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風雲將起

第十一章 風雲將起

轉眼便過了數日,李漁在錦衣衛里已經漸漸立穩腳跟,三所所有部眾已經從開始對李漁的畏懼漸漸變成尊敬,其實李漁這個人還是很和善的,但你千萬別觸怒他,這是三所所有人對李漁的評價,琮虎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只不過因為太白樓那一頓酒宴,而後李漁又親自帶了禮品去拜訪了琮虎的父親琮宣,也是上任一所錦衣衛千戶,意外的是兩人卻並沒有因為三所千戶一職心存芥蒂,而是相談甚歡,李漁以一個後進晚輩的姿態哄的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分外開心,也正是因為如此,琮虎與李漁間的恩怨算是徹底平息,而琮虎更成了李漁的忠實擁護者,表面上這件事是震驚了三所,但真正側目的卻還是錦衣衛指揮使洛養性,這也是他豈料不及的事情。.

幾日後,三所另一名副千戶伍原調回京師,李漁隨即將七位百戶進行劃分,伍原和琮虎分別率領三位百戶,而另一位百戶聞浩則歸李漁直接調遣,如此一來,也是為了平衡兩位千戶之間的實力,這也是上位者的一個分配手段,加上琮虎和伍原本就因為前嫌而不合,李漁也不用擔心他二人中有人做大,從而擠掉自己,這是他一開始就打算好的,利用伍城來對付琮虎只是其中的一個目的而已。

然而最近在京城中最轟動的確是太白酒樓,原本與醉仙樓的價格對峙已經跌入深谷,但卻也不知怎的,忽然間太白酒樓不斷抬高價格,一道菜由原來的三十文錢到現在的一百多文,翻了何止數倍,但奇怪的是,越是這樣,太白酒樓的生意卻是越好。

除了菜價之外,太白樓的大廳內還有一些歌舞表演,當然,與青樓不同的是這些歌舞極為素雅,或一曲高歌,或一辭令小調,更簡單的只是琴簫相奏,包廂里的裝飾也全部換掉,原先的那些窗帘掛飾全部改成先人字畫,格調頓時一變,以清幽素雅為主。

與醉仙樓想比,價差的區別已經拉開許多,開始幾日或許沒什麼區別,但時間稍微一久,在京城百姓心中的映像便截然不同了,有道是,便宜沒好貨,這種概念幾乎人人都有,也正是因為如此,醉仙樓卻成了三教九流、行腳販夫都能夠消費得起的場所,而太白樓卻讓京師中的大部分人望而卻步,為了顯示身份,為了區別於那些三教九流,富貴之人多還是會回到太白酒樓,久而久之,太白酒樓就成了一個檔次,這就好比現在的星級飯店和路邊攤的差距,有錢人不一定會嫌棄價格的昂貴,反而這種高消費更能凸顯出他們的身份,因此,太白酒樓生意越紅火。

和壓低價格做些小巧生意,縱使食客極多,但可能這些人一天的消費還比不得一個大戶一次的出手,所以,醉仙樓的狀況卻是岌岌可危了。

這些手段當然是出自李漁的腦子,既然太白酒樓的掌柜能抽出二成利潤分給他,李漁也只能盡心儘力,幾乎每日都要來太白酒樓巡視一番,看看有哪些欠缺好及時補上,掌柜和夥計們對他也頗為尊敬,但凡只要是錦衣衛來吃飯,更是一律打了對摺,享貴賓待遇,也因此幾乎所有錦衣衛都知道這太白酒樓有李漁的一份子,與李漁走得也更為近乎了。而李漁也已經從客棧搬出,租下了忠孝坊的房子,平兒則被李漁安排進了太白酒樓,跟着帳房學着算賬,雖然明裏是來學習,其實李漁也有自己的算盤,雖說這太白樓的掌柜人倒是不錯,可這太白樓每月盈利是多少他卻沒有功夫去管,掌柜給他多少他便也只好拿多少,這查賬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李漁也不是整天盯在這裏,所以平兒的到來卻是做了李漁的一個內應,也能讓李漁清楚的知道太白酒樓一月進賬是多少銀子,自己該分多少。儘管掌柜也明白這其中的關節,可他卻也不好多說。李漁和平兒便算是徹底安頓了下來。

崇禎十五年的六月初,兵部職方郎中馬紹愉秘密回到京城,隨即便被秉筆太監王承恩裝扮成太監進入皇宮。

其時,朱由檢正在長春宮探視病重的田貴妃,這位他最深愛的妃子卻因為思念早先夭折的三個孩子而鬱郁不安,最終病倒在床榻上,此刻朱由檢撫摸著田貴妃蒼白的臉龐,心中卻感懷萬分,只聽他道:「愛妃還是要多多休息,慈煥也還需要你來照顧呢。」

田貴妃強顏擠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陛下說得是,妾身還要陪伴在皇上左右,皇上雖是正當壯年,可國事操勞,妾身還要給陛下捏腳燙足呢!」

朱由檢聞言也是心中一暖,自他還是信王之時,田貴妃便每夜都會以熱水給他燙腳,還會幫他捏一會足底,想着田貴妃的溫柔體恤,不禁也是一笑:「朕**雖有佳麗三千,可又有誰及得上愛妃啊!」說罷,嘆了口氣。

「皇上,王公公在外求見。」長春宮的宮女急急忙忙進了大門,

卻也不敢叨擾皇上與貴妃說體己話,只在屏風外面低聲道。

朱由檢皺了皺眉,卻有些埋怨道:「不是跟他說過了會和愛妃一起用晚膳,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田貴妃柔柔一笑:「王公公是個懂得分寸之人,他這個時候來必然是有重要事情,皇上還是去見見吧!」

朱由檢點了點頭:「還是愛妃最會為朕着想。」

田貴妃卻道:「如此局勢緊張,陛下自然是應以國事為重的。」

朱由檢舒出口氣,站起身道:「如此,我便聽愛妃的,這便去見見他,等朕忙完了再來看你。」

田貴妃倚在榻上,只微微一福:「臣妾恭送皇上。」

朱由檢出了長春宮的大門,卻見王承恩躬身而立,不禁皺眉道:「什麼事這麼急?」

王承恩只低聲道:「陛下,馬紹愉已經回京,奴才已經安排他在東暖閣侍駕!」

「哦?」朱由檢臉色一變:「快移駕東暖閣。」

東暖閣內,做為使節出使后金的兵部職方郎中馬紹愉正向朱由檢回報此次行程,只聽他道:「陛下,此次微臣出訪后金,卻也看出后金主皇太極身體微恙,所以求和當是出自真心。」

朱由檢聞言,臉上頓時生出一絲暖意,要知道皇太極已經年逾五十,據說身體每況日下,想來離大限之期已經不遠,更何況這但凡舊主駕崩、新主繼位,必然有一番動蕩,相信后金也不例外,所以皇太極才會在病重之時強力攻打他大明地獄,也極有可能是希望能夠在自己內亂未平之時,逼迫自己和后金談攏協議,這一來可以為後金爭取利益,二來,萬一他皇太極駕崩,自己既然與他議和便也暫不會動他后金,他后金也有喘息的機會,這把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精,也由此可見,皇太極議和心切卻是事實。一念至此,朱由檢卻道:「那皇太極可有提出條約?」

「有!」馬紹愉從懷中摸出一緞黃絹,轉交給王承恩,由王承恩再遞給朱由檢,朱由檢打開后看了半響,卻寒聲道:「割地!賠款!」

馬紹愉點了點頭:「其實后金主的條件還有的商量,眼下當務之急,是讓后金罷兵,騰出手來對付闖賊,所以臣認為小不忍則亂大謀,不知陛下以為然否?」

「割地......割地......!」朱由檢反覆嚼著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賠款倒是無所謂,但這割地一說卻實在有辱大明國體,沉思良久,卻仍沒有下文。

馬紹愉見狀也不敢多言,少頃,卻聽王承恩道:「陛下,恕老奴多嘴,這割地、賠款只不過是個形勢,倒不如先給那皇太極一個準信,讓他別再動兵!」王承恩說到此,卻又幽幽道:「至於這割地、賠款倒可以先放一放,我大明律法嚴明、繁文縟節頗多,這自然各項手續也多,陛下不妨先撥一筆資金給那皇太極,以慰其心,告訴他等待交接手續一完成,便可讓他的兵馬入駐割給他的疆土,只不過這手續,遷徙我朝居民需要時間,如此一拖三五個月決然不是問題,陛下便可趁這三五個月想想其他辦法,同時下令孫傳統鎮壓反賊,如此一來,等皇太極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哪裏來的膽量再與我大明軍隊較量?」

朱由檢頓時眼神一亮:「好一個緩兵之計!」一念至此,急忙道:「馬紹愉,朕命你即刻帶着這張協議書到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府上,讓他連夜羅列好所有條款,明日朕刻完大印,你便即刻出京,將這議和條約送給后金主,皇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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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銷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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