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救贖的往事

「宇，你說你半夜三更去那棟荒廢的科學樓幹什麼呢？那裡可是不詳的地方！」莎莎走在大街的前面，而後面卻是拎著大包小包的白宇。.

「我不是早告訴給你了嗎？我是一名陰陽師，那個叫曉晴的女生死的蹊蹺，我想調查一下。」白宇無奈地呼了一口氣，不慌不慢地對莎莎說道。

「那你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嗎？」儘管白宇所謂的陰陽師莎莎十分的不相信，但是她依舊接受了他的說法。

「那棟荒廢的科學樓裡面有著一群強大的怨靈，常人進去根本就是死路一條，曉晴昨天在最後關頭對我說『救命』、『救命』，鬼是不會喊『救命』的，她一定在暗示什麼。」白宇看向了遠方，昨天曉晴的那一幕立馬呈現在眼前。無助、寒冷、孤獨，總之說不出來的無味交替。

「什麼？曉晴在前幾天不是死了嗎？為什麼你昨天還能跟她說話？」莎莎不解地問道。

「死後七天早晨，靈魂對世間的最後一絲留念也結束了，此刻必然受到東方太陽磁場的影響，遁入輪迴。而在第六天晚上也是靈魂信念最強的時刻，她一定會回到她死亡的那個地方，重歸她生前的最後一絲感觸。可是沒想到，昨天我去那棟科學樓的時候，她竟然被那些怨靈同化，成為了怨靈……」

白宇說的太撲朔迷離，任何人聽了這樣的話，都會認為白宇是個瘋子，但莎莎不會，因為她相信他，不顧一切的相信。

「曉晴成為了怨靈？宇，畢竟你是陰陽師，你一定要救她，她是我的好友，我不想看到她死後不得安息。」莎莎略微懇求道。

「恩」白宇只應了一聲便不在多話。

白宇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她，但是現在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就是五祭。

白宇沒有說，但是莎莎也已經察覺到了。她好像想起了昨天的話題。

「宇，你昨天曾說過一句話，你記得嗎？」莎莎調皮地問道。

「什麼話？」白宇凝視著她背影，略微小聲的說道。

「嘻嘻，你說你不是為了接近我，而是為了幫我，請問白宇帥哥，你在幫我什麼呢？」莎莎調皮地笑道。

「恩？」白宇似乎已經料到莎莎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但是當莎莎親口問到的時候，他的內心還是有些漣漪。

是告訴她？還是一直隱瞞下去？

白宇停住了腳步，希望這樣子能更專心地看著莎莎，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的一切。

「因為『五祭』」白宇決定將一切都告訴她。

「什麼五祭？」莎莎疑惑地問道。

「就是一共有五種死亡方式來祭獻地獄的魔靈，你和曉晴都是其中一個。」白宇淡淡地說道。

「什麼？」白宇的話宛如一顆重磅炸彈狠狠地砸在莎莎的耳中。

「這學校本身就是顛倒陰陽而建造的，只有有人在這裡死，無論病死還是別的死，靈魂都會終年不散，逐漸成為怨靈，去毒別人。」

這次輪到了莎莎停止了腳步，臉上笑嘻嘻地回頭道：「看你說的死呀活的，有這麼恐怖嗎？別指望我會全部相信你，最多信你四分，如果真的像你怎麼說的這麼恐怖，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恩……」白宇毫無猶豫地回應道。

「答應的好快哦！我的大帥哥——」莎莎特意突出「我的」兩個字，其用途已經很明顯。

「今天是『小冷』爺爺冷傲風八十歲大壽，我們整個班都被小冷叫去祝壽了，你一定要來呀！」莎莎說。

「冷傲風？華爾集團總裁？商業界叱吒風雲的人物？」白宇聽到了冷傲風三個字足足震撼了許久。

「恩！你也知道呀！華爾集團製造的家用電器，是中國唯一能與洋貨相抗衡的幾個著名品牌之一。你一定不知道，他的孫子冷子權正在我們華玲學校讀書。而這次去祝壽的，全部都是一些商業界的名人，想著他們霸氣十足的樣子，真是越想越令人激動……」莎莎露出一份前途有望的笑意，獃獃地望著前方。

「既然邀請你們班去，為什麼要我去？」白宇說。

「班上一些男生女生都帶著女朋友、男朋友，如果我也不帶一個，那我不是丟臉丟死了？」莎莎笑道。

「這是什麼邏輯？根本不像是一個快要成年人的舉動。」白宇說。

「管他什麼邏輯，晚上打扮的帥一點，最好讓班上那些女生妒忌致死。」莎莎擺了一個勝利的姿勢，似乎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她的頭腦中醞釀。

「儘力吧……」白宇心中無奈地嘆了一聲說道。

……

世界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有華爾——冷傲風

這句話似乎在現在已經成了華爾集團的象徵了。中國唯一一個能打進世界二十強的企業。在美國、英國、德國、義大利、法國……地球上每一個國家，每一寸土地上只要有人有電的地方，都有華爾的電器。

冷傲風——今時代的一代天驕，從最早的一個銀行職員一直打拚到全世界著名的傳奇人物，在身上一直閃爍著不屈不服光芒，一生霸氣十足，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失敗過，在他的心中永遠只有進攻，沒有防守……

冷傲風的府址在夜城的東邊，方圓百里地都是他的住址。龐大的建築群，不僅突出了他的身份，也給一些祝壽的人帶來了足夠大的空間。

夜色逐漸暗淡下來，向夜城東邊行駛的車輛越來越多，一輛輛鋼琴漆黑的車子，仔細看的話，都能知道這都是一般人夢寐以求的高級轎車。

「師傅，就在這裡停下吧！」短短的一點路竟然開了一個多小時，今天來往祝壽的車輛非常多，一路上不知堵車堵了多少回了。

白宇平淡地從計程車上走了下來，隨手將遞過一張二十元紙幣，便在前方找莎莎的身影。

「宇」遠處一個聲音飛快地傳到白宇的耳邊。白宇朝那個方向望過去，只見純黑的夜幕之中，在藍色和綠色的霓虹燈下，一個通紅的身影出現在白宇的眼前，分外妖嬈，宛如世間上最純的紅，最濃麗的顏色。三千青絲宛如瀑布一般傾瀉在紅嫩的腰間。隨風一吹，便飄灑起舞。

白宇逐漸地向菱紗接近著，他越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香氣撲鼻。潔白的手臂，晶瑩剔透，在大紅的伴隨下，並沒有體現出不和諧的基調，反倒突出了一個成熟的影子。

而白宇身著著一套西裝禮服，純黑色的衣服，加上一條白色領帶，身上帶足了西方男子的紳士風味。

「今天你很漂亮！」

「你也很帥氣，一定會讓那群女生羨慕死了，我有個這麼帥氣的男朋友」莎莎笑著對白宇說道。

「早已經想到，你要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但是還是傻傻地來了！面子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連男朋友也要攀比？」白宇也露出了笑臉，對莎莎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特別喜歡看見那些女生驚訝的神情，簡直就是救世主給人類最完美的凈土。」莎莎鬼靈精怪地說道。

「這又是什麼理論，如果驚訝的神情也是救世主給人類最完美的凈土，那就不存在什麼主、神之分，這就變成了人的本能，而不是上蒼賦予的結果了，不能混為一談。」白宇說。

「呵呵！怎麼不能混為一談？世界上本來就是沒有什麼救世主，那一切都不過是宗教的性則和人類對未知的恐懼所產生的一種慾念，就好比如死亡、來世。人們害怕死亡，害怕來世受苦，所以便對主信仰，這也導致了宗教的盛行。而我所說的驚訝是救世主的凈土只不過是借『主』的名義進行了虛構，來表達我剛剛對人的另一種意境」莎莎說。

「不錯，在世人眼裡，主，因信則有，不信則無。可是，在我看來宗教並不是只是為了束縛人的思想，而是進化人的靈魂，在人性和尊嚴面前，莊嚴而又神聖的主，能揭開靈魂最純潔的一面，讓生命到達天國的永恆。非主不在，而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去找尋。」白宇說。

「世界上不需要救世主，生老病死、悲歡離合，本是天道循環，難道信主就能得永生？信主就能歡樂幸福？這違背天道循環，自然法則，顯然是不可能的。」莎莎進一步地封住白宇的去路，心底暗暗偷笑，在學校里，關於哲理的辯論，年年都是她拿冠軍，沒有一個人能辯說得過她。

「世界並不存在主，但世界上又存在主，世界上很多人不信主，但是又有無數多的人渴望救世主的幫助，現實與信仰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並不是說信仰主便能得以永生，修成正果，而是心中十分渴望得到一塊凈土，讓自己所有的愧疚與罪惡在那裡得到平息，讓自己的生命沒有遺憾，讓自己的慾念得以生。生命固然天道循環，無始無終。但是，人性總有弱勢的缺點，只有那一塊凈土，才能讓自己的擁有『人』的尊嚴。」

「額！你強！我今天終於領教了『宗教家』所謂的明理，小女子甘拜下風，那麼請問，我的『宗教家』先生，主到底在哪裡？」莎莎微笑道

白宇臉色忽然一淡：「我剛剛已經說過，世界不存在主，但世界上又存在主。信仰主，要的並不是誠心的懺悔，而是得到拈花微笑間的解脫，其實，主一直在我們的心中……」

主一直在我們的心中……

誰知道，白宇深沉的話語一瞬間點到莎莎的要害。

她微笑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彷彿人生最悲痛地事，在她的眼前生……

她的聲音忽然開始顫抖：「你是說……一切由心而論嗎？讓心懺悔……讓心解脫嗎？還是……？

「是的」白宇打斷了她的話。

短短這一刻，時間再度被定格。

往事剎那歷歷在目，腦海中的一幕幕彷彿電影的膠帶，自動地將她帶回從前的那個世界，那個時間。

或許她認為已經能忘記掉曾經的心結兩重，或許她認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定能忘記那張樸素的笑臉。

她從不忘記自己第一次臉紅的樣子，曾經的曾經，那個男人就像一把傘，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籠罩著她，關懷著她。

她深深地記得，那個男人為了她，在一群流氓面前吸煙，被嗆得流淚的神情。如果不是那一天，如果不是那一句話……

你不相信我？……

生命或許會得以重來，一切或許都將會是一個圓滿的句話。但是，她猶豫了，也就是短短的一刻猶豫，一場車禍讓她永遠的失去了他……

她沮喪，她曾經急需一塊靈魂的凈土，去懺悔，去給予自己心靈的救贖。

但是她沒有找到那塊靈魂的凈土，她曾找人傾述，但是那個人卻把她的傾述當成了笑柄。

她絕望，她悲痛，她覺得這將是她生命中最大心結。

直到，這一天。眼前同樣是一個愛護自己的男人，對著她說，讓心放逐，讓心自由，像鳥兒一樣傾飛於萬里高空。

她的靈魂被深深震蕩了。

原來，遠去的背影，終有一天也會成為暗淡的輪廓。往日的水晶，終有一天也成為鬆散的沙雕……

只是遠去的人不在回來，宛如最遙遠的夢，真實卻又撫摸不及。

莎莎閉上了眼睛，心中默默地最後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那個曾經認為最不會忘記的笑臉，緩緩地道：「舒，一路走好！」

頃刻間，莎莎的臉色無比的蒼白，常年困擾她心裡的一個結被解開，感情宛如山洪暴一般噴泄出來，整個人猛地上去，狠狠地抱著白宇，眼睛里的眼淚不住往外流。

原來人的覺悟是如此的疲憊……

「怎麼了？」白宇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一驚。

「不……我很好。宇，你說的太對了，關於哲理的辯論我還沒有輸給誰，今天卻完完整整地輸給你了，我心裡難受……」莎莎勉強地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但是她的淚水卻深深地欺騙了她。

「抱歉，莎莎，又讓你想起傷心事了」白宇抱著莎莎，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聽著她的哭聲，自然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他緊緊地抱著她，希望這樣能給予她更多的安慰。

「生命遲早要從繁雜變為簡潔。也遲早明悟到一些道理。有些該面對的事，必須去面對，給自己一個此生無憾。今後的日子便好過了。」白宇拍著莎莎地後背輕聲安慰道。

「恩……」莎莎意味深長地回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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