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痛打落水狗

秦天哥倆兒邊喝邊聊，看着電視屏幕上的進球集錦。隨着時間的推進，明月酒吧的客人越來越多。服務生不得已臨時又在每個區加了五張小圓桌，卻還是解決不了爆棚的問題。無奈之下只好在酒吧外面立出一塊牌子「人員滿座，暫不接待」

臨近十一點秦天二人已經喝了十多瓶海天生啤，蔣平頻繁奔波於卡座與衛生間之間，卻樂此不疲。條件反射作用下，秦天也受不了了。起身剛要去衛生間眼前卻出現一個討厭的身影：「哎！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秦大少嗎？怎麼，您也有閑錢泡酒吧了？」來人陰陽怪氣的說。

秦天看到來人，心中比吃了蒼蠅還要噁心，這孫子就是吳芳的侄子叫吳能，是吳芳身邊忠實的走狗。養父去世之後吳芳作為大股東，力排眾議把她這個一無是處的侄子提拔做了生產廠長。整個果汁廠被吳能折騰的烏煙瘴氣。甚至還潛規則了好幾個外來打工妹。所有人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敢怒不敢言。

別看吳能比秦天大上兩歲，可是骨子裏最怕的就是秦天，從小到大，秦天在吳芳那裏受了委屈，經常發泄在他身上。有一段時間吳能甚至不敢去三姑吳芳家裏去。自從秦志國去世之後，吳能意識到秦天徹底失去了依靠，特別是迫於吳芳的壓力之下，秦天凈身出戶，便讓吳能對他有恃無恐了。一直尋求個機會報復秦天，沒想到今天在明月酒吧遇到了。

秦天也是楞了一下，真不知道以前見到自己比兔子跑的還快的吳能，今天哪來的勇氣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繼而，秦天釋然了。看來自己虎落平陽就連豬狗不如的東西也敢來挑釁自己了：「呵呵，吳能，長出息了。敢這樣跟我說話了。佩服。」

「靠，秦天，你不用嘚瑟，你以為你還是原來的秦大少嗎？你特么連飯都要吃不上了還裝逼泡吧？一會沒錢結賬丟的可不只是你的臉。這樣吧，今天本少心情好，給你十塊錢把卡座讓給我怎麼樣？」吳能說完，感覺這些年心中對秦天恐懼的陰影一掃而空，就連呼吸都順暢了好多，要死不死的表情就更加囂張了。卻渾然沒有發覺秦天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雙拳緊緊攥起，指甲幾乎都陷進了肉里。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了。

不過秦天剛要發飆，從衛生間回來的蔣平卻先下了黑手。蔣平跟秦天是高中同學兼室友，親如兄弟。秦家出了變故秦天被吳芳趕出家門之後，蔣平第一時間找到了秦天，給他租了房子，並且安排秦天和自己一同收蔬菜水果批發市場的管理費。秦家的事蔣平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吳能是什麼貨色他自然知道，早就想收拾這孫子苦於沒有機會，沒想到這貨今天賤的主動送上門來，還敢出言侮辱秦天。火撞頂梁門的蔣平爆發出翻江鼠的氣勢掄起比熊掌還要厚實的大巴掌狠狠的扇在吳能的腦袋上。「啪」清脆的聲音壓過酒吧的音樂驚動了所有人。

「啊，我靠。」吳能毫無防備之下這一巴掌好懸沒把他打暈，腦袋嗡嗡直響噁心的想吐，看來輕微腦震蕩是跑不了了。捂著腦袋回頭見揍他的是巨靈神般的蔣平時，吳能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靡下去。論家室，蔣平老爸蔣四海的資產少說也在七位數字。自己現在混了個生產廠長卻還是個打工的，沒有果汁廠一分錢的股份，賺多賺少全看他三姑吳芳的心情了。論身體，那就更沒有可比性了，蔣平一個人能裝進去他兩個。估計還能余付出兩條腿的地方，何況一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秦天呢。

打，肯定是打不過。不能打那就只能裝孫子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以後有機會再報復回來也不晚。

可惜的是，他認慫了，蔣平卻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左手抓住吳能的衣領，右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蔣平下手極重，直接把吳能打倒在地。吳能覺得自己的槽牙都要掉了。腥熱的鼻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流。吳能慘叫一聲想要翻身站起。可迎面而來的卻是蔣平那四十五碼的超大鞋底。秦天也湊了上來沒頭沒腦的往吳能身上招呼。吳能就算有通天本領也站不起來了，只能雙手抱頭身體蜷縮起來護住要害，拚命地求饒：「啊....秦天，我錯了。饒了我吧。啊....痛啊。別打了，嗚嗚，秦天別打了。」

自從有了酒吧那一天。酒吧就是魚龍混雜的場所。來這裏的，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九八年那會酒吧本就是新鮮事物。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以那點微薄的收入，根本連門都不敢邁進來。高薪的白領一族還沒有開放到享受夜生活的節奏。所以，來酒吧的一般都是那些混吃等死閑的蛋疼的富二代和社會青年。

對於這些群體來說，看打架的興趣遠勝於看球。自從蔣平下黑手開始，酒吧里便躁動起來，各種叫好，口哨聲不絕於耳。由於蔣平的身軀太過於寬大，以至於後面的人想看清楚二人狂虐的吳能根本就做不到。不過這可難不住這些經驗豐富的職業看熱鬧群體。一大幫人蜂擁而上，把秦天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更有甚者覺得這眼看不夠過癮。怎麼辦呢，乾脆就痛打落水狗吧。這下吳能算是倒了血霉了。無數腳丫子像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恍惚間好像還有高跟鞋的足跡。

被打的連他三姑都認不出來的吳能拼盡全力往桌子底下鑽。吳能勉強睜開他那腫的幾乎沒有縫隙的雙眼，驚喜的發現，自己離最近的桌子不過三十公分了。這時的吳能看到的彷彿是全身**的極品美女在向自己敞開懷抱。就差三十公分了，加油吳能，你能做到的。勝利就在眼前。

可惜這三十公分的距離卻像是地獄與天堂一樣遙不可及。不知道是哪位缺德大爺兒抓着無能的腳腕子，用力的又把他來回到了場地中央。吳能徹底絕望了。他甚至有種感覺。也許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吳能後悔了。真不該一時嘴賤挑釁秦天。他發誓只要他能夠活下來，這輩子都不會給這跟惡魔作對了。而此時吳能心中的惡魔早已退出戰圈愜意的跟蔣平推杯換盞起來。

酒吧的服務生早把裏面的情況彙報給保安。保安趕到現場也僅僅過了兩分鐘而已。就是這短短的兩分鐘吳能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與保安一同來的，還有酒吧的老闆，被譽為冷美人的李詩雨。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冷若冰霜的李詩雨的眉頭皺了起來，拿起麥克風斷喝一聲：「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