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王也
正吃著,廚房后的窗戶上突然響起了吱吱呀呀聲,如禮一聽,緩緩放下餅,眼睛緊盯著窗外。
只見一根乾枯的樹枝從外面伸了進來。
「娘,是你嗎?娘,我是如禮!你是來找我的嗎?」如禮站起身,激動地跑過去。
只見樹枝一直伸到她的面前,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乾枯的樹枝,突然抖動著長出了枝葉,隨後竟是漸漸結出了兩個桃子!
桃子成熟就要掉落了,如禮忙伸手接住,樹枝結完桃子就又縮回去了,如禮望著手裡的兩顆桃子,泣不成聲。
府上的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夜過去,如禮的病一下就好了,大家都議論說是因為那個和尚的功勞,不禁都稱讚他的「神力」,和容貌。
「樹枝」風波總算過去了,大家又回到正常的生活,府上其樂融融,開始為下個月的中秋節做準備。
只有一個人,卻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往常總是有說有笑,精力充沛的蘇丹寧,這幾天卻是不怎麼說話了,一回來也是直接往自己屋子裡鑽,吃飯也不一起來了。
這天夜晚,如禮來蘇丹寧房間,一推門進去,屋子裡卻是異常寒冷。
「蘇姐姐,你在上面嗎?」如禮對著摟上喊。
「在吶!如禮,你怎麼來了。」接著便聽「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蘇丹寧下了樓,忙給如禮倒茶,茶水一出來卻是冷的。
如禮說道:「這些下人怎麼伺候的?連熱水都不拿來,不行,我得扣她們的月錢。」
「不怪她們。」蘇丹寧說道:「是我不讓外人進來的。」
如禮見蘇丹寧面色暗沉,形容枯槁,不免擔心地問道:「蘇姐姐,你最近怎麼了,看著這麼沒精神。」
蘇丹寧說道:「沒什麼事,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太好的緣故。」
聽她這麼說,如禮當即站起身說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些東西來。」說著便跑出去了。
蘇丹寧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從衣兜里拿出塊玉佩,上面赫然寫著個「段」字,這是墨墨的玉佩,蘇丹寧不住地摩挲著,思緒漸漸飄回了那日。
街市——
蘇丹寧說道:「不是,那可能就來不及了,我是有事相求。」
惠清和尚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你得先告訴我那後院的樹枝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能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惠清和尚淺淺笑道:「這就更奇怪了,我又為何要告訴你後院的事呢?」
蘇丹寧無言以對,她沒想到這和尚嘴這麼緊,不過他當時也確實沒有告訴周伯伯到底發生了什麼。
「施主請回吧,這些事是不說予俗人聽的。」他指的是後院樹枝的事。
和尚說著就要轉身,蘇丹寧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誰是俗人了,我可不是俗人,我也是信佛的。」
和尚甩開她的手說道:「還請姑娘自重。」
蘇丹寧說道:「自重?若不是你心裡有邪念,生出那些齷齪的事情來,又怎會只碰下你的衣袖便說我自重?」
男子說道:「我佛自在心中,何需多言?」
「那我現在抱你一下,你可答應?反正佛在你心中,你心裡沒有任何邪念,你不介意,那我就抱了。」
男子嘴角上揚,說道:「有趣,你是個有趣的女子。」
蘇丹寧笑笑,說道:「後院的樹枝,怎麼回事?」
「桃核。周府以前是片桃林,那個桃核,應該在地下已經埋了幾百年了,所以有了靈性。」
然後就成精了?還天天要肉吃……為什麼莫名覺得有些萌呢。
「那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蘇丹寧讓她幫的忙,就是如禮到廚房所看見的事情,只是,和尚也不是白幫忙,他說:「忙是可以幫,但也不白幫。」
蘇丹寧翻翻口袋,不經意間就把墨墨的玉佩翻出來了,她平時都是貼身帶著的。
和尚看了看她的玉佩,說道:「你這玉佩,看著不是普通人能戴的。」
蘇丹寧想著正可以問問他墨墨的事,便遞給他看。
不料和尚一拿到,驚訝地說道:「這,這是皇室的牌子。」
「皇室?」
「是的,這應該是某個皇子的玉佩。」
皇子??蘇丹寧第一反應是墨墨偷了人家的玉佩,或者因為他是商人,從哪倒賣過來的。
和尚將玉佩遞還給蘇丹寧,說道:「上面不是寫了段字嗎,當今天的天下,不正是段氏天下。」
蘇丹寧突然想到墨墨就是姓段,不會吧,當今的皇上也是姓段,這麼巧的嗎?
「那麼,段弈墨這個名字你知道是誰嗎?」蘇丹寧小心地問道。
和尚淺淺一笑說道:「他就是當今的三皇子啊。」
蘇丹寧從回憶種抽離,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墨墨竟是皇子?雖然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但是直覺告訴蘇丹寧,這就是事實。
從墨墨的談吐,氣度,還有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穿著,都在表明他不是一般人,只是沒想到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墨墨一直沒有告訴自己真相,他為什麼非要騙自己呢?然後又突然一走了之?
他突然消失,應該是回皇宮裡了吧,他還記著當年菊花村邊的蘇丹寧嗎!就這麼走了!什麼意思!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嗎!
蘇丹寧越想越傷心,這些天她夜夜睡不安寧,一閉眼腦海里全是段弈墨的音容笑貌,一想到他棄她而去,心裡便如刀割般疼痛難忍。
怪不得古時那麼多棄婦詩,閨怨詩,一個女子被丈夫拋棄,只能躲在這深閨中暗自神傷,又有那麼多封建條例限制著,真是太殘忍了。
她早該知道男兒薄倖,還傻傻地一路追到京城,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蘇丹寧想著想著,眼睛不自覺又泛起淚光,悲痛難忍。
忽聽門外傳來腳步聲,忙總手帕拭掉淚水。
如禮推門而入,後面跟著幾個丫鬟,手裡都抱著東西。
如禮吩咐下人將屋內燒暖和了,對蘇丹寧說道:「蘇姐姐,我給你帶了些過冬的東西,你從南方來,估計還不知道這北方的冬天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