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出征

忠孝郡王府的管家還在等著,賈赦與水澤一過來就瞧見他和身後的女子。賈赦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水澤,水澤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等二人落座,那管事就上前來。

「給殿下、國公爺請安。我是忠孝王府的管家,鄙姓夏。我們家王爺和您也是郎舅,念著您大老遠的回來就讓我給您送上賀禮。」

水澤早知道賈赦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再說,他們既然已經決定奪嫡就不會在意得罪忠孝郡王。此時諷刺起來也沒有顧忌。

因此冷笑一聲,「喲,小舅子給自己姐夫送人還好意思打著我的旗號?自己王府都整治不明白,嫡不嫡庶不庶的也好意思。」

管家的臉都綠了,滿京城的誰不知道忠孝王府的側妃壓在正妃頭上。可偏偏那是娘娘的親侄女,有娘娘護著側妃甄氏,正妃只能暫避鋒芒。

即使如此,側妃得了便宜還賣乖,恨不得天天參加夫人們的宴會炫耀。在府里也不尊嫡妻,也不知道給京城添了多少笑話。

這一刀子插在管家心裡讓他難受的緊,不敢與公主辯駁,只看著賈赦等他拿主意。這次人都送上門了,他就不相信賈赦會不心動。

即使當著公主的面兒不敢收,回頭私底下送過去養在外面也是使得的。管家自信滿滿的看向賈赦,「不過是個端茶倒水湊趣兒的女人,能給了國公爺也是她的福分。」

水澤有些生氣,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管家竟然還是要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有問題。對著下面跪著低著頭的女人說:「抬起頭來。」

水澤看了一眼后臉色難看,賈赦察覺到不對勁也看過去。這個瘦馬長得有四分像水澤,只是比起水澤的渾身氣勢,她是溫柔如水、滿身書卷氣的女子。

賈赦面色冰冷,盯著管家沉聲問道:「你家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找了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過來想幹嘛?」

管家一時語塞,他也沒料到公主會和賈赦在一起,更沒料到公主會和賈赦一起出來見客。人都出來了他也不敢讓人走,只能賭一把水澤不會發現。

賈赦有些不屑的看了管家一眼,「我身邊大多是些小廝,不留外來的女人的。但也確實少了丫鬟,把她留下來你可以走了。」

賈赦不敢把與水澤有幾分相似的女人送回去,也不敢說什麼讓郡王自己受用。萬一被人發現了水澤的名聲就會一落千丈,更別提他自己也覺得噁心。

管家知道這女子怕是討不了好,最輕也是剃了頭髮做姑子。要是水澤氣性再大些,恐怕她連命都保不住。

前些年京城裡就出了件事兒,與今天也有些相似。

京城裡一個侍郎家的姑娘外出時不小心給人看了容貌,結果有個混跡煙花場地的紈絝子弟說紅玉樓的頭牌與這小姐有幾分相似。

這下可不得了了,不少紈絝子弟聞風而動,都到紅玉樓去長見識。老鴇又被人收買,很是宣揚了一番。不少有些閑錢的人都過來,專要這個頭牌,說要嘗嘗官家小姐的滋味。

結果好好的姑娘家名聲被毀的一乾二淨,家裡人不得已就把人送走了。但姑娘家臉皮薄,一時想不開就拿了根繩子上吊了。

事後說起來也是唏噓,不少人家都敲了警鐘,輕易不肯讓自己姑娘在外漏了容貌。若是家裡有人發現不乾不淨的女子女眷長得相似,就會偷偷先一步處理掉。

賈赦當年還是大理寺少卿,有心想為姑娘討回公道。然而一是想著家族的其他姑娘,不願意遞狀紙。二是最先挑頭兒的紈絝子弟家裡勢大,侍郎也不願意以卵擊石。

這樣的案件向來講究『民不舉,官不究』,親屬不肯遞狀紙,賈赦再有心也是無力。況且說到底是流言害人,即使把人抓了也懲罰不了。

管家不甘的離開,水澤和賈赦瞧著跪在地上的女人。那女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瑟瑟發抖,不停的流汗。

水澤開口道:「你是哪裡人?原來是做什麼的?」

女子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奴家是揚州人,原是被香玉樓媽媽養在宅子里的。後來有人來採買,奴就到了王府里。」

水澤看向賈赦,有些猶豫該怎麼辦才好。依照他的想法,這女子最好直接送到廟裡做姑子,不然日後也攪出禍事來就不好了。

但賈赦一向是個有原則的人,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狠毒自私。只能先問問賈赦的意見,他並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和賈赦起矛盾。

賈赦有些疑惑水澤不處理,反而看向自己。稍微一想就明白水澤的想法,不由得失笑。淡淡的看著跪著的女子,賈赦說:「來福,把她送到後面的庵堂里去,讓她跟著老師傅。」

那女子自知無法反抗,又慶幸這家人還有些善心,就順從的跟著來福到庵堂去。雖說吃齋念佛不是她的本意,但為了保命也只能如此。

看著水澤有些驚異的目光,賈赦颳了下水澤的鼻子。「我在你心裡得是什麼樣兒啊,嗯?竟然都不敢自己處理了?」

水澤撒嬌的抱住賈赦的手臂,「這誰也沒辦法,我也不可能放過這麼一個和我相似的煙花女子在外。若是良家女還好說,偏偏是這樣的。」

水澤歪歪頭,「我還以為你要把她放走或者留在府里配人,沒想到你直接把人弄到庵堂去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賈赦笑了笑:「我向來也是幫親不幫理的,一個和你相像的煙花女子就是個巨大的隱患,不把她放眼皮子底下我是不放心的。」

幫水澤理了理領口,「我在你眼裡有這麼...爛好心不成?雖說她也很是無辜,但你是最重要的。對她來說把她放在庵堂吃齋念佛說不得還更和她心意。」

水澤倒是沒想到賈赦會這樣說,他偶爾會覺得賈赦就像木偶一樣專註於刑律。即使還有些人情味兒,卻從來都堅持自己的原則。他從沒想到還有看到賈赦破例的這一天。

...

時間一晃而過,果然,在不到兩個月後賈代善和賈赦就入宮面聖。皇帝把邊關的加急奏摺給召集來的武將們看,大家看過之後都沉默不語。

皇帝歲數已經大了,此時看到這樣一封戰報血壓直接拉滿,險些沒暈過去。要知道,大多數戰役都不會選擇冰天雪地的時候,這次完全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整整四千士兵啊!第一戰就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這怎麼能擋得住那些未開化的野蠻人呢?想到那些戎狄曾打到過京城,皇帝屬實有些驚怒。

環顧一番,他還是屬意曾在西北多年的賈代善,以及文治武功樣樣出彩的賈赦。父子二人同上戰場也是一段佳話,而賈府還有自己女兒在,不必太過擔憂。

沒有直接決定,皇帝命人召集群臣后在朝堂上詢問,看能否再找出更合適的人選。然而商議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皇帝不得已只能下旨。

以賈代善為征北大元帥,忠勇郡王為副元帥,賈赦為左軍將軍,牛繼宗為右軍將軍。四人中只有賈赦沒有真正上過戰場,但皇帝相信賈赦的能力。

再加上他本就是二品大員,以武爵來說他又是超品,若是讓賈赦去做三四品的武官才是笑話。索性賈赦本身的能力也足夠,即使沒有經驗也有身邊的副將幫襯。

都說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但如今已然來不及。賈代善等人即刻出發,從大營中調取兵力后又到沿途省府調兵。

而戶部也在皇帝的催促下,以極快的速度把糧草裝車,讓兵部的軍需官送往邊關。軍需官苦著臉每天都在趕行程,終於落後大軍一步后抵達邊關。

此時的軍營正在操練,自從他們徵集夠三十萬兵力后就暫且停下腳步,不足的兵力等日後慢慢補上即可。

這三十萬人是從鄰近各省調過來的,已經有了些基礎,只是還不適應在北方的乾燥寒冷,水土不服病倒的有不少。

賈赦不敢耽擱,命軍醫熬藥全力救治士兵,也暫時放緩了訓練計劃。等士兵們差不多適應過來之後,賈赦才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此次戰役的四個大將中,賈代善與自己是同一陣營。忠勇郡王說是來打仗的,實際上也有些監視的意思。而牛繼宗與賈赦的關係還不錯,暫且算得上中立。

牛繼宗也已經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曾經在西方戰場上立下大功。此次出征老將不宜多,便挑了同樣年輕的牛繼宗作為右軍將軍。

有賈代善在,皇帝並不擔心一群年輕人剎不住車,也有信心能打贏這一場戰爭。

自從那一次挑釁后,戎狄搶到了足夠的食物后就暫時龜縮起來,此時大軍與戎狄並沒有碰面。然而軍隊里的氛圍還是很緊張,一日不見敵人就心裡發慌。

原本的老兵編入征北軍,他們也負責教導士兵們戎狄人的弱點、對戰方法。這些都是很實用的對戰技巧,有了這個士兵們活下來的把握就大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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