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聘禮
酒肆之中,一時寂靜無聲。
這一番話彷彿是暴雨一樣,將所有人的心思,全都打的支離破碎凌亂無比。
勞德諾咳嗽了一聲,知道這事情如果不能好好解決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這位客官,莫非……是發了癔症?」
他裝的小老二惟妙惟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得趕快請大夫啊。」
林平之正要說話,卻被他旁邊一中年漢子給按住了,那人一手按住了林平之,一邊開口道:「老丈說的不錯,這位朋友可能是發了癔症了,正在說胡話呢。趕緊,找人請個大夫。」
「呵呵……」
王書咧嘴一笑:「是嗎?各位莫不是以為,這樣就能堵住在下的嘴?那就當真可笑了。」
「如果閣下不是發了癔症,可知道剛才這一番話,已經是大大的得罪了這個江湖上幾個不能招惹的存在?」那中年人眉心冒汗,林平之感覺他的手心都已經濕了。
王書看了他一眼,道:「福威鏢局危在旦夕,身為福威鏢局的人,你竟然還有時間在這裏和我扯皮?」他說完之後,不理這人,而是看向了勞德諾,笑道:「岳大小姐不願意以華山劍法和我耍兩手,那勞德諾,你又從左冷禪和岳不群的手中學到了什麼?來來來,你我比劃兩下,你看如何?」
「小老兒,可不是勞德諾……」
他話沒說完,王書已經一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勞德諾的武功並不多高,卻也不見得躲不開王書這一抓。
然而心念一動之間,卻任由王書抓住了自己,面上更是流露出了驚恐之色:「這,這,這位客觀,饒命啊!」
酒肆之中,林平之一行人看到這一幕,也全都站了起來。
不管從身形步法,還是從這人的反應來看,這老頭都不會武功。
王書欺負一個老頭,着實是有點過分。
岳靈珊臉色也是一變,不知道應該配合勞德諾演戲,還是應該怎樣?
王書卻笑了:「勞德諾,你可知道,扮豬吃虎……是會被吃掉的……」
勞德諾心頭一涼,正暗叫不好的功夫,王書手上勁力吞吐,就聽到咔嚓一聲,脖子已經被王書一把捏碎。
王書鬆開了自己的手,勞德諾的屍體就軟軟的倒在地上,死的真可謂是凄涼無比。
一身武功,還沒來得及施展,就已經命喪當場。
岳靈珊呆在當場,渾然想不到王書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林平之等人面色也是一變,那中年人對林平之狂打眼色,不管這一老一少兩人,是否是華山弟子,王書這番舉動,已經是極度危險,此地的情況也變得風雲莫測,福威鏢局,實在不應該攪在其中。
然而林平之卻沒有領會那人意思,他年輕氣盛,一腦門子的全都是行俠仗義的想法。
看到王書不問緣由,就已經捏死了一個不會武功,手無寸鐵的老丈,頓時熱血上涌,一拍桌子怒道:「你竟然無故殺人!」
王書好整以暇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口中喃喃的道:「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在這江湖上混,果然好難啊!」
岳靈珊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酸,就要哭出來。
勞德諾不管是不是王書口中所言,那嵩山派的姦細,至少在華山的時候,對她也是照顧有加。此次出門,一路照拂,那是不用多說了。此時卻死在了這年輕人的手中,真是忒也冤枉!
她一怒就要拔劍,有人卻比她還快,畢竟,岳靈珊扮成村姑,身上無劍。
林平之的劍,就和他的人一樣,平庸無比,王書面對他刺來的一劍,看都懶得看上一眼,手指輕彈,林平之的劍刃就已經脫手飛出,長劍橫空,倉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林平之臉色大變,他自幼習武,自問雖然不能問鼎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至少一般人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卻不想,這人手指一彈之間,自己的長劍就已經脫落,這人到底是何等武功?
「少鏢頭,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幾個鏢頭見到王書如此神功,不由林平之分說,拽著就走。
林平之還要掙扎,結果年紀輕,武功淺,根本就不是幾個鏢頭的對手,竟然硬生生的就被拽走了。
一時之間,酒肆之中,就剩下了林平之和那岳靈珊二人。
岳靈珊站在王書的桌前,王書坐在那裏,卻在凝視自己的酒杯。
「你到底是什麼人?」岳靈珊深吸了口氣,她轉過身,提起了林平之落下的長劍。
王書道:「我?我本來是一個軍人,因為殺人太多,性子暴虐,被開除了軍籍。後來流落異國他鄉,成為了一個雇傭兵。幾番征戰,一生殺戮,最終玩大了,被彈頭送來了這裏。」
他說着,看向了岳靈珊,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劍,忽然一笑道:「岳大小姐,是想要用手中利劍,為叛徒報仇?」
「二師兄是不是叛徒先且不論……」被王書幾次三番叫出了行藏,此時岳靈珊也不再一力掩蓋,而是冷冷的說道:「閣下這番手段,可還將我華山看在眼裏?」
「很好,很好。」
王書拍了拍手道:「我一直以為岳靈珊不過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卻沒有想到,當你獨身一人的時候,仍舊能夠擁有這份擔當,卻是不錯。」
這話雖然是誇獎,但是岳靈珊卻聽的渾身彆扭。
而王書則道:「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對你的興趣,卻又從武功,轉向了別處。」
他說着,身形一動,驟然之間,就已經到了岳靈珊的跟前。
岳靈珊心中警覺,側身一閃,只覺得臉上一涼,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到王書側立一旁,手中拿着一塊東西,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岳靈珊心頭一驚,伸手摸臉,果然,臉上光華一片,易容偽裝的面具,全都被此人撕去了。
「果然漂亮,艷麗不足,可愛有餘!」
王書說這番話的時候,卻在朝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岳大小姐,你可以就此迴轉華山,就說我王書不日即將蒞臨華山,向岳掌門求親。勞德諾一事,就算是王書提親的聘禮!」
岳靈珊活了這麼大,如何被人如此調戲過?一時之間,又氣又羞,倉促之下,直接追出門來,卻又哪裏找得到王書的蹤影?
「這人……到底是誰?一身武功……着實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