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為魔 第八十三章 撕破臉皮
「這都快入夜了，公子怎得還不下來？」自收到王百萬派人傳來的消息后，林瓏就陪著秦嵐來到了紅葉坊。眼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卻還不見林楓的身影，林瓏難免有些不安。
這會，店中的客人也漸漸多了起來。秦嵐和林瓏自然成為了眾人關注的對象，又因連日來往返於紅葉坊的緣故，秦嵐的身份也暴露了。
雖無人上前打擾，卻也成了客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聽聞林瓏的疑惑，秦嵐不覺間也皺起了眉頭。
洛風見狀，只是輕輕搖頭，並沒有發表意見。聽著周圍的雜聲，他又暗忖：是不是不通知秦嵐為好？
但轉念一想，洛風又拋卻了這個念頭。先不說對方特意囑咐過，就見秦嵐那日漸憔悴的模樣，他都有些不忍心。
也就今天，秦嵐的精神才稍稍好了一些。自古情字摧肝腸，其中的酸甜苦辣，還是交由當事人品嘗吧。
就在洛風感嘆這會，王百萬也感覺出了秦嵐的情緒波動，他暗自一樂，又煽風點火道：「林兄弟的話，肯定不會有事，怕也就是沉浸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了吧。」
明是安慰，實際卻是在貶損林楓。
雖覺這個可能性不大，秦嵐的臉色還是灰暗了幾分。
見目的已經達到了，王百萬陰陰一笑，適時的停了下來。這種事，點一句就夠了，說得太多太明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秦嵐不願爭辯，林瓏的字典里卻沒有隱忍二字。特別是還涉及到了林楓，林瓏能無動於衷才怪了。
聽得王百萬話裡有話，林瓏並沒有直言駁斥，而是砸了咂嘴，用幾人剛好能聽到的聲音道：「秒男……」
「你！」此言一出，王百萬臉色大變，像極了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他怒視著林瓏，臉上的表情彷彿是要吃人一樣。
但林瓏會怕嗎？顯然不會。她不屑的瞥了王百萬一眼，又譏諷道：「怎麼？被戳到了痛處，就想打人了？」
雖知王百萬不會動手，以防萬一，秦嵐還是護到了林瓏身前。
在看到女人臉上的冷意后，王百萬心中的那團火也被澆滅了。
若是平時，就算林瓏說出再狠的話，他都不會生氣。可自打那日的醜聞被慕容蘭宣傳了出去，只要一上街，王百萬就會被人指指點點。
也正是因此，在聽到「秒男」兩個字后，王百萬都形成了條件反射。冷靜下來后，王百萬換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又雲淡風輕道：「林姑娘說笑了，沒有根據的事，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
「誰說沒有證據了，當時我也在場。」末了，林瓏又看向秦嵐道：「你說是吧，嵐姐姐？」
秦嵐雖不想和王百萬扯上關係，可林瓏都問起了，她又不能視而不見。無奈下，秦嵐只好點了點頭。
王百萬見狀，卻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又笑說道：「那不過是慕容蘭污衊在下的話，又豈能當真？」
末了，他又問向秦嵐道：「秦小姐該不會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吧？」
「我不關心。」秦嵐一臉漠然，后將目光投向了樓梯之上。只是下方有人把守，固然心憂，卻也不能強闖。
見王百萬忽略了自己，林瓏氣怒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將那位姑娘找來對質！對了，她叫什麼來著？」
「……」秦嵐一臉無語，卻也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怡翠樓青荷，林姑娘若是想找人，在下可以帶路。」
林瓏聞言，先是楞了一下。可在看到王百萬臉上的笑容后，她立馬又想通了。
對方是什麼人，那可是手掌千金的巨賈，不過是一個青樓姑娘留下的污點，要對付起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念及此，林瓏氣悶不已。而她又不會隱藏，不僅氣得跳起了腳，口中還不停念叨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之類的話。
秦嵐、洛風看了，又是直直搖頭。
而王百萬，更是露出了淡淡的哂笑。
玲瓏那個氣啊，甚都想跳起來打人了，看眼前這三人都不是對手，她又氣呼呼道：「都怪公子不好，等公子出來了，我一定要揍他一頓！」
秦嵐笑笑，卻也沒當回事。
便就在這時，從樓上傳來了一道近似調笑的男聲。
「這是誰惹我家瓏兒生氣了，怎得是要拿我當出氣筒？」
「公子！」錯愕之中，林瓏掩住了口，眼中竟是泛出了些許淚花。
其餘三人亦循聲而去，便見林楓帶著輕霧、飛雪兩女走了下來。
秦嵐本還欣喜不已，可看到林楓身邊的女人後，眉頭又不禁微挑了一下。不過這會，她也沒有發作，只是目送著林楓下樓。
林楓剛剛跨過最後一級台階，林瓏便沖了過去，一頭扎進了男人的懷抱。頓時，淚水又如決堤般，片刻就染濕了林楓的衣襟。
林楓撫摸著女孩的秀髮，目含笑意道：「不是說要揍我嗎？自己倒先是哭了。」
聽聞林楓的揶揄，林瓏還真就握起了粉拳，在男人的胸口捶打了兩下。
女孩本就沒什麼力道，況又捨不得真打，所以落在旁人眼中，不免就成了打情罵俏。
秦嵐自當是習慣了，所以並沒有表態。
反倒是飛雪的醋勁不是一般的大，看到林瓏窩在男人懷中撒嬌后，她下意識便哼了一聲。
輕霧雖及時提醒了，但這一小動作卻被林瓏看在了眼中。林瓏的第六感何其敏銳，在察覺到飛雪對林楓抱有特殊的感情后，她一把推開了男人，當即又質問道：「她們是誰！」
秦嵐默不作聲，眼神卻未從林楓身上離開過。
林楓也不慌張，既然敢讓兩女露面，自然是想好了說辭。
可還不待林楓開口，王百萬便搶先一步道：「還用說嘛，當然是林兄弟的相好了。」
「公子，你的回答呢？」林瓏卻不搭理王百萬，目光牢牢鎖死了林楓。
但林楓並沒有直接回答，思忖片刻，他才向輕霧使了個眼色。
輕霧會意，拉上飛雪，竟是差人開始清場了。
見兩女竟能使動這裡的鴇母、龜公，王百萬心神大駭。
或也是知道這紅葉坊不好惹，眾客雖有怨氣，卻也都依言退場了。
大約過了半刻鐘，這六樓內，除了王百萬和林楓一行，再不剩別人。
林楓淡淡道：「王少爺，我們之間這賬，是不是也該算算了？」
一聽林楓改變了稱呼，王百萬就知雙方徹底撕破了臉皮。
雖勢單力薄，王百萬卻不害怕，他仍舊故作謙和道：「不知林兄弟指的是什麼？」
「裝傻嗎？」林楓撫了撫下巴，又瞟了一眼秦嵐道：「我家嵐嵐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難道不是王大少引的路？」
王百萬也不否認，又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不是弱智？」林楓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三分，著實嚇了王百萬一跳。
回過神后，王百萬眼神陰翳道：「林兄弟何故出口傷人？」
「出口傷人？」林楓冷哼了一聲，「沒打你一頓都算是我有修養，想不通嗎？你還真是個豬腦子啊……」
「你……」王百萬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他雙拳緊握，全身顫抖著，顯然是在壓抑著什麼。
林楓見狀，故作訝然道：「哦？這都不爆發，你是屬烏龜的嗎？看來你真有聽從我的建議，改名為王八了。」
王百萬氣極反笑，「我倒想聽聽林兄弟的高見。倘若你道不出個一二三來，也不過就是逞口舌之利罷了。愚兄不會放在心上，相信秦小姐亦有明判。」
說罷，王百萬又將目光投向了秦嵐，那意思不言而喻，顯然是想讓秦嵐做出判斷。
秦嵐雖不喜王百萬，但兩人同處一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秦嵐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
她點了點頭，又對林楓道：「你就解釋一下吧。」
「對啊對啊，公子，快繼續批鬥他。」林瓏附和罷了，還不忘補上一句道：「公子怕不清楚吧，這傢伙其實是個秒男。」
此言一出，王百萬的臉更黑了。
林楓楞了一下，卻不知其中的緣由，他敲了敲林瓏的頭道：「女孩子家家，亂講些什麼。」
「嘻嘻……」林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臉不在意道：「有什麼嘛，我知道公子肯定是個猛男。」
「噗……」
這話音一落，連同林楓在內都失聲笑了。
唯獨王百萬的臉色陰沉如墨，他語調低沉道：「你還說不說了？」
「說…說…林老師這就為你解惑。」林楓想做出一副老學究的模樣，往下一摸，才發現自己沒有那山羊鬍。
這滑稽的動作，不免又招來了眾人的白眼。
林楓搖了搖頭，終是放棄了耍寶這個念頭。
接著，就聽林楓如是講道：「不是要我說個一二三出來嗎？你可扯著耳朵聽清了，身而為人十大罪，你王百萬是一個都沒漏。」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