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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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恩澤摟着香香纖軟窈窕的柳腰,讓她緊緊貼著自己,用她的溫暖嬌柔緩解自己體內無處發泄的燥火。

「嚶嗯。」香香呼吸不順,輕輕呢喃一聲,小手推了推顧恩澤的前膛。

她聲音本就嬌甜,此時這帶着細細尾音兒的嚶喃更是撩人心扉,像一尾柔軟的羽毛輕緩得撥撩。

顧恩澤眸色暗沉暗沉,他微微上挑的鳳眸掠過一抹殷紅,可看着香香烏黑纖翹眉睫上迷濛的水汽,他猛得閉了閉眼帘,結束這長長纏綿悱惻的一吻。

「呼,呼。」香香面頰伏在顧恩澤頸項小口小口得呼氣,心口劇烈起伏。

溫熱的呼吸一口一口噴灑在頸項上,溫溫熱熱,麻麻酥酥,顧恩澤本就熾暖的體溫更升了幾度,頸項上的青筋暴起。

他喉結上上下下得滾動,側眸看了眼香香靡顏膩理的小臉上霞染雙靨,他又閉了閉眼帘,不自覺咽了咽口中的唾液。

肌膚相貼處,「怦怦怦!」劇烈而急促的心跳聲,分不清誰與誰的。

香香緩了好久,方才緩了過來,她猶帶潮紅的眼尾嗔目等了一眼顧恩澤,嘟著豐潤飽滿的櫻唇,嗔道:「說了我做了午膳。」

她兩個腮幫氣鼓鼓的,黑白分明的剪水杏瞳霧煞煞,也不只是委屈,還是剛剛的嬌羞,尤其眼尾、雙靨還暈著著胭脂色。

顧恩澤看着她眸中的泠泠水色,呼吸一窒,心頭有些揪痛,四肢百骸的火熱也退得乾乾淨淨。

他忙摟住香香纖細圓潤的香肩,矜貴清冷的俊顏柔和下來,小心翼翼得望着香香語氣溫柔疼惜,帶了些不易察覺得討好道:「我錯了,我們吃飯。」

其實,他真得餓了,卻是因秀色可餐,被眼前燦若春花、皎若秋月的香香引誘得心頭饑渴。

不過,看着香香嬌俏微嗔的神色,他明知香香眼尾的潮紅和水汽多半是因剛才纏綿的親昵,卻也不願讓香香心中有一絲一毫委屈的可能。

他目光專註認真得望着香香,眼中極快掠過一絲好笑,笑自己如今竟如此在意一人。

不過,他甘之如飴,他目光愈發溫柔。

「還不快隨我來,做好的佳肴都要涼了。」香香見他做小伏低,又見他眸中的繾綣柔情,心中的薄怒早已煙消雲散,拉起顧恩澤的大掌朝前走去。

顧恩澤亦步亦趨跟着香香,他望着香香綽約的背影,鳳眸中劃過如水的笑意,滿滿的深情和寵溺。

到了殿堂,顧恩澤方發現桌案上擺滿了滿滿的菜肴,清蒸鱸魚,紅燒排骨,宮保雞丁等數十樣,皆是顧恩澤平日裏愛吃的菜肴。

「辛苦了。」顧恩澤駐足望着香香,他冒光中深情似海,眸色深深晦澀難明,似有千言萬語,不能一一道出,猶豫半晌,只說了這麼一句。

香香被他看得有些嬌羞,臉上的薄紅更勝了些。

「夫君不要和我客氣。」香香纖長濃密卷翹的眉睫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秋波瀲灧。

她推著顧恩澤在主桌上坐下,兩頰的梨窩淺淺,美目流盼,笑盈盈得說:「君快嘗嘗我的手藝。」

香香喜愛烹飪,尤其和自己的意中人,做一兩個小菜,相互對飲,豈不美哉。

新婚第二日,她誤打誤撞做了長壽麵,不知不覺為顧恩澤慶祝生辰,緩和了兩人緊張的關係,自那后她時不時會做一兩個菜,等顧恩澤用晚膳。

可近日來顧恩澤軍務繁忙,兩人聚少離多,她親自下廚的時間也少了。

今日,香香特意選了這處偏僻的宮殿,是李銘昶在位時棄用的宮殿,她尋來準備了菜肴,特意為顧恩澤慶祝,畢竟登基的大事。

顧恩澤抬手夾了一塊清蒸鱸魚,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倏爾,鳳毛眸一亮,望着香香重重點頭,真摯道:「好吃。」

「喜歡就好。」香香看着他夾了一塊又一塊的動作,便知道他是真喜歡,言語上也稍微有了些雀躍之意,眉梢眼角帶着笑意。

這一餐用了近一個時辰,顧恩澤與香香言笑晏晏,時不時店中傳出銀鈴般的笑聲,或是低雅醇厚的輕笑聲。

「你不在此午憩一會兒?」用罷午膳,顧恩澤見香香隨他一同出殿,便輕聲問道。

不過,隨後他抬眸打量了一下這偏僻破舊略有些荒涼的宮殿,英挺的眉梢微促也有些不認同:「還是算了,你同我一同去御書房休息吧。」

顧恩澤望着香香輕聲建議的。

香香溫柔淺笑,挽住了顧恩澤的胳膊,抬手撫上了他縈繞着擔憂的眉梢,輕聲解釋道:「這裏沒有衛將軍府舒服,我還是回府中休憩。」

顧恩澤挽留幾句,不過他心中又念著香香,本就不喜歡這曾李銘昶呆過的宮殿,便沒有強求。

分別的時候,他駐足等著香香踏上御攆。

看着香香離開的背影,顧恩則心中一動,突然健步朝前拉住了香香,在香香迷迷糊糊的神色中,他低唇香香的眉心輕輕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等我回家。」他捧著香香的面頰,微聲細語道,眼眸中充溢着濃濃的不舍。

這般戀戀不捨,優柔寡斷都有些不像他,讓香香有些失笑,香香俏皮的眨了眨水靈靈的杏仁瞳,嬌軟軟道:「遵命,我的皇上。」

說罷,她猝不及防在顧恩澤的面頰上,蜻蜓點水印下一吻,不待顧恩澤反應,她已撩開御攆的帷幔坐了進去:「起轎。」

顧恩澤站在原地,望着御攆漸行漸遠,僅剩下一抹黃影,他方才轉身朝御書房走去。

一晃已是午後,日薄西山。

衛將軍府,此時正廳里歡聲笑語。

「外祖,您說那吳可心最後淚流滿面,伏地懇求,自己承認自己說了謊話?」香香目光灼灼望着安東將軍,眼裏滿是細細碎碎的小星光,唇角的弧度壓也壓不下去,一連幾問。

安東將軍也樂呵呵的,他眉梢帶着笑意,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小口小口品了醇香濃郁的六安瓜片。

放下茶盞,他方輕輕點點頭,眉梢挑了挑,笑呵呵道:「誰知道那東山王李慕怎麼想的,處處幫着小澤。」

「這江山本是李家的江山,而在東山王本是李家的皇嗣,小澤反了這李家的江山,他手握重兵不加阻攔,反而在朝臣反對時為小澤說話,而今世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幫着小澤料理了吳可心。」

「嘖嘖。」安東將軍抬起茶盞,他手慢條斯理撥了撥茶盞杯蓋,嘖嘖兩聲,捏著自己的下巴搖了搖頭,眉宇蹙成一團,甚為不解道:

「是不曉得這東山王是如何想的。」

「我有什麼不能理解的。」香香有些不以為然的反駁道。

安東將軍不解得看着香香,輕輕「咦」了一聲。

香香纖纖素手捏起一個圓潤剔透的青提放在嘴裏,細膩瑩白的雙頰被青提撐得鼓鼓的,像一隻小倉鼠顯得嬌俏可愛。

她細嚼慢咽細嚼慢咽,又為一旁的安東將軍夫人和安東將軍拿了一穿串青提,捧著青提細嚼慢咽漫不經心道:

「那東山王還不是為了讓我喚他一生父親,才對夫君這麼好。」

「他呀,這是側面討好。」香香秀挺的瓊鼻蹙了蹙,撇了撇嘴,嬌哼一聲繼續補充道。

安東將軍夫人慢條斯理剝著青提,聽着香香這話,她抬眸望了一眼香香,納悶道:「讓你喚他父親?」

「是啊,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是我不想認他,他便想從夫君這邊下手,讓夫君勸我,其實夫君才不理他。」

香香津津有味嚼著口中清甜可口的青提,垂首忙着剝手中的青提,混不在意一連串話語脫口而出,說到最後,她眉宇間,帶了些嬌俏和鄙夷。

「啪——咔嚓!」一聲清脆的重響。

杯盞落地破碎的聲音,香香忙抬頭去看看,看到安東將軍瞪着虎目,目光怔怔得看着她,而一旁的安東將軍夫人手中的青提不知何時滑了下來。

「骨碌碌——」青提安東將軍夫人手中脫落而出,落到地上,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了一圈,一直滾到了香香的腳尖,方才停了下來。

「香香,你剛才說什麼?」安東將軍與安東將軍夫人異口同聲道。

「我說……」香香看着定定盯着她的安東將軍夫婦,一時有些怔愣。

安東將軍夫人的唇瓣兒微微有些顫抖,被指在他的唇瓣上咬下了清白的一條印痕,她扶著安東將軍的胳膊,方才穩住身形,目光灼灼盯着香香。

「東山王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不願認他,他便尋了——」香香沉思一瞬,慢慢解釋道,說着她卻自己也頓了下來。

她琥珀色的杏瞳瞪溜圓溜圓,眸中滿滿的震驚像一隻呆了的小貓咪,她艱難咽了咽口水,後知後覺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祖父,外祖母,你們不知道……」香香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望着安東將軍夫婦,抿了抿唇,忐忑得問道。

她本以為這不是秘密,可看着安東將軍夫婦震驚的樣子,她當覺察到自己有些大意了。

安東將軍上前挽住安東將軍夫人的肩頭,扶着她微微抽動着肩膀,抬眸注視着香香,嚴肅得搖了搖頭。

安東將軍夫人也抬起了頭,她一對眉目水汽迷茫,微微抽動哽咽道:「不知。」

「竟然是他,當年拐了姝姝的竟然是他!」安東將軍咬牙切齒道。

他心口劇烈起伏,面上青筋暴起,緊握著拳頭,粗聲粗氣道:「甚好,甚好!」

香香看着哽咽不止的安東將軍夫人,心中愧疚難安,她蓮步輕移,湊到安東將軍夫人跟前,想安慰安東將軍夫人又不知如何安慰。

她手抬了抬,想為安東將軍夫人拭去面頰的淚水,又不敢。

「我……對……對不起,我最近剛知道,不知道你們不知道我。」香香對自己又羞又惱,一對含情目泠泠帶水,一雙罥煙眉蹙成一團,小聲得解釋道。

安東將軍夫人沖她搖了搖頭,他們不過是被這一消息衝擊,不是怨了香香:「不怪你。」

偌大的正廳一時寂靜下來,沒了剛才的談笑聲,也沒了品茶嘗果的聲音,一時顯得有些空寂。

安東將軍夫人低低的啜泣聲和安東將軍粗重的呼吸聲異常鮮明。

香香小心翼翼湊上前,拿出一方軟帕為安東將軍夫人拭淚,嚅嚅道:「外祖母。」

「香香,幫我照顧你外祖母。」安東將軍突然對香香囑託道。

說罷,他不待香香反應過來,便轉身大步流星朝外走去,怒氣沖沖,渾身帶着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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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暴戾將軍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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