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手相救
南天市中心醫院。
消毒水的氣息瀰漫開來，凌亂的腳步聲，在偌大的病房裏迴響。
走廊上人來人往，原本靜謐的環境如今嘈雜不斷。
「廢物！真是廢物！」
急診室燈大亮着，裏面亂鬨哄的。
「你們兩個！什麼海歸博士，全是飯桶！」
以脾氣暴躁聞名的馬主任正大聲訓斥對面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一男一女。
二人都低着頭不說話。
「堂堂高校西醫博士，連個病因都查不明白！你們的學歷都餵了狗了嗎？」馬主任破口大罵。
其中一個男醫生實在忍不住，抬頭說道：「病人的癥狀一開始的確是食物中毒引起的腸胃不適，我已經給他注射了市面上應用廣泛的喹諾酮類抗生素，後來誰想到越來越嚴重了……」
「羅雲，你別在這胡說八道！」馬主任氣得冒火，背着手走來走去，「這怎麼可能是普通的食物中毒！你們給我去查清楚！不然都給我腦袋上頂着病歷圍着醫院轉圈去！」
「噗！」
門口傳來一聲輕笑。
羅雲被訓了半天，心裏有火沒處發，聽到有人在外面笑，一時氣不打一出來。
轉身一看，一個衣着窮酸的小夥子倚在門上，一臉輕蔑。
憑羅雲多年閱人經驗，一看這個人就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出身，他頓時有了底氣。
「你是哪個窮鄉僻壤來的野小子！」羅雲惡狠狠地說道，「這裏可是富貴大戶住的醫院，也是你能進的！還不快滾！」
「自己醫術不精，還怪別人，」小夥子嘆了口氣，「病人的癥狀表現為嘔吐，抽搐，虛脫……這不是簡單的食物中毒。」
聽聞此話，馬主任眼前一亮。
「你懂什麼！我一個醫學博士還不如你這個臭要飯的！快給我滾！」羅雲大罵。
「唉！」小夥子嘆了嘆氣，轉身便走。
「等等！留步！」
馬主任叫住了他，「敢問先生貴姓？」
「主任，不用管他，」羅雲一臉鄙視地說，「他剛才就是純粹瞎說的，讓他趕緊滾！省得玷污了咱們醫院！」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羅雲臉上，馬主任忍無可忍，罵道，「自以為是！」
「你！」羅雲捂著臉難以置信，馬主任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對自己大打出手！
「我叫段啟封，」小夥子微微一笑，「剛才的事情我都看見了，病人的確是誤食郊外採的毒蘑菇，導致食物中毒。」
「哼！這還用你說！」羅雲嘲諷道。
「閉嘴！」馬主任瞪了他一眼。
段啟封接着說道，「南天市郊區主要分佈着兩種毒蘑菇，一種是白色菌褶的普通毒菇，另一種是含有精神類毒素的劇毒蘑菇。」
他走近內室，掀開帘子，向眾人展示，「根據病人的癥狀來看，他中的正是劇毒蘑菇的毒，普通的抗生素注射是不能治療的。」
「呵！抗生素不能治？」羅雲嘲笑着說，「那你說怎麼治？」
馬主任也有些動搖，「抗生素治療是目前西醫通用的、最有效方法，別的效果更差，不知道先生還有什麼其他辦法？」
段啟封笑了笑，熟練地從懷裏取出幾根金針，分別捻入病人的幾個穴道。
「針灸？」羅雲難以置信地說，「抗生素都治不了，這能行嗎？」
馬主任一愣，「針灸療法！我倒是聽說過，只不過從來沒用過。」
「馬主任！馬主任！」
一個身着黑衣西褲的壯漢急匆匆地闖進來，「老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進來一看，只見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衣着窮酸的小夥子在給老爺施針。
「住手！」壯漢喊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給我們老爺亂施針！老爺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十條命都償還不了！」
「怎麼回事！」院長也跟着進來了，他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己的醫院，居然讓一個外人在對病人亂動手腳，實在是失職。
馬主任連忙解圍道，「高鵬先生，院長，你們先冷靜一下，這位是段啟封先生，他對中醫頗有研究。病人的情況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法解決，不如讓他先試試。」
「什麼？！試試？」高鵬大怒，「老爺子被他治壞了怎麼辦！我們杜老爺子可是虎騰集團的創始人，南天市內誰敢頂撞！」
虎騰集團？杜西門？段啟封心裏微微一驚，好像聽師父說過……
「等等！太乙神針……段啟封！」一旁的院長卻滿臉震驚，問道，「段景天是你什麼人？」
「正是我的師父。」段啟封笑着說。
「誰管你師父不師父的，」高鵬吼道，「老爺子的病你得負責！」
「不得無禮！」院長低聲訓斥。
接着他轉向段啟封，「在下是太乙神針門派第三十七代弟子，拜見師叔！」
「師叔？」羅雲瞪大了眼睛，「就他？」
馬主任也大驚：「沒想到，傳說里中醫的太乙神針真的存在！」
「啊……」內室里，老爺子口裏發出一聲呻吟。
「杜老爺子醒了！」高鵬欣喜萬分，衝進內室，「老爺子，您感覺怎麼樣？」
「咳咳……好多了。」杜西門被高鵬扶著坐了起來。
一旁的段啟封說道，「老先生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幾天就行了。」
「小夥子，真是太謝謝你了，」杜西門滿臉感激地看着段啟封，「再晚一會兒，我這把老骨頭指不定怎麼樣了呢！」
「沒什麼，醫者仁心，我只是徒手之勞罷了。」段啟封很是謙遜，神色真誠。
院長走過了握住杜西門的手，笑着說，「老夥計，多虧師叔在這裏，用太乙神針治好了你的食物中毒。」
「師叔？」杜西門一臉詫異，「你說的不會是……」
「正是這位段啟封先生，」院長介紹道，「神醫段景天的徒弟！」
「什麼！是你！」杜西門很是唏噓，一臉深意地看了看段啟封，「二十年前，我在一個小村子裏墜下懸崖，被你師父相救，我才保住了一條命。沒想到，二十年後，我又被段神醫的徒弟所救，我們兩家還真是有緣分啊！」
雖然段啟封也納悶，師父醫術這麼高超，卻甘心一輩子呆在深山裏，不過他一向不過問這些，也沒有多想。
杜西門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說，「啟封啊，我有一個孫女，從小體弱多病，尋醫問診多年了，也不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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