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針劑
金靈感覺自己腦子裡好像放了一台攪拌機,理智在崩壞的邊緣瘋狂試探,眼前的景象都變得不甚清晰起來。
像是幹了三大杯白酒一樣的感覺。
她隱約感覺有人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對生肉血食的渴望讓她一口咬在了對方的身上。
「嘶~」
只聽耳畔響起了一聲悶·哼聲。
司宴將金靈拖到了那上鎖的房間里,任由對方掛在他脖子上咬來咬去。
他從上鎖的柜子里翻出來一個黑色金屬箱,打開后,裡面碼放了整整一排的針劑。
司宴馬上摁住金靈,給她來了一支。
幾分鐘后,金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恢復了許多,人也安靜了下來。
唯有那雙眼睛,沒有恢復的痕迹,始終介於灰白和正常之間。
司宴看著她的眼睛,眉頭緊蹙,眼底是藏不住的煩躁和厭惡。
他討厭這樣的眼睛。
這樣灰白的,無機質的眼睛,總能激起他內心深處的暴戾因子。
又等了許久,確定針劑的效果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了,可金靈的眼睛始終沒有變回來,神志也沒有外圈清醒,她獃獃的坐在椅子上,像個假人似的。
司宴煩躁的走來走去。
過了不知多久,他衝到柜子前,取出了另一個金屬箱。
打開后,裡面擺放著一排四支針劑,每一支都小心的做好了標記,上面分別寫著:
「肌體」、「速度」、「五感」、「精神」。
司宴率先抽取了名為「肌體」的針劑,猶豫了幾秒后,扎進了金靈的脖子。
金靈沒有什麼反應。
司宴繼續將「速度」「五感」扎了上去。
仍然沒有什麼反應。
司宴咬了咬牙,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第四根針劑,最終將名為「精神」的針劑扎進了金靈的頸側。
金靈的身體突然彈了一下,像脫水的魚一般抽·動。
司宴連忙抓著她的手蹲了下來,目光牢牢的鎖定住她的眼睛。
金靈的身體又抽搐了幾下,她半闔著眼皮,可以看見眼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灰白色變成了正常的瞳色。
司宴的呼吸有些急促。
片刻后,金靈身上所有的異象全部消失,重新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樣子。
但她的眼皮開合了兩下后,疲憊不堪的闔上了。
司宴湊近,發現她呼吸平穩,看樣子是昏睡過去了。
懸了半天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
喪屍之城亂作一團,司宴看著遠方,片刻后,轉身抱著昏睡不醒的金靈到了車前……
——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感受到身·下溫軟的觸感,金靈以為自己終於穿越回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然後像過去的每一個平常的早上一樣從宿舍的床上爬起來,然後沐浴著朝陽迎來新的一天。
直到她看到了熟悉的落地窗。
金靈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熟悉的房間有些發愣。
良久,她拍了拍自己的臉。
沒穿越回去。
沒死?
沒變成喪屍?
她掀開被子衝到了衛生間,裡面的狼藉已經被收拾乾淨,洗衣機也立起來好好的呆在它該在的地方,地板也被擦乾淨了。
洗手台上方的鏡子上倒映出她完好無缺的樣子。
一切正常。
她低頭看看腳踝。
腳上只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與此同時,她覺得身體和之前有了種微妙的不同,但卻說不上不同在哪裡。
這時,外面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
金靈走出去,司宴正端著餐盤進來,看見她醒了也並不意外,只是眼神示意她過去。
這次金靈完全顧不上其他,連忙走過去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沒有變成喪屍?」
「給你注射·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
司宴抬眸,淡淡道:「一些沒有臨床試驗的樣品。」
金靈:「……」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感覺自己應該是被當了小白鼠了。
「別問東問西。」司宴說,「能活著你就該感謝我了。」
金靈愣了愣,忍不住嘲諷道:「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被抓。」
「可惜。」司宴微笑,「沒有如果。」
金靈:「……」
——
金靈醒來過後發現外面的喪屍之城已經恢復了平靜,之前的馬蚤亂完全平息了下來,一切又恢復成了原先井然有序的樣子。
喪屍之城某座大樓之中。
江流站在窗戶前看著遠處的廢墟,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淡道:
「聽說你以為我在廢墟里被炸死了,很是高興啊?」
在他身後,易淮陰沉著臉站在辦公桌后,抿著唇沉默不語。
下一刻,江流豁然轉身,手裡連杯子帶酒,猛地砸在易淮頭上。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易淮任由液體從頭上流下,一動未動。
「我沒死,你很失望吧。」
「不敢。」
「怎麼會不敢呢?」江流嘲諷道:「我可是聽說你差點連城都封了,怎麼?是迫不及待想要坐到這個位置上來嗎?」
「封城是為了抓到罪魁禍首,爆炸的肇事者沒找到,讓他們潛伏在這個城市始終是個隱患。」易淮硬著頭皮說道。
突然,眼前一陣風閃過,等易淮反應過來時,脖子已經被人掐住,江流直接掐著他頂到牆上,冷冷道:
「借口就不必找了,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你無非就是想確認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江流一邊說著,那隻掐住易淮的手指甲飛快生長,很快便用力掐進了易淮的皮肉里。
「若是我沒死,而是受了重傷什麼的,恐怕你就要斬草除根了吧?」
「我,沒……沒有。」江流的那隻手似乎有些問題,易淮這種自愈力超強,沒有痛覺的高級喪屍也像是普通人類一樣開始呼吸·急促,神色痛苦。
片刻后,江流似乎覺得夠了,放開了他。
易淮重重的砸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劇烈咳嗽起來,他的臉漲的通紅,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看上去非常痛苦。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有點僵硬,就像,……就像人類喪屍化時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易淮的神色震驚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