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 第二章 那一笑
一個有點肥而中等大小的手輕輕地按在了一個小男生的肩膀上。
小男孩突然轉身剛要開口罵人，看到了小新老師熟悉的面孔。
瞬間笑了起來，那種笑很是純粹，也只有孩子純真的時代才擁有的笑容。
那個小男生叫余安，屬於四年級四班裏比較調皮的男生之一。
「你，剛才是不是要罵我？」小新老師假裝一本正經地盯着他。
「不是，不是！」小安趕緊解釋道。
「我以為是楊浩傑！」他又補充道。
小傑是班裏搗蛋的學生之一，跟小安不同的是。
他經常也聽得進去老師的話，可在行為舉止上卻表現了無所拘束的樣子。
而小安就不同，他聽老師的話，按照老師說的要求在行為上會收斂許多，不過要經常去督促他，提醒他。
今天是小新老師來到向陽小學的第一個月。
他已經熟悉了四年級四班裏每一張可愛的面孔。
但是他能叫起名字的人卻不到五個孩子。
而這幾個孩子，真的是強迫着小新老師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只要有吵架的地方，樓道亂跑的地方，還是有可能打架的地方……無處沒有他們幾個的身影。
小新老師對那幾個孩子已經司空見慣了。
「奧奧，」小新老師頗有趣地對小安奧了一聲。
就離開了教室。
回到了辦公室裏面坐在了靠近窗子的椅子上。
辦公室里放着一些盆栽，盆栽里是散尾葵，長長的枝幹，纖細的葉子，很是濃綠。
而且它凈化空氣的效果非常棒，不管是室內的甲醛殘留還是其他異味，亦或是一些電腦輻射都可以很好的凈化。
從門外走進來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的女子，挺著大肚子。
小新老師看到王老師而微笑示意。
王老師是一位資歷極深的科學老師，小新老師剛到向陽時便跟着她學習。
欣賞王老師精美課件的展示，了解她上課的方式，學習她課堂內容的安排，觀摩她如何去課堂組織……
對於一堂課，王老師總是準備的很充分，包括課件上一個簡單的動圖，或者聲音，都安排的極其精妙，在課中可以說有畫龍點睛之筆。
能跟着王老師這樣的優秀的人民教師學習，小新可謂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
小新老師輕輕地翻開了那教科版的四年級上冊的科學書，一頁一頁地瀏覽著，
當翻到《風向和風速》一課，看着題頭，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想必大家也猜到了什麼，是的，他又想起來了那幾個問「風」的小女生，想起了那趟充滿了純真笑容和純粹笑聲的那節課。
「快點出來排隊了。」一位黑色外套，穿着特步運動鞋的女教師站在樓道里喊起了四班的同學們。
聽到廣播的聲音后小新和王老師便走了出去。
王老師不僅是四班的科學老師，也是四班的副班主任。
小新跟在王老師的後面，看着四班已經站成兩列的隊形。
又無奈地一笑，小新走了上去。
「不能因為長得帥就站不好隊啊！」小新老師從那個穿着藍色衣服的小男生屁股上就是輕輕一腳。
昊東同學立刻以立正姿勢站好，雙手互搭，一上一下。
這是小新老師與他口中的昊東小兄弟的默契。
一個月的相識，小新老師已經很是熟悉昊東兄弟的日常，知道他平時課間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對於小新老師的一腳，昊東同學已經是很熟悉了。不疼不癢，心裏卻十分尊重小新老師，這便是他的優點。
小新老師又從后往前走了一走。
「我踢。」
「我再踢。」
「啊哈。」
小新老師自娛自樂，不過小新沒有踢其他同學的屁股，而是把幾個小男生冒出隊列腳的部分踢了進去。
走到最前面！「好，走。」小新老師帶着四班領頭的幾個同學下了樓，後面的同學緊跟着，不敢再亂說話，因為王老師和四班班主任張老師也在呢！
順着樓梯口走下樓去。
正好到了一樓的拐角處。
碰巧二年級的小朋友也從一樓的另一邊走到了這兒。
「停！」小新老師伸出了那支不太長的胳膊擋住了四班前面拿着班牌子的幾個女生。
樓道里一排排穿着藍色校服的小朋友從小新老師面前有序走過。
「哈哈，哈哈。」有幾個小女生迎著小新老師笑了起來。
緊接着後面的小男生，小女生給小新老師紛紛拿出小手手打起了招呼。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一排排路過的小朋友們，正是二年級三班，四班的小朋友們。
小新老師笑着給他們回應，並且招手回應他們。
這溫馨的一幕，小新老師從沒想過有這樣一天。
在遇上這群小朋友之前，小新老師其實不是怎麼笑。
他不是不會笑，而是很少笑，因為在他看來，生活里的都是常態，經歷了百態的大學生活，他怎麼能夠笑的出來呢……
大學四年，他把誠詩大學變成像家一樣。
大一，初入校園，懵懂無知，放蕩不羈，多情專情。
喜歡上一個同學院的女生，短短數日，情到深處，便唐突告白。
女孩以有男朋友這樣的方式回拒了他，他沒有放棄，以為女孩在騙他。
有一天，他確信了，女孩確實有男朋友，於是他放棄了。
因為他不想打擾自己喜歡的人的生活，這是當時他給自己放棄追求那個女孩最好的借口。
後來，那個女孩刪除了他的聯繫方式，那天，小新兩眼通紅，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恢復了正常。
閉口不提那件事，直到第二年。
從朋友的空間看到了那個女孩的一條動態。
「今年的聖誕節，格外不一樣！」
帖子下，各種祝福。
想必不用猜都知道了，是那個女孩又戀愛了。
小新那天並沒有哭，只是有點情緒，「為什麼換男朋友都輪不到自己」，這便是當時內心的獨白。
此時的他已經大二了，褪去了青澀。
有點學長的味道了，自從失戀以後。
他喜歡上了打榮耀，並且荒廢度日，度日如秒，匆匆忙忙，一年之內，他整整玩了三千場遊戲。
這件事使他整個人喪失靈魂一般，軀殼一個。
在每一個夜裏孤獨地打着遊戲。
後來，有一天，夢醒了。
當拿到大二上的成績單，那天，他笑了。
那個藍色的成績單上紅了四門成績，他當時的笑容至今他還記得。
是那種榮耀打多以後麻木不堪的表情。
又繼續打着榮耀。
這一打，又是大半年。
大二下的時候，榮耀場次已經六千多場了。
這兩年裏，遊戲讓他從一個努力上進的男生變成了一個邋遢不堪的渣男。
生活在繼續，那時候麻木的生活讓小新失去了對生活的憧憬。
大二下的那個時候，小新已經厭倦了榮耀。
刪了榮耀，又下載，刪了又下，下了又刪……不知重複了多少次這樣的操作。
後來他又玩起了絕地這樣的遊戲，不斷地浪費着他美好的大學生活。
從未玩過遊戲的他，對遊戲的喜歡勝過了他去吃飯的程度。
可以不吃飯，但是遊戲不能不打。
誰知這一打，又是兩千多場絕地。
未知未覺結束了他那大二的生活。
暑假回來，當他再次拿到成績單，他奔潰了。
還好在家，有種歸屬感，他不敢告訴爸爸。
每當爸爸問起時，他總會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對，這是他的理由了，不再是那個敷衍了事的借口了。
奔潰以後，他心生憂愁地想了很多天。
「那樣，那樣，那樣……，我應該還有救！」他開始振作了起來。
進入大三的小新。
開始杜絕遊戲，認真學習起來。
大三上學期，他重修報了三門功課。
原本高中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礎，經過兩年的頹廢，也所剩無幾了！。
他不喜歡問人問題，喜歡獨立解決。
儘管拋棄遊戲，可還是有讓他特別煩躁的事情。
不知是什麼讓他像以前一樣叛逆起來。
每次爸爸打來電話時，他都不想接。
一個努力的人是得不到別人的認可的，在沒有拿出成果之前。
當然這句話包括自己的親人。
小新的父親也許猜到了小新的狀況，時不時打來電話告訴小新要好好學習，爭取考過。
整日看書的壓力，讓小新的那顆廣闊的心又變得狹小起來。
他開始反省自己，為什麼當初要那麼作，為什麼要打遊戲，到頭來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無數的自責譴責着他的內心，深夜裏輾轉反側，無數次看到爸爸的電話只能默默不接，過後只能發幾個簡單的消息。
終於，大三上，他拿到了自己的成績單！
他又笑了，成績單上沒有紅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看來自己還有救！」，這便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心境！
走過大三上，迎來了最可怕的大三下。
一切的噩夢又開始了！
小新看着那些厚厚的書又煩躁了起來！
他面對着這四年來最艱難的時候。
今年，能不能回家過個好年。
這是他三年來最想說的話，因為他每次回家不是膽戰心驚，就是心有餘悸。
整整三年，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無數個日夜，拚命地想把曾經的自己找回的樣子，真的很帥。
兩年墮落，一年奮進。
能不能彌補，看天意，還是看人意。
青春年少，為何不努力掙扎一下，說不定就會不同結局。
現在的他，就是與命運在鬥爭。
大三下，不知道他重修了多少門功課。
只記得大三放假時，他拿到兩頁的成績單時，他的笑容是那種回家時才能有的幸福之笑。
在這三年裏，他痛苦過，快樂過，拼搏過，墮落過……這些都是相輔相成的，正是這些值得書寫的經歷，讓小新的心態格外成熟。
縱是那艱難險阻之中，也能坦然處之。
大四時，他以優異的成績被錄取到向陽小學教書育人。
因而他才能見到二年級三，四班……如此可愛的孩子們，這一刻，他的微笑，稱得上這幾年來最帥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