逃脫男的流放，女的送往教司坊的下場。
流放的結局，結局也就一個死字，被送教司坊那些貴族女子，恐怕是生不如死，從天堂墜進了地獄。
最後蕭冉的位置由長孫無忌的人接手，高士廉他們摔了一個大跟斗，丟了監管百官的御史台，而他們更是和蕭冉不清不楚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李世民應該都不會再重用。
同時杜如晦的位置也發生了變成，長孫無忌接管了左僕射的位置，杜如晦變成了吏部尚書，隨便掌管東宮兵馬，有點明降暗升的意味。
此次，三方勢力發生了利益交換，明明跟此事無關的長孫無忌卻是得了最大的好處，或許是杜如晦故意讓步的原因。
「昨日的事，我聽人提起了的，你打算怎麼辦？」杜如晦坐在床榻上問道。
林耿聞言，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讓王玄策造的蜂窩煤，兩日就席捲了長安，等別人仿製出來，市場已經飽和，過了熱銷期，來年的話，他已經不靠這個賺錢，到時候有其他人加入，方便了百姓，也挺好。
杜如晦讓杜荷找了些好友，一同站在明面上擋住宵小，同時林耿也會分出去一些利益，他要的夠後面的啟動資金就行。
一切的計劃都在完美的進行，可昨日有一伙人，一把火燒了運送的蜂窩煤，今日蜂窩煤便有些緊張了，一天的銷量就是一大筆錢。
其實這個林耿並不是很在意，做生意，不管什麼原因，出了問題，馬上解決就行。
底還在就行，只是燒了一批蜂窩煤，又不是礦山燒了，製作簡單，很快就能又趕造一批出來。
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殺了運送蜂窩煤的那些工人，七條性命。
這讓他很生氣，剛好王玄策查到了那批人是長安城裡的一個幫派里的，一個幫派怎麼敢幹這種事，背後肯定有人。
或許是高士廉他們，又或許是其他人。
他現在還沒有太大的力量，也沒時間和那些人周旋，明日他就要回落雲山。
所以，拋棄官方的力量，他選擇了最原始的辦法。
暴力能解決的問題，就不要用腦子。
不管背後的人是誰，我先打斷你一隻手。
杜如晦見林耿說的平淡，但估計內心的想法很猛烈，他道：「注意別髒了自己的手。」
「孩兒知曉。」
「最近皇上不少提起你，蜂窩煤的事情他也有所關注。」
林耿皺了皺眉頭，李世民關注這件事很正常，畢竟蜂窩煤改變了一些百姓的困境，可是昨日之事李世民也關注的話，鬧大了會不會不好。
杜如晦看出林耿的估計，笑道：「怎麼猶豫起來了。」
「讓爹見笑了。」林耿鬆開眉峰道。
「放心去做吧，有時候就是要這樣，皇上那邊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麼，一群臭蟲，死不足惜。」杜如晦淡淡道。
林耿聞言，心裡有了底。
兩人接下來聊了些家常，杜如晦又詢問了一些在落雲山的事後，囑咐林耿要將重心放在落雲山後，便讓林耿退下了。
林耿離開后，去找了杜玲，在院子里堆了一天的雪人。
夜色漸濃。
林耿從杜府後門溜了出去，翻牆而行，沒有驚動到誰。
一路上未遇到宵禁，順利到了大食坊。
鬼市內不如白天熱鬧，可也有不少人，這裡原來有蕭冉照顧，現在變成了杜如晦，沒人會來查這裡，說起來，諸多人當中，或許只有杜如晦清楚林耿的動作，畢竟許多事都繞不開杜如晦，需要他的幫助。
來的次數也就那幾次，可是林耿的臉卻是被人記得熟熟的，沒一人阻攔他。
到了弔橋內堂，裡面站了不少，看去得有十來個。
林耿一走過去，糟亂的稱呼就響了起來，有的喊林校尉，有的喊林公子。
他壓了壓手，從眾人中間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一干人，手指輕輕的敲打椅子，隨後望向了白城，道：「知道我讓你們來幹嘛嗎？」
「不知。」白城搖了搖頭，率先答道。
「殺人。」林耿簡單明了道。
白城眉頭一挑，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殺過人，便道：「林校尉，既然我來了，不管是何事，我都會去做。」
林耿點了點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願聽林校尉調遣。」其他人同時道。
林耿起身，朝鼠五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鼠五立馬動身，沒一會兒便取回了幾套夜行衣。
衣服上面還擺著幾根造型奇特的武器，那是林耿讓王玄策找人打造的三棱軍刺，倒不是今日趕出來的，而是林耿覺得，這玩意很好用，上次就讓王玄策先弄出來看看，上次給他的圖紙就有這個。
林耿拿起來揮了揮，這個時代的技術造出來的冷兵器其實還不錯。
「一人一套，過來領。」林耿自己拿走了一套衣服和一柄三棱軍刺。
四個班長加上聞宇軒的兩個好友，一個六個人，這就是林耿選中的人，他要去挑了那個幫派。
待到白城他們換好衣服，林耿打了個手勢，六人跟在他的身後，從堂內的後門走了出去。
等人走完，鼠五朝王玄策問道：「林公子會不會太魯莽了。」
王玄策搖了搖頭，道：「林公子有他自己的打算，那些人我都親自看過，嘴巴很嚴實，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牽扯不到林公子身上，倒是你這裡要做好防備。」
鼠五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突厥間諜，蕭冉，他們背後有其他人。」王玄策悠閑的坐在椅子上，道：「阿史那銘浩不肯說，可是背後那人肯定查的出來，那日出了什麼事，畢竟什麼都沒有掩蓋，你這裡說不定已經有了她的人，燒蜂窩煤的事可能就是她的指使，這是報復，不對，稱不上報復，應該是噁心我們。」
「噁心人？」鼠五道。
「她要真想做些什麼，就不只是這麼簡單了。」王玄策的眼裡有著精光閃過。
小乞丐嘴中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鼠五聽的似懂非懂，但他知道，長安今晚是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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