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酒與色(上)

第六十三章酒與色(上)

「姐,你剛才是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耗子趁著旁人沒注意,拉了拉田姐的衣服,壓低聲音道:「要不你先去歇會吧,這裡有我盯著足夠了。」

「放心,姐沒事,耗子,其實,這……唉!姐一時半會也和你說不清楚,你只要記得,不論發生什麼情況,千萬別讓小狗子他們動手,記住了嗎?」

田姐不安地道。

「為什麼?姐,你今天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你到是告訴我呀。」

耗子不解地問道。

「噓……別說了,快看,二牛那邊開始了。」田姐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顧左右而言他。

見此,耗子雖然還是滿腹疑惑,卻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哥們,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今天你就一個人,兄弟們也不欺負你……」

二牛一邊用極其熟練的手法給自己調出一杯「深水炸彈」,一邊好整以暇地對桑水道:「今晚這第一個節目,咱爺們陪你單練!」

言罷,二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頓時引起周圍一陣喝彩聲和叫好聲。

然後,二牛對著桑水將杯口朝下抖了抖,果然沒有一滴流下,他放下杯子,向桑水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桑水默默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酒瓶,不禁有些目眩。

由於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年紀尚幼的小桑水對酒精類飲品深惡痛絕,也許出於潛意識裡的排斥,桑水對酒的了解一直不多,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

隨著年齡的成長,思想觀的改變,雖然桑水逐漸喜歡上了醉酒的感覺,可他對酒的認知程度,也僅僅停留在「二窩頭」的高度上。

在他眼裡,基本上什麼酒都沒分別,能讓人喝醉就足夠了。

眾目睽睽之下,桑水變戲法一般忽然拿出一瓶二窩頭,目光閃了閃。

現場威脅程度:中等偏下。

意外發生可能性:低於百分之五十。

致命機率:零。

習慣性地瞬間分析完,桑水也不多言,給自己倒滿一杯二窩頭,面無表情地一口喝光。

剎那間,一股熾烈的熱流從胃部急速升起,接著幾乎不受控制地在體內翻騰,引得腹部一陣痙攣,喉嚨發癢。

最後,暖流在體內彙集成一股不知名的物質,「轟」地一聲竄入大腦。

不對!桑水目光連續閃動,這不是醉酒的感覺!思維運轉速度降低百分之三十以上,警戒,身體不宜再次吸收酒精。

田姐,耗子,二牛以及周圍幾十人,幾乎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桑水喝完一杯二窩頭后,目光閃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可從始至終都面不改色,不發一言,實在讓人覺得……

太目中無人了!太囂張了!

「哈哈哈哈!好!夠爺們!那咱也不矯情了,就按著你的意思來!」

二牛怒極反笑,顯然,他把桑水的舉動看成了一種無聲的挑釁!

其實,呃……也差不多吧。小理

二牛眼神炯炯地盯著桑水,慢慢為自己倒滿一杯二窩頭,一口一口極有節奏感地緩緩喝完。

整個過程,二牛始終緊緊直視桑水的雙眼,沒移動過分毫,將挑釁程度翻了一倍地回敬了過去。

可惜,連胖子這個殺手之王的凜冽煞氣桑水都能免疫,何況是二牛這種「耍」出來的氣勢?

兩者間何啻雲泥之別,二牛的氣勢對桑水來說簡直像空氣一樣。

桑水目光一閃,警告,警告,身體不宜再次吸收酒精,警告……

是的,確實不應該再喝了呢,桑水想了想,可既然致命機率為零,那繼續喝又有什麼關係呢?無所謂吧。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酒精的影響,桑水在喝與不喝的選擇性上,潛意識裡似乎頗為偏向前者。

好久沒喝醉了,有多久了?記不太清了,既然是休假,再醉一次又有何妨?

有人說,酒量是主動性的。

也就是說,當一個人的心情十分愉悅或極度惡劣時,這個人主動產生了想要喝酒的感覺后,酒量自然極佳,說白了,能喝多少還是由人自身來決定的。

也有人說,酒量是被動性的。

通常人們自斟自飲的情況下,單獨一個人喝酒喝不了多少,可一旦呼朋聚友男男女女的湊在一起,你來我往勸酒敬酒,不能喝的人也絕對少喝不了,所以說,酒量取決於客觀因素。

還有人說,酒量是互動性的。

也就是說,只有在較勁或是斗酒的情況下,拼著比著往往會喝得超出自身日常許多的酒,直到有一方趴下為止,因此,酒量是逼出來的。

可巧,今天桑水算是中了大獎,既在主觀上產生了想要喝酒的意識,又被一大群人圍起來勸酒,且還有人較勁。

這三樣他都碰上了,醉不醉的暫且放一邊,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想少喝也不可能了。

「嘖嘖,二窩頭啊,仔細想想,我好象很長時間沒喝它了,呼……」

二牛呼出一口酒氣,搖頭晃腦地感慨道:「舒服啊!還是喝這玩意痛快,哈哈哈哈,傑子,場子里有二窩頭沒有。」

人群中快步走出一名高瘦青年,道:「二牛哥,場子里從來沒預備過這種酒,不過三樓的二十四小時超市應該有,我已經叫人去買了。」

「哈哈,好,要快!別讓咱們的『客人』久等。」

二牛滿面紅光地對桑水道:「哥們,稍安毋躁,酒馬上就來,放心,規矩我懂,今晚咱倆必須有一個要趴下,就是不知是你還是我,嘿嘿。」

規矩?桑水看了看滿桌子的洋酒,這就是所謂的夜生活?好象並沒人們形容的那麼令人「上癮」吧?僅僅只是喝酒而已,也沒什麼呀。

還是……這只是序幕而已?

想著,桑水面無表情地再次將手裡的酒杯倒滿,並一口喝了個乾淨。

熱流,一股火辣的熱流再次進入體內,奇怪的是,感覺上卻遠非上一次那樣兇猛而強烈,相反的,竟然是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柔柔的。

桑水目光一閃,喝多了?頭腦不清醒了?感官判斷出現誤差?或者是,身體正在逐漸自行調整適應呢?

同樣的一杯酒,同樣的喝法,前後相差不過一分多鐘,反差怎會如此之大呢?

這時,兩名青年一前一後抬著一箱子二窩頭小跑著來到桌旁。

其中一人將箱子打開,拿出四瓶放到了桌子上后,兩人轉身回到人群中。

滿滿一箱二窩頭啊,圍觀的大部分人都下意識地咽下口唾液。

媽媽的,這是喝酒還是玩命啊?這玩意可不是啤酒,喝多了會酒精中毒,搞不好,會死人的!

所有人都用又驚又敬的目光,看向斗酒的兩位主角,心驚肉跳地看著當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幹了起來。

一連十杯二窩頭下肚,桑水從第四杯開始,基本上就感覺不到是在喝酒了,味覺不知是麻木還是適應,後幾杯酒桑水覺得像是在喝水一樣,再也沒有起初那強烈的不適反應。

另一方面,理性上來講,桑水察覺出身體逐漸僵硬,協調感平衡感都在減弱,注意力也變得渙散,很難集中精神。

形象點形容,像是正在逐步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

「田姐,這小子果然有點門道啊,沒想到酒量竟然這麼好,二牛的量我知道,估計他快不行了,看來第二個節目沒有白準備。」

耗子對田姐笑道:「俗話說的好,酒後易亂性,男人最大的短處,就在於身體上的那點長處,我就不信了,喝了這麼多酒他還能憋得住,除非咱們碰上了同性戀或者太監,應該不會這麼倒霉吧。」

田姐白了嬉皮笑臉的耗子一眼,心裡一陣不是滋味。

想想一會兒包房裡可能發生的情景,田姐心裡就是說不出的彆扭與難受。

偷偷地望了一眼舞池中的那個身影,暗自苦笑了一下,也好,丟人總比丟命強。

一般情況下,人們在醉酒後,會做出許多平常不會做的舉動,並不是沒有意識,也不是控制不了,而是根本不想去控制。

清醒時,太多規則會束縛一個人的舉動,旁人的注目,所謂的素質,社會的和諧?影響「市容」?等等等等,導致人人像小雞一樣,戰戰兢兢地害怕行差踏錯惹人腹誹。

只有在喝醉后,這種純理性上的束縛才會消失,酒後輕狂,可惡可笑亦可憐。

事實上,人總是喜歡自稱高級生命,可本質上來說,體內存在的一些客觀性本能,並無法被主觀性主導。

其實說得簡單點,比酒量,就是比控制力,誰的自控能力高一些,自然就可以壓制酒精對身體的影響。

眼下正是如此,二牛表情猙獰,呼吸粗重,面色通紅,眼睛更是瞪得像野牛一樣。

反觀桑水,卻是和其恰好形成異常鮮明的對比。

桑水的臉色慘白一片,古井無波,呼吸細密而微弱,眼神仍然如同死水。

難道十杯二窩頭對桑水沒有絲毫影響?

恰恰相反,桑水現在視線內也是天搖地動,在他眼裡,對面的二牛好象不停地晃晃晃一下子晃成了五個頭。

幻耶?真耶?桑水分不清,也不在乎是否分得清。

他只知道,維持現在這副模樣,需要高度集中百分之百的精力,而且不論是意識上還是身體上均疲乏無比,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再也不起來。

不過和自己的身體斗,桑水也是首次嘗試,他決不會放棄控制權。

為人的最基本標準,就是要先能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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