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花有重開日，人無在少年
聽到墨老的話，墨積瑭有些吃驚，輕聲問道
「什麼辦法？」
墨老看了一眼墨積瑭身上流出的，厚厚一層黑色雜質，忍不住說到
「你這小子，這幾年你究竟，吃了多少垃圾丹藥？怎麼這麼多雜質？去清洗一下，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墨老的話才讓墨積瑭發現，身體中排除來的雜質猶如泥漿一般，還裹在身上，一股惡臭襲來，讓墨積瑭差點吐了
良久以後，在一座小池塘邊，墨積瑭將那件白衫清洗一番穿在身上，摸著白衫墨積瑭心中充滿好奇
這是一件白色長衫，入手一片冰涼，質地柔軟，而且入水不浸，元氣一震之下即可恢復如初，乾淨如新
墨積瑭試了幾次都無法收入戒指中，感覺頗為神奇
「你是準備洗乾淨燉湯嗎？還不趕緊過來」
聽到墨老召喚，墨積瑭來不及思量，隨便披在身上，向著墨老趕了過去
墨老臉上十分嚴肅，隱約透露出一些惋惜
手中懸浮著一塊似金非玉，僅有巴掌大的鱗片，看到墨積瑭過來，鱗片便飄落在墨積瑭身前
鱗片入手異常光滑，但是因為觸摸磨損太多，有些地方的紋路已經消失，只有大概看到一些模糊的痕迹
「這是什麼？看起來像魚鱗」
墨老眼神複雜，背負手而立飄在一旁，看著遠處山脈淡淡說道
「傳聞是可以五屬性同修的神秘功法，需要滴血激活才能進入其中，一但激活以後，靈魂就會進入其中接受其考驗，如果不能被認可就會神魂俱滅」
墨老說完，眼中充滿滄桑，當初他為了搶奪這塊鱗片，可是花費了極大的代價
而自己的最疼愛的小弟子，就是因為強行激活此功法，在自己面前化為灰燼，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無法搭救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並不是一個常人能夠體會到的，所以一直猶豫著，要不要交給墨積瑭
畢竟這種功法，太過令人窒息絕望，三屬性的妖孽，轉眼間也能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自己也曾想過毀滅它，可是無論使用何種方法，也不能再上面留下一絲痕迹，更不能說毀滅
不過連自己都無法毀滅，說明此物必定不凡，於是一直留了下來
望著鱗片想起小弟子的經歷，墨風也很內疚，當初出手搶奪到底是對是錯？
墨積瑭也被震撼到了，臉色有些沉重，看著墨老疑惑道
「真的假的？」
不認可就等於毀滅，這限制似乎超出常人所能接受的範圍，自己也從未聽說過，大陸上有那種功法能夠苛刻到這種地步，這簡直就是死亡的船票
「有些特殊的傳承功法也是如此，為了就是不讓功法泄露，尋找合適人選的時候，會設下種種苛刻的限制條件」
「但是如這般程度的限制，確實很少見，此功法有些詭異，無論怎麼探測，也探測不出其中奧妙」
墨老解釋道，隨即有些猶豫地說
「雖然在我手裡這麼多年，但我僅僅只能知道，是以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為基礎，恰好可以適當你現在的情況，其它的並不了解」
「如果你不想修鍊，我也不會勉強你的，但是無法修鍊到武師境界，激活魂炎，以魂為筆刻畫符籙，就無法救你的小女友」
聽到墨老這話，墨積瑭徹底陷入沉默之中，不在言語，劍眉如麻繩跌宕起伏
生死就在轉瞬之間，毫無退路，如果不修鍊，沫兒也就意味著，只能聽天由命
墨老看著眼前少年，嘆息一聲說道
「我不會強行決定你的選擇，畢竟路在你腳下，無論你做出那種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你永遠都是徒兒」
墨積瑭沉默片刻，輕聲問道
「這個功法有人修鍊過嗎？」
「有，所有結果都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而且無一倖免」
墨老有些陰冷地說完，心中有些悲涼，多少驚艷決絕的天才，也曾經試過，但是無一例外全部身隕
「師尊希望我選擇那種？」
墨積瑭輕聲問道
墨老嘆息一聲消散身影，墨積瑭知道他回到戒指之中
整整一整天，墨積瑭猶如丟了魂魄一般，坐在大樹下，看著手中那片鱗片沉默不語
「唉，有十年了吧」
墨積瑭喃喃低聲，說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眼中複雜多變，顯得心事重重，嘴上苦笑著，落寞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分外孤單
「我到底來到這個世界，是幹什麼？我只想做個逍遙自在的公子哥，有這麼難么？」
墨積瑭略帶沙啞的嗓音，喃喃細語，望著天空看向遠方，異常複雜，此刻他迷茫了
但是想起腦海中，那個嬌小的身影，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溫暖
「瑭哥哥，沫兒長大后你要娶我喔」
「嗯嗯，好的，等你長大我娶你，但你要乖乖吃藥」
「瑭哥哥這葯好苦」
「沫兒乖，喝下去就不疼了」
…
想到此處，墨積瑭冰冷的臉上，顯現出一抹微笑，很甜也很憂傷，給炙熱的空氣中，增添了一絲涼爽
看著手中被夕陽餘輝籠罩著，散發出淡淡熒光的鱗片，墨積瑭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
「沫兒我該怎麼辦？一旦不被認可，你瑭哥哥可就灰飛煙滅，如果不試還怎麼救你」
這種場景讓人突然想到星爺的大話西遊，有多少人能夠明白其中的蘊意？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亦是曲中人
直到太陽最後一絲餘輝消失，墨積瑭小心地將墨風寄身的戒指，輕輕放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雙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下，眼神堅定地說道
「師尊，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認命的，一種是不認命的，而我屬於拚命的」
「一直以來，我過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按照現在速度，即使將來能夠修鍊到，別人意想不到的高度，可也錯過沫兒的時間」
「花有重來日，人無再少年，身為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也守護不了，我寧願選擇有尊嚴的死法，感謝師尊的知遇之恩」
墨老並沒有出現，戒指之中，墨老神情有些恍惚，站立在一處漆黑的空間中
從一開始的時候，他似乎感應到，少年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運之力
而傳聞這種氣運之力，修鍊到極高深的地步，能夠凝聚成實體的氣運之靈
如果投入到某些材料中，或許可以為他煉製一副軀體，改變他這種狀態，讓脫離這暗無天日的囚牢中……
墨老雖然希望墨積瑭，能夠早日修鍊出那種氣運之靈，幫助自己脫身，但是如果不能修鍊到極致，也是無用
如果修鍊那種神秘功法，自己的小弟子可是前車之鑒，那種近在咫尺的痛苦，非常人所能理解
但是不修鍊，少年身體屬性無法更改，修鍊起來異常艱難，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所以墨老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戒指外墨積瑭抬起頭，看看四周望向遠方，彷彿看到了一切，深深呼吸一口氣，濕潤的雙眼緩緩閉上
微風帶著一絲涼意，穿透墨積瑭的身軀，望著被晚霞染紅的天空，墨積瑭把鱗片緊緊握住，抓在手中，心中的憤怒無法發泄，忍不住對天咆哮
「縱使命運多舛，我亦會放棄，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來吧，要死就死吧」
鱗片劃破手掌，血液噴涌而出，但是詭異地被鱗片全部吸了進去
只見鱗片越來越亮，上面模糊而神秘莫測的紋路，也漸漸清晰起來，猶如生命的血管漸漸鼓脹，散發出古老的氣息
墨積瑭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猶如植物人一般，眉心處一個紅紫相間的光球剛剛出現，就被閃耀著詭異光暈的鱗片吸入其中
鱗片吸收墨積瑭靈魂之後，再次恢復古樸的模樣，彷彿不曾有過變化…
「這是哪裡？」
一片未知的神秘空間之中，墨積瑭站在一處山崖之顛，看著山崖下遍布裂痕的地上，低聲喃喃道
「這是世界末日？還是時間的盡頭？」
放眼望去整片大地遍布裂痕，岩漿流動，猶如蛛網一般，沉悶陰黑的天空中，電閃雷鳴猶如世界末日景象
粗大的雷電彷彿就在墨積瑭頭頂，隨時可以掉落下來，閃耀著萬丈光芒，令人頭皮發麻……
這時突然天空中，一條巨大的五爪青龍，從厚厚的黑色雲層中俯衝而下，在天空中盤旋
「嗷……」
一聲悠長的龍吟聲從遠處慢慢傳來，由遠到近，震得雙耳生疼
「卧槽，真的是龍」
墨積瑭心裡猶如翻起驚濤駭浪，地看著在天空中遊盪著的巨龍，一股不可抵擋的感覺，從心底驟然升起
巨龍身長千米，盤旋天空中，紫色電弧纏繞在青色鱗片上，碩大的龍眼中一片陰寒，龍爪寒光閃爍，絲毫不懷疑，一抓之下，可以把人直接分成兩半
龍，這一種圖騰，早已深入墨積瑭心中，如今的親眼目睹，不僅震撼著眼球，也驚駭著他的內心，忍不住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但是此刻的巨龍似乎冰冷無情，讓墨積瑭臉色有些陰寒，似乎阻礙著沫兒生的希望
「螻蟻般的人類，擅自闖進這裡，你以無退路，接受天罰吧」
巨龍口中發出一聲咆哮，風馳電掣般向著墨積瑭俯衝下來，只見如利劍般的牙齒，閃著寒光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