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0

短刀刀把缺了一截，刀柄坑坑窪窪，還布滿了鐵鏽，看起來頗為慘不忍睹。它在大蛇丸子回頭，對上她警惕眼神的一瞬間便急停在了半空中，甚至頓了下后又快速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只是下意識警惕從身後過來的東西的大蛇丸子：「……」

「有什麼事？」大蛇丸子眼底的警惕很快褪去，但是因為沒有尋到故友的原因表情冷然，看起來很是冷漠。

果然，她一開口那把短刀就像受驚了一般，又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整個刀身都顫抖了起來。

「……」大蛇丸子一怔，她有那麼嚇人嗎？要知道她可是蟬聯木葉四十年「最有人氣女性」「最想被她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女性」的溫柔（？）女人。

收斂自己的氣勢，努力讓自己沒那麼嚇人後，大蛇丸子再度詢問，「有什麼事嗎？」

短刀又顫了顫，抖著刀身慢悠悠的往後，最後停在了剛剛那把太刀旁。

大蛇丸子：「？？？」

因為老爺子向來都是人形放養，刀語不太合格的大蛇丸子困惑的皺起了眉，但對方好歹也是爺爺的同類，她曾經聽爺爺提起過，每一把短刀都是善良又可愛的小天使，所以她只是耐心的問，「你能說話嗎？」

短刀頓了頓，手把像頭部一樣先上下晃動，然後又左右搖擺。

「……」大蛇丸子思考了片刻，回憶起曾經和三日月宗近相遇時的場景，大概明白了，不太確定的問，「是要契約之後才能說話嗎？」

短刀像是確認她的話一般又上下點了刀把，然後整個刀把都向她傾了過來，就像是在……期待。

這事就讓大蛇丸子很為難了，她沉吟了片刻，婉轉的說，「我在找我的佩刀三日月宗近，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換句話說，她想要的，只有三日月，那柄風光霽月的太刀。

然後大蛇丸子就看到眼前的短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萎靡，天知道她是怎麼從一把刀上看出「萎靡」一詞的。

正想說她是不是傷害到了對方，萎靡的短刀突然再次立到了半空中，就像突然振作起來了似的小心的朝她靠近了一些，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停下點了下刀把表示知情。隨後短刀就飛到了一旁，示意她注意那座和其他的有些不同的刀山，這座刀山全是由一些刀的碎片堆起來的……拼不起來的那種碎片。

或許是覺得沒必要，老爺子很少提起自己的事，但是也曾笑著向她說起過碎刀、刀解之類的情況。

胸口一緊，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擊打著心臟的位置，大蛇丸子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曾經她看著那些共同戰鬥過的夥伴一一故去的場景。等小短刀又飛回來，她啞著聲音問，「你是說宗近他……碎了？」

短刀點了點頭，看到大蛇丸子瞬間豎瞳里滿溢的怔然，頓了頓，有話想和她說，卻因過於複雜無法用刀身表示出來，只能把自己急得在大蛇丸子面前團團轉。

大蛇丸子也想確認她家爺爺到底怎麼了，瞬間什麼都顧不得，在短刀繞圈圈時，一把握住了它的刀柄。短刀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顫抖起來，然後同時，剛剛還裝死的那把太刀也重新在刀山下掙紮起來。

然而不等它掙扎出來，大蛇丸子已經將靈力順著握住的刀把灌入了短刀之中。

柔和而強大的力量瞬間將短刀包裹起來，銀光所過之處，像疤痕一般的層層銹跡逐漸化為粉末掉落，露出它原本乾淨而明亮的色彩。缺失的部分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柔光慢慢修復，直到完全化為一把嶄新的短刀，那股靈力也沒有消退，而是在空中慢慢凝結成一個人形。

大蛇丸子看清慢慢顯露自己身形的白髮少年，才真切明白曾經老爺爺說過的「短刀都是小天使」這話的分量。

明明都是白毛，對比之前見過的永遠看不順眼的幾隻白毛，眼前一臉羞意，還抱著小老虎的少年不管怎麼看都可愛得不要不要的……根本就是「天使」本使了。

若不是時間不對，場合不對，曾經叱詫風雲的木葉四代目火影的兒控·毛絨控屬性可能當場就能被激發。

白髮少年，也就是五虎退從半空中落地，睜著同樣美麗的金瞳用怯怯又崇敬的目光看向面前曾經只能仰望的女人想要向她介紹自己，卻只對上她冰冷的面容，到嘴的話突然就啞了火，愣在原地獃獃的望著她。

大蛇丸子垂眸，沉聲問道，「你知道我家老爺子到底去哪兒了嗎？」

「啊？？哦哦哦哦……」五虎退愣了一下，腦子裡只聽到她說「我家」兩字，半響才有些低落的垂頭回答，「三日月殿以為您去世了，回來之後就自行碎刀，已經往生了。」

那時候的他已經生出意識，卻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三日月殿離去而無法阻止……或者，哪怕他阻止了，老爺子也不會再留下，因為他此世已心無牽挂了。

「碎……刀？」大蛇丸子啞著聲音道，金瞳在一瞬間瞪大，顯然有些不敢置信。

老爺子明明說只是回到本來的世界等待下一個有緣之人的，為什麼……不對！驀然想起分別前的那句輕柔的「再見」，原來，那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永遠離開了嗎？

那個騙子！

大蛇丸子氣急，泛紅的雙眼一閉，不待五虎退反應，便消失在了原地。

「大人！！！」五虎退驚慌的喊，伸手卻抓了個空。

荒蕪的天地間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五虎退沮喪的垂下手。

已經從重壓下釋放出來的太刀刀把輕輕點了下他得腦袋，彷彿是在安慰他。

對了，他還有兄長！五虎退將太刀抱進懷裡，一邊啪嗒啪嗒的掉眼淚，一邊堅定的說，「一期哥，不要放棄，大人一定會承認我們的！」

太刀輕輕顫動，然後歸於寧靜，不知是贊同還是其他……

另外一邊，大蛇丸子再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緬懷摯友，就被眼前放大的五官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沒走？」

見她忽然睜眼，守在結界外的幽靈、也就是旗木佐雲也被嚇了一跳，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走的稍遠就會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阻擋，這股力量似乎……讓我無法離開你太遠。」

無法離開她太遠？

怎麼可能，又不是剛契約的式神，沒得她允許自然不能離她太遠——等等！

大蛇丸子還泛著紅的金色豎瞳死死的盯著旗木佐雲仔細打量，彷彿要在他身上盯出一朵花兒來似的，隨即注意到他與自己之間不知何時建立起的特殊聯繫。

「……」大蛇丸子瞬間也是無語了，金眸里的悲傷都凝滯了。

旗木佐雲被她看的渾身發毛，正想開口，就聽她隱約帶著兩分歉意啞著聲音道，「不好意思，太久沒用這個技能有點手生，好像剛剛幫你凝實魂體時一不小心把你……契約了。」

「契約……了？？？？」白毛臉問號，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另一邊，木葉。

火影三代目猿飛日斬正坐在火影辦公室里因為「故意放走」違背人倫殺害木葉忍者、做人體實驗的徒弟這事而被根之首領志村團藏噴的狗血淋頭，同在辦公室里對他發出死亡凝視的還有顧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

志村團藏罵了好一會兒，罵得嘴干，拿起旁邊的水杯就整杯灌下去，猿飛趕緊滿上順便乾巴巴的辯解兩句，「我真的是舊傷複發打不贏嘛，大蛇丸那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實力比之前強很多……」他真的說的是事實怎麼這混蛋就是不信呢？

「啪」，端起的茶杯又重重磕在桌上，團藏直接對著他咆哮起來，「猿、飛、日、斬！！你是把我們都當成瞎子，還是把我們都當成白痴？！你是傷了，又不是殘了死了，就算殺不了大蛇丸，怎麼可能連留下他的實力都沒有？！」

「大蛇丸那樣危險的人物，又深知木葉眾多的機密，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放他離開，別人誇你宅心仁厚你就真當自己是聖人了嗎？！我看你就是婦人之仁，老年痴獃了吧你！！你這麼能你咋不去上天！猿飛，你說！大蛇丸這事到底該怎麼辦？！」又是噼里啪啦一段連珠炮之後，團藏直接一巴掌拍碎了猿飛身前的木桌。

猿飛日斬瞅著老夥計要殺人一般的目光，砸了砸嘴裡的煙嘴，心裡把老師往死里坑的不肖弟子和眼前這個借著機會就罵他的老狐狸詛咒了無數遍。

雖然他的弟子欠揍，他也是故意把人放走，但、是！他就不信大蛇丸這事團藏在今天以前一點風聲沒收到！如果根忍的諜報系統真是如此lowb，團藏這個首領早就被他刷下來按在地上摩擦了！

說不準這老傢伙比自己還要先知曉這事，居然還忒不要臉的用一副正義凜然的假臉指著他罵，就不能體諒體諒他這個才失去心愛弟子的可憐老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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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和陰陽師不會寫太多，都是以後孩兒們的戰力。

猿飛老師也是很委屈的……

團藏老爺子叉腰表示多年的鳥氣終於出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