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麻醉針暴露
過了不知多久,司宴突然笑了。
他看著金靈脖子上的頸環,笑意盈盈道,「好,晚上帶你出去玩。」
晚上七點左右,司宴拿著一套黑色小禮裙走了進來,金靈在衛生間換上之後發現她手裡還拎著一張做工精緻的半臉面具。
金靈面色諷刺,摸著自己脖子上存在感強烈的頸環挖苦道:「怎麼?有這個還不夠?」
司宴沒有說話,走過來將面具戴在了她臉上。
金靈站在原地沒動,任他動作。
司宴眼底浮現出笑意來,因為她今天聽話的表現,他並不怎麼在意她帶刺的語氣。
他給自己也戴上了一張簡單的黑色面具,然後伸手握住金靈的手腕,牽著她走出了別墅。
金靈抬頭,看向昏暗的天空。
這是她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見到沒有隔著玻璃的天空。
這一次金靈做的是副駕駛,她偏過頭,隔著車窗看著城市的燈火。
這樣的場景和曾經的人類世界很相似,熱鬧,光亮。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從人類換成了喪屍。
司宴的車最終停在了城市中心的一棟裝修奢華的酒店前。
看著站在酒店門口,穿著燕尾服戴著頸環的侍應生,和進去都戴著面具的喪屍,金靈才明白司宴是帶她來參加假面酒會。
她在面具下翻了個白眼,沒想到這些喪屍好東西沒學到,人類的這類活動倒是學了個十成。
司宴牽著金靈下車,他側頭低聲道:「你妹妹今天也會來,開心嗎?」語氣里都是惡意。
金靈抬頭對上他的眼神,皮笑肉不笑道:「挺開心的。」
司宴笑了笑,抓著她的手腕往酒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侍應生先是恭敬的接過司宴的請帖,然後悄悄的抬眼看了一眼金靈,瞥見她脖子上的頸環后飛快的垂下頭,什麼也沒問,恭敬的將請帖交還給了司宴。
兩人進了會客廳后,司宴就放開了金靈。
「玩的開心。」他溫聲道:「當然,你不會逃跑的對吧?」
金靈冷笑,「當然。」
說著她便徑直朝角落的沙發走過去了。
司宴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笑意還在,但眼神卻已經冷了下來。
他隱約感覺到金靈似乎變了,但他捉摸不透這份變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
是因為頸環嗎?司宴一時有些迷茫,有點不太理解,頸環很重要嗎?明明有沒有這麼個東西她的處境都沒有任何變化,可為什麼她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大。
司宴感覺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
他轉身,朝樓上走去,在這個會場里,他不擔心金靈逃跑。
金靈只是坐在角落沙發里,就吸引了無數目光。
無他,因為她脖子上的那個金色頸環實在是太顯眼了。
這個會場里戴著頸環的人類奴隸不是沒有,但基本都是粗製濫造的鐵製品,有的上面還拴著鏈子。沒有一個像她那樣做工精細,最重要的是,會場里的其他奴隸就算被打扮的再光鮮亮麗,也都是像寵物一樣被拎進來的。
只有金靈,她是被手把手牽著進來的,還是被司宴牽進來的。
在場的喪屍門一邊聊天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角落裡的金靈。
雖然他們都是喪屍,而司宴只是一個人類,但在座的這些喪屍,卻沒有一個敢去招惹對方,甚至連他帶進來的人類奴隸他們都沒敢貿然靠近。
畢竟那可是個瘋子。
金靈早就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了,但她不動聲色的坐在沙發里,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動靜。這群喪屍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金靈也跟著看過去。
只見門口走進來了一男一女兩道人影,也都戴著面具。
即便戴著面具,在場稍微有點眼力見的喪屍也都差不多能認出來對方,他們一出現,這些喪屍就變的熱切了起來,紛紛走到了那男喪屍身前。
金靈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往角落挪了一個位置。
原因無他,只是她也認出來了,門口那兩人正是易淮和金樂。
她對易淮雖然不像會場的這些喪屍一樣熟悉,但她對金樂熟啊,即便對方今天盛裝打扮了一翻,還戴上了精緻的銀白色蝴蝶面具。
她就算是化成灰了金靈都能認出來。
那站在金樂旁邊的男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她在現場逡巡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喪屍發現金樂人類的身份,他們似乎都以為那是易淮的喪屍女伴。
也對,金樂大概是整個會場里,唯一一個沒有佩戴頸環的人類,再加上她和易淮並肩走進來,恐怕大家都把她當成了進化的很好的高級喪屍。
眼看著兩人走了進來,金靈起身一步,從沙發的另一邊繞了出去,一路低頭問路,避開那兩人躲進了衛生間。
跟司宴比起來,她更不想讓這兩人發現。
金靈靠在隔間的門板上,靜靜的等著時間過去。
就在這時,衛生間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有人將外面門關上的聲音。
金靈皺了皺眉,覺得有點不對勁。
「檢查一下隔間。」一道低沉的女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是第一個隔間門被推開的聲音。
鬼使神差的,躲在最後一個隔間的金靈動作輕緩的踩在了馬桶上。
她前面的幾個隔間門接連被打開,終於到了她這裡。
有人在門外重重推了推,沒推開。
「有人?」那道女生微微提高了聲音,語氣滿是警惕。
「不知道,我看看。」一道男聲響了起來,聽上去有些緊張。
金靈拎著裙子蹲在馬桶上,捂著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然後她看見門下面的縫隙處出現了一道陰影,似乎有人正蹲在隔間外面透過那條縫往裡面看。
「怎麼樣?」那道女聲又問道。
「沒人。」男人的聲音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他道:「裡面放著拖把,應該是放清潔用品卡住了。」
金靈拎著裙子蹲在馬桶上,捂著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然後她看見門下面的縫隙處出現了一道陰影,似乎有人正蹲在隔間外面透過那條縫往裡面看。
「怎麼樣?」那道女聲又問道。
「沒人。」男人的聲音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他道:「裡面放著拖把,應該是放清潔用品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