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旮旯民風彪悍

前年信貸員老謝同志外加信用社張主任為了壯肚子還請了一尊大神，也就是陳橋鎮派出所牛高馬大、威武不凡、挺有股子鐵血軍人虎威的陳所長徒步爬了整整1o個小時的蛇樣山路，累得像一癩皮死狗了才到了偏僻如原始森林、青煙裊裊、山清水秀狗屎、羊糞、野雞滿山跑、野豬躺玉米棒子地里的『靠山屯子』收帳。．

結果理所當然的是錢未收上來一分，瘦弱如竹竿的信貸員老謝同志卻被人整得腿骨小腫性骨折，肥頭大耳的張主任額頭給人當場就開了，臉也揍得成了豬頭，倒是與凈壇使者八戒哥有得一比——成佛了。就連那壯如熊瞎子的陳所長也是在面對一百多條粗糙滲人得慌的雜木棍子時惶得趕緊拔出了黑漆漆斬新的燦亮手槍，朝天放了一槍『啪』地一聲暫時震懾住了靠山屯子這群無法無天的刁民才在村子裏逃過了一劫。

暫時還算是完好無缺。

三人連滾帶爬逃命樣互相背拉扯著剛摸爬到古老蒼綠的山腰子處還未挂彩的熊瞎子陳所長，『忽』地一聲尖利聲傳來，熊瞎子樣的陳所長在慘嚎聲也光榮地挨了不知啥旮旯毛草地里飛出的一塊磚頭大尖利石塊，血染刀臉，臉上靠鼻子的正中部位被拉了一條長長如噁心蚯蚓樣的疤，毀容是鐵定毀了！。

不過！萬幸的是陳所長剛剛抱得了陳橋六中的美人老師暖床，不然靠山屯子這群刁民留置給他的那條長蚯蚓估計在娶媳的事兒上有點玄。

自此後，陳所長打死也不願再去靠山屯子了，而且這刀疤臉所長也挺威風的，有些來陳橋鎮撒潑的嫩鳥樣混混兒，咋一見到陳所長臉上的長長幾乎把臉分成了兩片的破相刀疤，再加上陳所長的猙獰表情，臉上的分界線特別扎眼，立馬就會嚇得尿了褲子，乖乖伸出雙手等著人家陳所長戴上鋥亮的手銬。所以陳橋鎮的治安倒是因為陳所長這一條長長的煞氣刀疤好了不少，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陳所長的口頭禪就是：

「破老子的相，幸福千萬家！」

「值了！」

最近聽說陳所長還被評為了市裏的『公安模範』，原因是因為市裏分管政法的一位領導某天善心大到了陳橋鎮，咋一看見滿臉堆笑像一魔鬼樣醜陋的陳所長臉上的長刀疤頓時是悚然一驚，心裏一陣惡寒。陳所長臉上那條長長的蚯蚓好像要噬人一樣，差點弄得該領導就此暈菜，把中午剛在酒樓喝的吃的吸的都一股腦兒地還給了大地母親。據身旁陪同的縣安局局長介紹才知是該醜陋同志勇斗歹徒為了維護國家財產安全才受的傷。

二話沒說神魂未定之際連派出所都沒敢進去直接就把那稱號給了陳所長，也許是人家大領導怕見到派出所再冒出一陳所長第二來，當然陳所長也樂呵呵地得了五千塊大獎外加提拔為副科級分局長。每當摸著這條長長如蚯蚓樣的破相裂疤，陳所長都會不無感嘆地嘆息道：

「靠山屯子出來的全是妖棍，惹不起咱悠着點。公安在這陳橋本鎮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是蠻牛氣的，可是在靠山屯子就成了一根草了。老子總算是從靠山屯子活着回來了。」

每當有新人分配到陳橋鎮派出所，陳所長就會翻出他的老黃曆坐在如賣肉的玷板樣黑麻麻而粗糙的會議桌前一拳定音道：

「誰敢去那刁民滿天的靠山屯子耍耍威風老子這所長立即下馬給他提鞋。」

『窮山惡水出刁民。』

麻川縣幾任縣長、書記什麼的也是頭痛欲裂，這群刁民雖刁，但也知道『法不責眾』這個破理兒。想派出武警揮刀來個徹底整治簡直比叫一大老爺們懷胎生子更難！

最後乾脆不管不顧不問成了三『不』地帶，只要沒整出人命來靠山屯子人想咋整就咋整吧！就讓那兒成為一縣中之村國算啦！

所以靠山屯子人貸款就成問題了，人家信用社又不是傻子怎肯把錢全都塞進一無底洞樣的噬錢老虎機里。自此後，靠山屯子人貸款全得村長牛蓋天或者村中忒有頭有臉、有財產之人擔保才行。收不上來就找他們了。

像葉白水家裏唯一的一件算得上是現代家電的就是8o年代流行火騷的那種名字叫『三洋機』的鐵疙瘩，因為靠山屯子沒電，所以即便是偶爾用幾分種都得耗三塊錢一對的電池三對才行。本來這666電池一對只要一塊五就夠了，可是人家在靠山屯子開小店的也特不容易，一對電池杠上去也得出一身臭汗，所以在這裏一對電池就得三塊錢。

九塊錢也只不過聽了半個小時那聲音就拉長全變味兒了，火風大大的《大花轎》此刻聽來跟鬼哭狼嚎之哀樂也差不了多少，氣得葉白水這妖棍差點就把這爹媽辛苦了兩年，養了兩頭大肥豬外加上去山上打來的山跳、野兔等賣來的錢湊一塊兒才整出的一台高檔貨『三洋機』摔成碎片了。

因此像葉白水家這種在靠山屯子佔九層以上窮得叮噹響的破爛之家，想貸款門兒都沒有的。

不過葉白水被靠山屯子人稱為『妖棍』自然也會整一些妖蛾子的，他整整在玉米棒子地里像一盡職的公安抓捕a級通輯犯一般蹲點守了三天，才把靠山屯子的牛人村長牛蓋天捉姦在青紗帳玉米棒子地。

把柄被抓靠山屯子的土皇帝村長牛蓋天也只得自認倒霉會碰上葉白水這騷棍外加混蛋妖貨，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在氣沖鬥牛之後他趕緊摸了摸自已那皮糙肉厚，小水桶粗大的脖子思量萬千。

雙方身板對比的話葉白水根本就是不夠看的。

葉白水：1.76米，精瘦，臉蛋極其稀鬆平凡，屬於那種一點特徵都沒有之平凡窮苦大眾，甚至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如果笑起來還算能體現靠山屯子的特點，臉上帶有一臉的真誠憨實相，整個一鄉下土鱉形象。

牛蓋天：1.9o米，粗壯如大水牛的傻大個，一條肉鼓鼓疙疙瘩瘩的胳臂都有葉白水的大腿粗。聽說年輕時能扛起三百斤的野豬健步如飛。赤手空拳砸死過一百來斤的兇殘野狼。在靠山屯子算是有錢有勢有拳頭有地位說得上話的人，村裏第一個蓋磚房的主，其實也是一土鱉混混頭。

身板對比葉白水明顯的處於下風，家財方面葉白水更是連給人家牛村長提鞋燒湯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