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傳道授業解惑

第三百三十九章 傳道授業解惑

聽到奶奶要求我描出一記圖紋,我頓時滿心雀躍,如同一個取得了好成績的小孩一般,獻寶似的以紅蓮業火描出了一記七星寶劍圖紋來。

我本以為,奶奶看到我以紅蓮業火描繪出圖紋必定會誇獎我一番的。

但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奶奶在看到這七星寶劍之後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一副都不屑說我的樣子,頓時讓我感覺挫敗不已,不明白奶奶為什麼有此反應。

只見奶奶悠悠坐了身來,在我驚駭的目光之中伸出手來,直朝我那七星寶劍抓了過去。

看奶奶這樣,我頓時一驚,心想這紅蓮業火描繪出的七星寶劍可麻煩得緊,若是被一個不小心沾了身可就麻煩了。

只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奶奶卻好似沒有絲毫顧忌一般,一把抓住了這七星寶劍劍身,面色平靜的看向我說:「你再控制試試?」

我頓時一驚,沒想到奶奶竟然提出這個要求,於是也不遲疑,嘗試著催動七星寶劍。

但是,就在我剛一嘗試感知這七星寶劍的時候,竟然感覺腦海一陣刺痛,還沒有所反應便感覺身體一寒,好似被人當頭澆了桶冰水一般。

這個怪異反應頓時讓我大吃了一驚,沒想到最終竟然會是這麼個結果,於是吃驚的看向奶奶。

卻見就在這時奶奶神情再次一凜,渾濁的眸子突然黑氣涌動,而與此同時我又是全身一顫,霎時間感覺身體猛的一沉,好似千鈞巨石壓在了我的胸口一般,根本喘不過氣來。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因為身為魂魄狀態的我根本不需要呼吸,但是,即便是這樣,這種難受的感覺卻是讓我心中驚駭莫名,不知道奶奶這到底是個什麼招數,竟然能隔著七星寶劍直接攻擊我的神智。

而與此同時,我又不免后怕不已,突然想起自己與人對敵的時候,若是遇到一個像奶奶這樣的對手,那豈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一想到這,我又覺不甘,心想著這麼長時間都沒遇到這種情況,必定是因為奶奶知道描魂術中的關鍵才有機可趁。

想到這裡,於是我又一咬牙,生生再次強行催動起那七星寶劍來。

可惜的是,在這個時候我竟然驚駭的發現,那被奶奶穩穩拿在手裡的七星寶劍好似完全與我沒了半點關係一樣,根本感知不到了!

這就意味著,從這個時刻開始,這七星寶劍已然完全與我無關。

但是,關鍵的是,就算這七星寶劍落在了奶奶手裡,她有辦法用么?不也還是廢物一個?

奶奶顯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嘿嘿一笑,手腕猛然一抖,雖然因為受傷的緣故她氣息顯得有些虛浮,但即便是這樣,那七星寶劍還是如同鋼釘一般深深嵌進了她身旁的木板之中。

看著這直沒劍柄的七星寶劍,我頓時呆若木雞,第一時間明白了我這施術方式的致命傷所在。

這七星寶劍是我以精神力描繪而出,本意是用來擊敵的,但是,眼前如果奶奶是我的敵人的話,那便意味著她完全可以用我花費精力描繪出的圖紋反擊於我。

這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

我突然又想到了之前今川世家那小子一扇將我那灸焰焚天決描繪出的火球擊飛的事,心想著好在當時那火球並未直接沖向我這邊,否則的話,那我不還得花費精力去對付自己施展出的火球?

一想到這裡,我頓時心中爆汗,惶恐到了極點。

「馬缺,明白了么?真正的描魂師不是這麼戰鬥的」,奶奶慈祥一笑之後面色又是一變,極為嚴肅的對我說道。

我訕訕一笑,點了點頭,只是我又不明白了,描魂師不這麼戰鬥,那該怎麼戰鬥呢?於是我便再次開口問奶奶,告訴他說我所知道的圖紋也就這些,也只會這麼用啊。

奶奶嘿嘿一笑,看了看滿臉好奇的溫義芳,又對我說:「描魂師最為厲害的手段便是可以千變萬化,你就是太過拘泥於眼前形式了,這精神力化形之術即可利已,也可利人,又用什麼稀奇的呢?」

「什麼意思?」我聽后一懵,脫口而出問道。

但是奶奶並沒回答我,而是側臉看向溫義芳,她眉心間那道黑色花火再次出現,一陣軌跡移動之後瞬間描出一件樣式古樸的長袍,還沒等我有所反應這件長袍便一閃而逝,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披在了溫義芳的身上。

我和溫義芳同時一驚,沒想到這圖紋竟然還可以這麼用,心想著我若是給這力氣本身就大的溫義芳描出一記七星寶劍,那他豈不是如虎添翼了?

一想到這裡我便一陣雀躍,於是嘗試著再次描出一記七星寶劍圖紋來,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將這七星寶劍送到溫義芳跟前,對他說:「溫老哥,試試看!」

溫義芳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剛要伸手去拿,卻見奶奶突然伸手攔住了他,極為嚴肅的道:「不得胡鬧,這七星寶劍乃紅蓮業火所繪,處之得噹噹然無事,但若處之不當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又是一愣,心想著您都給他穿了件衣服了,我給他柄劍難道不成么?

「馬缺,切斷與這七星寶劍聯繫」,奶奶沒給我任何解釋,突然沉聲對我說道。

我雖然點了點頭,但是,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切斷這聯繫啊,於是求助似的看著奶奶。

奶奶淡淡一笑,輕嘆口氣道:「那死老頭子走得太快,居然什麼都沒教你,真夠沒心眼的。」

我聽了嘿嘿一笑,知道奶奶又在罵我那死去的爺爺了。

「一心二用,摒除雜念,化念力為線,以神識為剪,剪到線斷,自然可成」,奶奶撇了撇嘴,顯得非常無奈的樣子,嘀嘀咕咕的念了起來。

她這話我倒是懂,只是,要做到談何容易啊,心想著這既然要一心二用,又怎麼可能做到摒除雜念呢?而且,這念力為線我可以理解,那以神識為剪又是個什麼名堂呢?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一陣頭大,本想再次求助奶奶,卻見她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兩聲,隨即話鋒一轉道:「這事不急,需慢慢來才行。」

說完之後,奶奶又看了看這桌面上之前今川次雄拿來的那本書的複印本,隨意的翻了幾頁,冷冷的笑了笑,臉上露出股子鄙夷之色道:「一本破書而已,還煞有介事的裝訂成本,真是誤人子弟!」

聽奶奶這麼一說,我反倒有些不樂意了,心想著正是這本書將我帶到了描魂師這條道上,怎麼到了奶奶這裡反而像是非常看不起這書的樣子了呢?

不過,奶奶是我親近而且尊敬的人,我是斷然不會當面質問的,只好將這份不滿藏在心底,心裡越發的對奶奶好奇起來。

現在的她對我來說,最為讓我好奇的有幾點,第一,很明顯,她和我一樣,是個描魂師,但是,她這描魂師是哪裡來的呢?是否也是馬家的呢?第二,為什麼她每次描魂時都顯得鬼氣森森的,雖然做事正派,但她每描一道圖紋卻為什麼又顯得邪異非常呢?第三,這也是我最為好奇的,為什麼我感覺奶奶每每提到我爺爺的時候都顯得熟絡非常,那她,和我爺爺倒底是什麼關係呢?

所有的疑問,至少在目前看來都不會有明確的答案,但是,哪怕是這樣,我知道奶奶對我的關心和愛護卻絕對是真實而且由心而發的。

想到這裡,於是我又看了看奶奶,卻見她已然悠悠站起了身來,定定的看著外面升到半空的明月,悠悠的嘆了口氣,之後才回過頭來,目光柔和的看了我一眼道:「馬缺,你這肉身去了哪裡,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奶奶這不問還好,一問我更是心中酸楚,差點沒一把鼻涕一把淚來。

一想起自己在姓仇的老傢伙那裡過的日子,我便氣不打一處來,感覺那一段日子成為了我人生之中最為黑暗的時刻,一想到這,我便恨得牙直痒痒,兩眼直冒火,恨不得立馬找到那姓仇的老傢伙將他碎屍萬段才好。

但是,然並卵,那傢伙被我打傷之後連影都沒看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又上哪撈他去?

不過,想著奶奶也是老江湖,於是我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奶奶說起了這事,咬牙切齒的將這所有的罪則全都歸結在了他的身上。

奶奶一直沉著張臉,既沒有打斷我的哭訴,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如同亘古的石頭一般,等到我絮絮叨叨的說完了之後她才抬起頭來,悠悠看了我一眼,沉聲問道:「你可認識那人?他什麼來頭?」

「從剛才那穿西裝的傢伙那裡知道,那人好像姓仇,來頭很大,好像是當時某個被滅了的門派里的餘孽」,奶奶這一問,我二話不說便回了他。

「姓仇?」奶奶一聽,頓時兩眼怒瞪,豁然一下站了起來,隨後好似發現了什麼似的,沉聲低吟道:「他還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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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畫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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