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紅髮不得不說，作為劍士的你真的是太不像樣子！」

「酒液遲早會麻痹你拿劍的手。」

醉在酒瓶堆里的香克斯有氣無力抬起眼皮，無語的瞄了一眼，一板正經的鷹眼。

你以為每一個劍士都像你這個變態一樣，擁有這麼強的自制力嗎？

嚴於利己，澹泊寡慾，以劍為伴，那樣單調的生活，天性自由喜愛熱鬧冒險的香克斯，想想都覺得恐怖。

所以說啊！紅髮香克斯，從來不是一個純正的劍客。他的劍一直是為了那更為廣闊神奇的天地。而不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劍道巔峰。

紅髮從酒瓶里舉起一隻手朝面色微沉的鷹眼微微笑道：

「哈哈，不要這麼嚴肅嘛！鷹眼！要是沒有酒啊！只怕今天我就拿不起劍。」

在鷹眼皺眉想要說下一句的時候，紅髮又搶先出聲：

「鷹眼啊！我今天實在沒有心情陪你打架。」

「要打下次來吧！」

醉醺醺的紅髮不耐的揮了揮手，下一秒頭又貼到桌面上。暈沉的醉意與結在眉心的郁意，讓他那頭如火焰般明亮熾熱，彷彿有著點燃灼燒一切魅力的紅髮，在細碎陰影里也黯淡了稍許。

前幾天香克斯去了一趟香波地島，見到隱居的副船長雷利。

夥伴之間的久別重逢讓他高興，但不免又想起那些永遠逝去，永不可能再見的人。

在羅傑船上的那段時間，可以說是香克斯人生記憶最深刻的存在，羅傑海賊團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海賊。

香克斯至今還清晰記得那一天，他遇見羅傑海賊團的那一天。

天氣晴好，陽光明媚。

遠道而來又特立獨行的異鄉人，像是一顆石子打亂了那個偏僻自給自足的小漁村，安寧但始終如一的單調生活。

也讓祖輩都是漁民，一輩子註定都被規劃在這一片小島的香克斯見識到另一片天地。

身為海賊竟然不僅不搶不奪還和平民正經的交易。紅髮簡直難以置信，但偏偏是事實。

紅髮還記得他大起膽子詢問，那個笑得猶如小孩頑劣的黑眼船長原因。

他當時是那樣說「哈哈哈哈，小鬼啊，如果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動刀動槍呢。對於喜歡冒險的海賊來說，冒險的旅程上找到的寶藏都足夠買一切想要的貨物了。只有懶惰的海賊，才會去靠搶靠殺來過日子。知道嗎，不是每個海賊都喜歡打打殺殺的。就連海賊，也有很多不想給自己招惹一身麻煩的。」

也是那時「冒險」兩字還未知其意，便已深入小香克斯的心。

茫茫然然如漁村其他小孩一樣，註定要邁著祖輩的路麻木混沌走下去的香克斯。第一次感覺到來自血液里的脈動。那種迫不及待，像是有什麼要從血脈里萌芽出來的感覺，讓香克斯上癮的同時又感到新奇。

隨後幾天的相處，羅傑海賊團不凡的見識，精彩的天馬行空的經歷，毫無意外的吸引了，天生就嚮往自由，有一顆好奇心的香克斯。

在羅傑海賊團離開漁村的前夜。年少的香克斯眼中冒著星光，向他們說出的所思所想：「你說你們是喜歡冒險的海賊那我可以加入你們嗎？我也是一個夢想著走遍全世界的冒險家啊！」

夢想與現實真的只有一步。

只有一顆好奇心的香克斯，就這樣跌跌撞撞的闖入了那個天馬行空擁有無限可能與精彩的廣闊天地。

誰也不會知道，那個小漁村出來的小子，在幾十年後竟然會成為讓四海海賊臣敗讓世界政府忌憚的四皇之一。

「身為男子漢！就應該勇敢的走向大海！到世界的每個角落去冒險！」

「你說對吧！」

紅髮香克斯突然無視房內的其他人，熱血滿面元氣十足的衝天大喊。滿桌的酒瓶因為他過於激動的動作碎了一地，偏偏站在一地廢墟中的人，眼睛卻亮得灼人。

「船長又發瘋了。」

旁邊的紅髮海賊團幹部見怪不怪的道了一句，眼裡還有對紅髮狼藉的竊竊笑意。

但偏眼看到旁邊的鷹眼，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變得有些尷尬苦愁起來。

啊！糟糕，新船規，丟醜可以丟，但絕對不能丟到外面去。一切以紅髮海賊團的名譽至上。

現在船長不靠譜的一面，不僅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在他老對手面前，要是被副船長知道，船長和我肯定都得挨揍。

他扁巴著嘴可憐的看著手舞足蹈的香克斯，心中的小人兒已經大耍尖刀舞。

嚶嚶嚶嚶！！

另一邊鷹眼原本緊皺的眉頭，此刻卻重新舒展開，一雙如鷹如劍般犀利冰寒的眼，有層層的薄冰破碎。

顯然他對面香克斯這不正經的一面也是了解的。他抬腳踢開腳步的碎瓶廢墟，幾個大跨步坐到了紅髮的對面。輕淡道：

「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鷹眼回答了香克斯之前的問題。

「什麼，你，你說你不是來找我打架的？」聽到他的話，紅著臉的香克斯，突然就如同被黑雲罩過的天，整個黑沉了下來。晶黑的眼睛里直勾勾看著鷹眼，還有一股子噴勃欲發的怒氣。

「……」

「這是什麼鬼情況，這神情好像有點不對啊！」

看著紅髮那要拔刀相見的樣子，不管是紅髮海賊團的人還是鷹眼都露出莫明其妙的神色。

「我確實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終於，過了好一會鷹眼還是冷著臉說出了這一句。

紅髮眼神一凝：「那麼，你是來找我慶祝的咯，覺得重新拿回世界第一劍豪稱號的你很開心是吧！」

「……」

「……」

他這是什麼鬼。

聽到紅髮語氣里明顯□□味，不像開玩笑的鷹眼，不由的向著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副船長本·貝克曼看去。

今天的香克斯，就是冷感如鷹眼也感受到他情緒的古里古怪時陰時陽。

受刺激了。

然而後者只是搖了搖頭擺了下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不回答，就表示被我猜對咯。」

另一邊看著鷹眼一直沒有說話的香克斯，歪著頭嘴邊突然咧開一個大的笑容，然後他的手腕卻突兀一動，跟著「嗤」的一響，隨後一道透明的斬擊已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向著鷹眼而去。

毫無任何準備的鷹眼，身體遠比他意識快，幾乎在第一時間本能向著後方仰去。

「轟隆隆！」

下一秒，只聽一陣轟鳴響起，隨後，當鷹眼看著後方那一大片已被一分為二且傾倒的樹木時，不由的臉黑成鍋底。

如果鷹眼躲閃的慢一點，那他的下場應該就和森林中的那些樹木一樣，被切了兩段倒在地上！

「紅髮！」

鷹眼語氣中帶著警告，深不見底猶如劍冢冰譚的眼裡出現少見的怒色。

鷹眼從不懼挑戰，但他討厭這種毫無劍道精神的偷襲。

一股強烈的殺機突然出現在此方空間，被殺氣鎖定的紅髮全身毛孔不由自主的收縮，已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這股強烈的殺氣中，鷹眼的聲音時近時遠，縹緲不定。

「你是想讓我砍了你嗎？香克斯先生。。」

熟悉的人都知道當鷹眼稱呼某個人為先生時，那個人就要到大霉了。

emmmmmm......

完完完，要死要死要死！

看著對面眼撩嘴賤，作天作地，偏偏還不自知的傻瓜船長，本貝克雷已經不忍直視的捂住眼。

未想鷹眼還沒動作，滿臉寫滿不滿的香克斯已經率先發動。

「誰讓你來找我慶祝的。」

冰冷聲音響起的瞬間，只見單手持刀的香克斯已向著鷹眼衝去，同時那附著濃郁武裝色霸氣的刀鋒更是向著他一砍。

「鐺！」

下一刻，一聲鏗鳴響起，跟著一股肉眼可見的狂風勁氣已夾雜著兩人的武裝色霸氣席捲擴散，跟著一些在周圍的紅髮海賊團成員，熟練而有序的朝著遠處避逃去。

「我知道了，你就是來找我麻煩是吧！」

感受到紅髮劍術中明顯的發泄，鷹眼冷笑道：

「是啊！」

被洞穿目的，紅髮也沒想狡辯，直接爽快的認了。

「踏！」

「踏踏！」

霸王色霸氣在周身盤旋著的香克斯一步一步的向著鷹眼所在的方向走去，同時眼中也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好，本來不想找你打架的，竟然你要打，我也奉陪到底。」

鷹眼冷淡的眼裡，如火焰般迅速燃起熱烈的戰意。

香克斯雖然不是純正的劍士，但他的劍術，在世界上絕對是第一流，和這樣的強者對戰，好戰狂的鷹眼絕不會嫌少。

原本來時的目的，在香克斯的刻意挑釁下，鷹眼已全然忘光，現在心中就唯有一個念頭。

就是戰。

鷹眼抽出背後的長刃，一時鋒芒畢露，煞氣濃烈，侵襲四周，排擠空氣，不由讓周圍眾人感到窒息。

兩人的攻擊在天空對撞，爆炸，掀起濃濃的灰塵！

霎時間，看呆了一旁觀看的人，甚至只見之前被紅髮斬擊砍倒的樹木，更是被鷹眼所形成的劍氣餘波給轟得滿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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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