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圍棋天才
楊府們外馬車緩緩停下,車夫駕車離去。
楊府兩個大字映入眼帘,陳名跟着管家走進楊府。
整個院子看上去很是很氣派,假山上水流潺潺,花園裏香氣瀰漫。
府里有正方房、東西廂房、倒座房、耳房、后覃房。
陳名看着這院子感覺有點老北京四合院的味道。
走進院子是一條長長的迴廊。
廊上繪有山水畫。
這個時代雖是重農抑商,但總體上是比較開放的時代。
在穿着住宅方面並沒有過多的強制要求。
否則像楊府這樣的規模定是要殺頭的!
從迴廊走到盡頭視野開闊起來,後院裏有有池塘、假山、亭子。
池塘里魚兒正在嬉戲,荷花開的正盛,香氣鋪面而來。
池塘邊站着一位少女,正在投餵魚食。
少女身着白色紗裙,腰身上系有一縷白色的綏帶,綏帶圍繞少女身上纏繞了三圈,隨風起舞,少女宛如仙女下凡,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
纖細的腰身,黑亮的長發被風一縷縷吹起,光一個背影就讓人浮想連篇。
少女轉身,看到是張叔和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
少女莞爾一笑道:「張叔」
管家忙行一禮,笑着向小姐問好。
自家小姐是人美心善,對家裏的下人也是頗為照顧,不像大少爺,動不動打罵下人,所以在楊府,小姐是最受人愛戴的。
這時陳名才看清這女子的臉。
黑亮的長發映襯著白皙的臉龐,少女嘴唇宛若熟透了的櫻桃一般,嘴角微微翹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足以融化冰川。
陳名忙一鞠躬,按耐住心中的躁動。
管家帶着陳名向亭子走去,小聲說到道:「小姐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有才華的女子,那些讀書的男子都自愧不如。」
天生麗質,肯定是徐姚堯口中的楊千喜了。
那句娶妻當娶楊千喜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陳名道:「楊小姐確實是氣質極好。」
管家見眼前的書生,剛只是對小姐禮儀的一笑,並沒太過失禮,也是打心底佩服。
尋常的男子第一次見到小姐都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隨着小路到了亭子旁邊,遠遠看去有兩人正在下棋,亭子裏有茶香飄出。
這亭子取名下棋亭。
陳名想這楊老丈定是很愛下棋的。
管家恭敬道:「老爺陳公子來了。」
「嗯」
管家鞠躬退去,留下陳名一人。
楊老丈正在聚精會神的盯着眼前的棋盤。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把陳名涼到哪兒去了。
楊老丈身材略微發福,但眼神依舊很犀利,此刻正下到盡興處。
楊老長持白棋。
青年持黑棋。
楊老長只是有條不紊的佈局,並沒有發起強勁攻勢。
反觀這青年男子,男子臉龐消瘦,臉上有一顆惹人討厭的黑痣。
此時男子正面露難色,眉頭緊皺,舉棋不定。
最開始楊老長每下一步他就緊逼一步,現在他攻也不是守也不是。
縱觀整個棋盤,黑白棋子交錯在一起。
白棋的佈局漸漸凸顯出來。
竟有合圍之勢。
青年男子思索著下哪裏才能破了這困境。
再一看,竟無路可走。
白棋首位相連,將黑棋圍隔成兩半。
「我輸了」青年懊惱地說道。
「平兒,下了八局了,你一局沒贏,你這棋藝還待提高。」
楊老丈看着眼前的兒子也很是頭疼,若是有自家閨女一半聰慧他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這個年齡還的操心府里的大小事情!
「爹,您是這永寧城裏棋藝最高的人,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還說這些話。」
整日被楊老丈訓斥,男子也略帶不滿。
好好的下棋氛圍盡然有些不愉快起來。
「我常說這下棋和經商是一樣的,千變萬化,稍不留神就會全軍覆沒。」老丈明顯在訓話。
「爹說的是,子平也是在努力學習啊,你看他現在比以前進步了不少。」說着走來一女子,在旁邊的小茶几上添了一壺新茶。
這女子如此維護眼前的青年想來應該是楊老丈的媳婦了。
女子遞了個顏色過去,男子才附和道:「爹我會會努力學的。」
這時,楊老丈一邊將散落在棋盤上的棋子收回到翁中一邊開口道:「陳公子可會下圍棋?」
終於想起我來了,陳名在心裏狂罵MMP,把我請來涼風的嗎,也太不厚道了。
心裏恨恨的罵着,臉上卻平靜如初。
陳名鞠躬道:「略懂一二。」
「來,陪老夫手談一局。」
楊子平如釋重負,趕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戲謔的看着陳名。
陳名前世是當過圍棋老師的人。
第一眼見到這局棋局時就發現這棋盤是十三路棋盤,心中很疑惑,為何是十三路棋盤。
楊老丈的棋藝也是不差的,為何要下這十三路棋盤呢?
十三路棋盤顧名思義是有十三條橫線和十三條豎線組成。
初學者大多是從三路棋盤開始學習,慢慢進階到六路棋盤,再到初出茅廬的九路棋盤,融匯貫通后,再到十三路棋盤。
高手都是下十九路棋盤。
畢竟十九路棋盤是在國際圍棋比賽上公認的。
十三路棋盤是難不倒陳名的。
這一回老丈把白棋遞給了自己,老丈則換成了黑棋。
圍棋里向來是執白先行。
眼前的老丈明顯是在讓自己。
陳名客氣道:「還請老丈多多指教。」
說着手中的白棋依然落子。
只見陳名年所執白子並不主動沖入陣地廝殺,只是有條不紊的佈局。
陳明第一步下在了邊角的位置。
楊老丈心中一驚,中間的位置向來是圍棋的必爭之地。
持黑棋的楊老丈眉頭緊蹙,這眼前少年路子極野,自己下了十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手法。
打足十二分精神對弈起來。
而陳名也完全沒有要讓著楊老丈的樣子,步步緊逼,殺氣四起。
隨着時間的推移,白棋首位相連,做出了一個個活眼,屯下的地盤越來越多。
白棋連成一氣,猶如蛟龍出海,將黑棋衝散開來。
站在旁邊的楊子平不禁心中大喜,終於有人能搓搓老爹的銳氣了。
一百四十五手后,陳名提出點目,因為在下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黑棋敗局已定。
最終白棋以絕對優勢勝出。
楊老長臉上的表情猶若過山車般精彩,先是不屑一顧,而後眉頭緊鎖,再到最後愁眉不展,最後恍然大悟。
楊老丈面帶微笑道:「再來一手,剛才是老夫大意了。」
陳名汗顏。
不多會,楊老長又敗下陣來。
你涼我,我殺你!
合理。
「妙呀,陳公子棋藝如此精湛,敢問是從何而學呀?」
陳名謙虛道:「自學的。」
楊老丈自是對眼前的少年高看了幾眼。
看着旁邊的兒子越發來氣道:「同樣是年輕人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楊子平無奈,不想在這繼續被埋汰。
「爹,布莊還有事我先走了。」
楊老丈頭也沒抬道:「去吧。」
楊子平走後。
楊老丈說道:「我家女兒尤其愛吃你做的涼皮,今日一見陳公子不僅一表人才,棋藝還如此高超,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陳名開口道:「老丈今日請我來,不會是為了誇我一番吧。」
陳名直奔主題。
老丈開口道:「年輕人榮辱不驚,甚好。」
也不兜圈子道:「你的涼皮的秘方能否賣與我,我出一千兩。」
一千兩,陳名嚇了一跳,最初自己才收了徐姚堯一百兩。
這楊老丈出手就是大方呀。
一千兩放在現代就是十萬塊錢。
一個涼皮的配方竟然能賣到十萬,早知道自己就專門研究菜品,賣配方發家致富了。
見陳名沒有說話,楊老丈繼續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你這配方賣與我之後,不得再賣給任何人。」
楊老長自是仔細算過這筆賬的,他在省城裏也有生意,那麼大的市場等着他去開拓呢。
陳名不答反問道:「楊老長是做布莊生意的,為何要買這涼皮的配方。」
楊老丈開口道:「錢這種東西還是多多益善,商人應該有商人的基本素養。」
本來陳名還有些心動,但是聽到後面那個條件的時候有些猶豫了,這是要斷我財路啊,思考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能賣給他。
陳名一臉平靜道:「感謝老丈抬愛,這事我還的回去跟我的合伙人商量一下。」
老丈道:「想想也好,不過這事對你是百利無一害的。」
拒絕了楊老丈后陳名一臉輕鬆的的回去了。
時間還早陳名無事就去了另一個攤位上,上一個攤位因為有黃二搗亂的緣故自是賣不成了。
這個攤位是在另一個地方。
見到陳名,徐姚堯忙問道:「楊家老丈找你去何事。」
陳名就將自己在楊老長家發生的一切又敘述了一遍,說的惟妙惟肖。
包括對楊千喜的形容,聽的徐姚堯兩眼放光。
當聽到陳名說楊老丈出一千金買他配方他拒絕了的時候。
徐姚堯嘆息道:「那夠我去多少次勾欄啊!陳兄下次白花花的銀子不想要的時候,請通知我一聲。「
陳名正準備罵他幾句類似朽木不可雕也,井底之蛙的話。
這個時候,迎面走過來幾個官差,為首一人長得凶神惡煞。
「給我砸!」
二話不說幾個官差把這涼皮攤砸得稀巴爛,哪裏會聽他們的解釋。
砸完后其中一官差慢悠悠的說到:「有人舉報,你們這涼皮有問題,往後不準在這擺攤。」
又來?陳名自是想到王掌柜不會輕易罷休,畢竟上次薛琛打了他的人。
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這一次更過份盡然動用官方力量,這王掌柜也太狗了吧。
古代向來是民不與官斗。
陳名無奈看着眼前這麼多涼皮被毀,心痛不已,這可都是自己的心血。
對王掌柜更是憎恨了幾分。
打砸完后一官差道:「誰是老闆?」
陳名走了前來。
「帶走!」
陳名心裏一涼,這王掌柜是下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