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武植清河縣遇險

第十二章——武植清河縣遇險

這頭武家兄弟回到清河變賣各處財產,秦父在清河經營多年頗有心得,后武植代為管理各處產業更是盡心儘力。

回了縣中,自有牙人相幫,沒費什麼波折,過了二十餘日,將各處藥店、酒樓、莊園盡皆變賣,僅城中尚有一處招牌酒樓尚未變賣。

這日武植正在店中與夥計們清算,武植是窮苦出身,待這般小廝極好,眾人領了銀錢,皆是不舍離去。正待關門收拾一番,正見牙人領着人向此處而來,武植定睛一看,原來是鄰村的販貨老闆,姓王。

武植自接管酒樓,也常與周邊進貨、行商,也倒與這王老闆有過幾次接觸,此人的姐姐是縣令的小妾,仗着這裙帶關係,經常以次充好,短斤少兩,若有與其作對者,時常糾集一幫潑皮對人大打出手,因其無利不起早被人稱作癩腿蟾蜍。

這牙人施禮道:「武管事,這位是鄰村的王老闆,想要買下咱的這家酒樓。」

那王老闆滿臉橫肉,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整個人油光滿面。小眼打量打量武植笑道:「不急不急,且進去一觀。」說罷胖胖的身子擠了進去,四下打量起來。

這邊牙人小聲的對武植說道:「武管事、並非俺不曉得事理,這廝非要俺待他來這,俺若拒絕恐其懷恨在心,請管事恕罪則個,這廝此來必每好事,還請管事當心。」武植點點頭道:「俺知曉了。」

那邊王老闆逛完樓上,喘著粗氣從台階上下來,樓梯是被他震的吱嘎作響。這王老闆下來喘勻了氣道:「這破樓怎的這般高,不好,不好,款式也太陳舊,不如就賤價賣給我吧。」

武植道:「王老闆還是再多看幾家吧。」這王老闆面色發狠道:「你這是何話?你這破樓能值幾錢銀子?不賣你可莫要後悔。」哼哼兩聲,甩袖而去。那牙人也拱手告辭。

武植正坐在店中沉思,不多時武松帶着兩包吃食歸來,武植自將今日之事告知兄弟知曉。武松拍胸道:「大哥莫要擔心,有俺武二在此,便是那甚癩蛤蟆使潑皮來此,俺亦能輕鬆將他們都解決了。武植還是擔心道:「兄弟,哥哥知你神勇,就怕這廝暗地裏使絆子。」仍是心事重重。

這一連數日,再無人前來問詢購買。之前幾位相談不錯的,也都推脫不願接手。武植一番打聽方知,是王老闆那廝暗中搞鬼,使一幫潑皮威脅諸人。武植心中憤恨卻也毫無辦法,只得暗自提防。

這日晌午,武松出門前去買些吃食,武植獨自在酒樓中。沉思間,突然聞的一陣吵鬧之聲,似有陣陣腳步而來。

武植出門去看,但見一幫潑皮手中皆執哨棒,氣勢洶洶地向著酒樓走來,武植見勢不好,忙在屋內拿了條掃帚,心下一定,在門口站了喝道:「你們是誰派來的,卻待怎的?」

這潑皮有個二三十,為首那人敞着衣衫,弔兒郎當的說道:「自己惹了誰還不知道嗎,弟兄們,給老子砸了。」

一眾潑皮得了招呼,一併向前,武植雖是手抖,猶強自鎮定道:「你等不怕我兄弟回來嗎?」那潑皮笑道:「我們豈會不知你那兄弟厲害得緊,他卻是一時半刻回不來了。」

武植心想:俺能有今日全仗大官人信賴,此番拼了命亦要保住酒樓。

一眾潑皮哄搶上前,武植揮舞掃帚,拼盡全力遮擋,怎奈哪有半點武藝在身,不多時便被奪了掃帚,又一棍打倒在地,那幫混混也不管他,便要進店打砸。

誰知那武植蹭的又從地上爬起,不要命似的擠開潑皮,兩手死死的攥住門框,竟以身做門想要擋住眾人。

任憑這些潑皮如何打砸,死死的咬住牙關,一聲不吭,就是不鬆手。那周圍圍觀之人,皆不敢向前相幫,可真是世態炎涼。

那潑皮頭頭恐武松回來,發狠道:「都給我下死手。」

這幫潑皮得命,下手愈加狠烈,這一陣拳打腳踢將武植打翻在地,進屋就是一番打砸。這武植倒在地下,渾身筋骨皆是發痛,又想從地上搖搖晃晃的要爬起來,幾番嘗試又倒在地下。當真是萬念俱灰,悲呼一聲:「大官人,俺對不住你。」

只聽的人群之中一聲大喝:「呔!你等潑皮,目無法紀,且看俺燕青本事。」

這燕青乃是大名府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在盧家撫養長大,此人得主家精心培養,吹拉唱舞、諸行百藝無有不通,更兼武藝高強、忠心耿耿端的好漢。

這一日正至清河辦事,見眾人圍觀,上前查探。見這武植被打成這般模樣仍是拚命想護住酒樓,一番打聽得知乃是此酒樓主人家的管事,當真是忠心耿耿。

心下不由得感同身受,一聲怒喝,衝出人群。有兩個潑皮眼尖,見了來人不是武松,放下心來,挺棒來打。

好一個燕青,只閃身一躲,雙手一翻,將那兩條棒子皆奪在手中,右腿飛起一腳,將二人如穿掛葫蘆踢了出去。又跳到那潑皮頭頭面見,照着後背就是一棒,將其打翻在地,一腳踏住,就此站定。

那群潑皮見了都從店中出來,這燕青不慌不忙,雙手飛舞,碰到即傷,一番連消帶打,將十數個潑皮盡皆打翻在地,仍是雙腳未動。後面這些不敢再上前。

正在猶豫之際,這武松歸來,卻說這武松出門買吃食,突然一小賊奪了吃食便跑,武松忙追,因鬧市人多,一番兜兜轉轉,方才拿住此人。觀其神情可疑,一番逼問,這小賊吃不住疼,將調虎離山之計,從實招來,這武松慌忙心急火燎的往回趕。

剛至酒樓就見自家哥哥倒在地上,武松悲喝一聲:「哥哥!」

那武植,衣服早已被扯爛,身上青紫一片,地上佈滿血漬,神情痛苦。這武松霎時間紅了雙目,鬚髮皆張,好似那殺神下凡。

沖入潑皮當中,如猛虎如羊群,這手攥了一個,拿手掐住一個,略一用力,那兩人手臂皆是咔嚓作響,往那潑皮群中一擲,頓時砸倒在地,再起不來。那幾個正待想跑,被武松趕上,擋在前面,幾人嚇得跪地討饒,武松亦是不停,一雙鐵拳打的這些潑皮盡皆斷手斷腳。

猶不解氣,神情癲狂,欲再下手之時,聽的燕青喊道:「那兄弟,先照看你哥哥要緊。」這話猶如那清涼散,說的武松清醒過來,忙回看哥哥。那群潑皮趁此盡皆相互攙扶而逃。

這武植幸得這些年,吃住皆好,方才挨得住這頓打。此時緩過一口氣,忙感謝燕青救命之恩,武松亦是抱拳拜謝燕青。武松背了哥哥,和燕青到客棧中,又請郎中看了,包紮完畢,好在無甚大事,安心將養即可。

這邊武植睡下,武松與燕青出了房間,就這客棧中,尋了桌,點了酒菜,兩人坐定。武松將事情原委全盤道出,一番交流之後,燕青亦是義憤填膺道:「這廝過真可惡,真是小人至極。」

這邊武松請問燕青來歷,想尋機會報答恩情。燕青道:「我主人乃是大名府盧家盧俊義。」武松聽了一驚,欣喜道:「哎呀,這般巧了。」忙將自己得周侗指點、秦烈拜師周侗一事細細告知燕青。

燕青從小就在盧府,自是知道自家主人曾師從周侗,自己諸般武藝皆是主人所授。盧俊義尊師重道亦是經常提起恩師,沒想兩家還有這層關係,便要趕回大名府告知盧俊義,讓武松在此等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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