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第五十二章：大受刺激

彩蛋篇：真的存在

第五十二章：大受刺激

清晨，發覺懷裡的人動了一下，淺睡的元湛馬上驚醒。

薩摩睜著眼睛看著他。

「你醒了？」元湛高興不已，不自覺收緊了抱著他的雙手。

薩摩卻輕輕推開他：「對不起啊，之前我情緒不好，失態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元湛的笑臉漸漸凝固，悵然若失：「是你啊，你回來了。那個，我也一樣，心情不好，不夠理性，對不起，辛苦你了，謝謝你還肯來。」

「他怎麼樣？我走以後有反應嗎？」

「有。不過他自己撐不了多久，還得勞煩你再幫幫他。藺晨說，可以來一段時間忽然離開，這樣來回多次，讓他加快適應自己獨立起來。」

「哦，正好，我也沒空一直待在這兒，只能夜裡睡著了過來一會兒。」

「辛苦了。」元湛格外客氣。

薩摩釋懷地笑笑：「走吧。」

起身的瞬間，元湛不自覺地眨了眨眼睛，眉毛也莫名其妙地跳動了一下，他覺得是自己沒睡好，疲勞所致。

薩摩卻看著他傻笑，眼含深意，馬上又恢復平靜。

為了避開湛王府的葬禮，他們去了離境天。薩摩動用血毒以後，身受重傷，在那裡被困了好長一段時間，飽受傷痛折磨，必定記憶深刻。還可以順便請聖巫女幫忙，用靈力幫助他加快恢復自我意識，儘快從第一世的薩摩那裡獨立出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元湛面對這個薩摩時更加小心警惕。可令人意外的是，薩摩卻無比坦然，彷彿那晚的事沒發生過，一眼看過來，神態沒有絲毫眷戀與愛意，只是偶爾會很奇怪地傻笑，很淘氣的感覺，彷彿是自己臉上有好玩兒的東西。他只能回以尷尬的笑，想是自己太過謹慎敏感的樣子真的很好笑吧，還是放鬆自然些為好。

就這樣，第一世的薩摩和湛王在兩世之間來回往複著。通過夢境魂穿，兩邊的時間是不一致的，在第二世也許過去了好幾天，但在第一世醒過來，只是過了一夜，做了一個清晰的夢。

可喜的是，在體內主導的意識忽然離開以後，第二世的薩摩自己能獨立的時間越來越長，只是反應還有些遲鈍，顯得傻乎乎的，說話行動都慢半拍。這麼一來，元湛就很好分辨，反應慢的才是他的薩摩，正常反應的那個是祖師爺在身。偶爾也會有分不清的時候，比如祖師爺鑽研太投入疲累了，也會顯得慢吞吞，懶洋洋的。元湛會錯以為是祖師爺忽然走了，他的薩摩獨自支撐著，趕緊跑過去抱著他，讓他靠著，還時不時直接伸手去捏他臉，鬼使神差般，見他反應極快地投來不滿的眼神，才知道不是他的薩摩，趕緊放手，抱歉地笑笑。

而那個薩摩卻撒嬌似的說：「我警告你啊，不準趁機捏我臉。」

「我沒有！」元湛趕緊解釋：「我以為你走了。」他自己都納悶，他沒想要去捏薩摩的臉啊。

薩摩卻笑得開心：「下不為例。」

在外遊歷了一圈，三人又回到滑邑葯谷。寒冬臘月，大雪漫山，一回來，元湛就受寒病倒了，高燒不退。

藺晨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自責：「光顧著那個意識癱瘓的，把這個好人忘記了。」

「大家都忽略了，他其實身子根基最差。」薩摩在旁照顧著。

「我天天各種好葯管著你這具身體，之前又有了聖巫女的靈力加持，再加上祖師爺你堅強清醒的意識注入，這具身體要多健康有多健康。反而是元湛，本來底子就不好，一路跟著奔波操勞，心裡裝的事都比我們多，不堪其重啊。這不被大寒這麼一打，之前積攢的病根全爆發了。哎喲，還好已經回來了，不然在外面，我一個人收拾兩個病人，還真是費勁。有勞您了祖師爺，盡量多呆會兒，幫我看著他，我這手裡也不少事呢。」

「行，你去吧，我會看好他的。」

「哦，對了，薩摩已經蘇醒了好些，眼下元湛病倒了，他肯定會著急，若你感覺到他要冒頭，就不著痕迹地退到後面，讓他主導，也讓他試著在與你同在的情況下，越來越能分得清你和他，主與次。拜託了！」

「明白。」薩摩輕快地說。

等藺晨一走，他拍拍躺著的元湛：「起來吧，現在都是你我管事兒了，哈哈哈。」

元湛高燒昏迷，毫無意識，湛王的意識就可以全部跑出來主導他的身體了。

「不然，把我的存在也告訴藺晨會不會好一點，也許他更有辦法讓他們兩個都好快些呢。」湛王建議。

「我也這麼想，不過，呵呵，機會難得，咱們先一起把這後世的滑邑葯谷遊覽一番再說，你上次自己來，肯定哪兒也沒去吧？」

「嗯，沒心情。」

「走，我帶你去逛逛，反正我很熟了。而且我還想看看清楚哪一塊地方發展成什麼樣，回去以後也好把那些空著的，亂糟糟的地方按這個思路收拾好，免得到了第一世還得浪費更多時間精力。」

「也好，既然來了，一舉多得吧。」

兩人說著，手牽手出去了。

天快黑了，他們才回來，頂著一身細雪。

一進屋，藺晨破口大罵：「你們幹什麼去了？病了不好好躺著，還有力氣跑出去賞雪么？瘋了嗎？」

薩摩為元湛拍打著身上的細雪說：「哎呀，他受了寒不能一直躺著，要動起來，出一身汗才好得快。」

元湛也很自然地幫薩摩捏去頭髮上的細雪。

兩人那熟悉而親近的姿態讓藺晨心裡猛地一緊，警惕道：「你們二位，又犯昏了嗎？保持距離！」

「哎呀，清醒著呢。」薩摩不耐煩地說，手卻仔細地拈去元湛眉毛上的細雪。

藺晨走過來，拿起元湛手腕，把脈過後，一臉疑惑：「你這個脈象不應該這麼精神啊！我估計你應該還要躺好幾天呢。好這麼快？不可能！」轉而對薩摩嚴肅道：「祖師爺，你對他做了什麼？」

薩摩心血來潮，故意逗他：「這是愛的力量。」

「別嚇我，我膽小。」藺晨也看出他在開玩笑，翻了個白眼。

「就是你的葯太厲害了，自信點兒。」

「哼哼，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藺晨死死盯著他，扯出一個乾笑。

「好了，別逗他了。」元湛說：「是我，第一世的湛王蕭景元。」

藺晨似乎猜到了，沒有很驚訝，大大鬆了一口氣：「我還琢磨著要是這倆再發昏，就去找您來幫忙呢，想不到王爺自己跑來了，雪中送炭啊。」

「所以呢，我的存在對他們會更好？」

「當然。元湛病倒了，有了一個強大清醒的意識替他支撐著身體，病情會好轉得快些，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病下來尤其消耗元氣，所以只能昏睡著減少消耗來讓身體有足夠的恢復空間。有你在，他可以省不少力氣呢。」藺晨眉開眼笑：「王爺既然來了，那就放開了做自己吧，不必理會原來的元湛該是什麼樣子。如此可以刺激我們那個癱瘓的薩摩分辨他的阿湛和你，進而刺激他自己趕快獨立起來。」

「明白，太好了。」

薩摩一把摟著元湛：「怎麼樣，我不用保持距離了吧？他們的身體應該是一對，我們的意識也該是一對，在一起沒錯了吧？」

藺晨一直笑個不停：「沒錯沒錯。有意思，該在一起的身體和該在一起的靈魂卻不是同一個人，又都同時存在了，簡直完美！」

「換了別人，早就混亂成一團漿糊了吧。」薩摩說：「還是你厲害，時時刻刻，什麼都分得清楚，定海神針啊。」

「行了，你們二位都在，我省心不少，愛怎麼在一起隨意。不過，還是警惕，若那倆病人冒頭，你們讓著他們點兒，畢竟都有病。」

「哈哈哈，知道了。藺晨，你在哪一世都那麼幽默。」薩摩大笑。

藺晨得意地笑著，毫不謙虛：「凡事都能幽默，那是有大智慧的人才有得起的。」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元湛一眼，彷彿在說：「不像某些貴人，最不懂幽默。」

「你是說睡著的這個元湛吧？」湛王故意裝傻，也玩笑起來。

藺晨讚賞地看著他，滿意地走了。剛走出門，又轉回來：「勞煩王爺替你的身體把葯喝了。」

「知道了。」

夜深人靜，只有屋裡暖爐的聲響和外面時大時小的風雪聲。

兩個人依偎著坐在床邊，歲月靜好。

「這才是屬於我們的美夢吧。」薩摩說，恬靜地笑著。

「嗯。人生致味，不過如此。」湛王滿眼安穩與富足：「不過，還是要把我們那邊的麻煩徹底解決了，才能保證這個美夢成真，要不然這裡的現實就會碎掉。」

「你好煞風景啊！」薩摩不滿地瞪著他：「這個時候能不能別提那些煩心事？」

「好好好，我錯了。」湛王寵溺地笑笑。

「光知道嘴上說說，誠意都沒有。」薩摩故做生氣。

「要誠意啊？」湛王故做犯難：「你要什麼？不妨明說。」

「明知故問。」薩摩笑得曖昧至極。

「我知道了。」湛王湊近他，卻忽然做了一個極其誇張的鬼臉。

「哈哈哈哈！」薩摩瞬間大笑，罵道：「這種表情放你臉上怎麼就這麼恐怖呢？一把年紀了，越老越不正經。」

「夠了嗎？我就不能返老還童一下？」

「還好是放在這張二十年前的帥臉上，還看得下去。要是在我們那邊，你敢在那張老臉上出現這種表情，我保證揍你。」薩摩拳頭微握，空揮了一下。

「哦，我明白了，你是嫌棄我老了，所以才在這裡對著這張年輕的帥臉不可自拔！」

「對啊！誰不愛年輕漂亮的面孔呢。」

「找死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不也是個小老頭么？還以為和當年一樣能迷死我啊！」湛王毫不服輸。

薩摩狠瞪著他：「你出息了啊，脾氣隨著年紀漲，敢嫌棄我？當年你是怎麼哈巴狗似的追著我不放的？現在說我是小老頭？哪裡小了？明明是高大威武，英俊不凡的大老頭。」

「你一把年紀了，能不能要點臉，谷主大人，祖師爺！」湛王完全放開了，拿出他們在一起打鬧鬥嘴的氣勢來，以前總是很輕易就讓著他，現在真的彷彿童心未泯，不肯讓得那麼快了。

薩摩瞪大了眼睛，笑著氣呼呼地撒嬌道：「你變了，不疼我了，不寵著我了。」

「還好你現在這樣子是放在二十年前的這張漂亮的臉上，要是放在谷主大人那張老臉上，我也真會揍你。」

「啊！」薩摩大喊：「你居然要打我！你太狠心了！」一邊嚎叫著卻往湛王懷裡倒。

湛王一把推開他，舉起手掌，故做嚴肅：「正常點，不然我真打你了啊，老不正經的。」

薩摩的笑臉忽然凝固了，獃獃地看著他。

「幹嘛，又打什麼鬼主意？我今天絕不會讓著你的。」湛王故意裝出一副兇惡的表情來，使勁兒憋著笑和想讓著他的習慣性念頭。

好一會兒，薩摩才慢吞吞地說：「你，不是他。」

湛王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第二世的薩摩跑出來了。想起藺晨的叮囑，繼續擺出更兇惡的表情：「那我是誰？」

「不，不知道。」薩摩繼續慢吞吞：「阿湛呢，我的阿湛呢？你是誰？」

湛王靠近他，惡狠狠地說：「你覺得呢？他被我關起來了，不讓你和他在一起。」

薩摩急了，眼睛睜大，很是惶恐：「你是壞人。」說著伸手要撕開元湛的臉皮，看看易容下的樣子。

他的動作依然慢半拍，湛王一下子就握住了他的手，陰險地笑著說：「怎麼？想看我的真面目啊？就你現在這反應？不怕我吃了你么？」說著將他推到，掐住他的脖子。

薩摩驚恐之餘大叫一聲，用力抵抗，然後大聲呼救：「藺晨救我，阿湛救我，你滾開，把阿湛還給我。」這一刺激，反應和語速都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了。

湛王停手，把他拉起來，困在牆角：「我把你的阿湛殺了，他已經死了，回不來了。」

「你胡說！你是誰？為什麼要害他？」薩摩眼神都凌厲起來。

「為了得到你啊，得到你這張年輕漂亮的臉。」湛王刺激薩摩之餘還不忘繼續和背後的谷主薩摩開玩笑鬥嘴。

果然薩摩的眼睛淘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馬上恢復了凌厲和驚恐，眼淚都出來了：「你到底是誰？為何要騙我？」

「我是你的阿湛啊，其實他早就死了，是我一直假裝他陪著你啊，你記得嗎？」

「不，不是！他一直都在，他病了，他只是生病了才不見的。你卑鄙無恥，竟然趁他病倒害他！我要殺了你，替他報仇！」薩摩眼裡殺氣騰騰，習慣性地要摸出毒針來，卻找不到。

他慌了：「我的針呢？我的毒呢？」

此時元湛忽然眼睛一閉，倒在床上，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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