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浪子回頭金不換
景雪群黑著臉，咬了咬牙，那個姓陸的敗家子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他不可能寫出這麼好的作品，一定是花錢買來的，哼……
「這，這首詞當真是哥哥寫的？」陸飛飛喜出望外，她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她下意識地掐了一下大腿，有點疼，看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嗯……這首詞確實是少爺寫的，千真萬確。」妙妙看著那張寫著詩詞的宣紙，眉開眼笑，就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劉民慶和葛氏圍攏了過來，對陸飛飛說了幾句恭維話，隨後便打聽起來，陸飛揚平日里都在看什麼書？他到底是怎麼學詩詞的？他怎麼會取得這麼大的進步？陸飛飛只能笑而不語，其實，就連她也不明白，她也覺得哥哥的變化很大……
能夠看到一直不懷好意的景雪群方才差一點昏過去的樣子，陸飛飛差一點笑出聲來，這的確是很令人開心的事情，眾人圍攏過來問這問那的，也讓陸飛飛意識到，得到眾人尊敬的感覺真好。作為一個出身於商賈家庭的女孩子，陸飛飛多多少少也是有一點虛榮心的。
陸飛飛曾經參加過好幾次類似的詩會，她見到過一些才子一鳴驚人意氣風發的場面，她也有過那種暗自傾慕甚至動心的感覺。如今，年輕有為的徐鍇和才名遠揚的舒雅都是金陵才子的代表人物，可是，哥哥今晚的表現卻蓋過了他們的風頭，陸飛飛的心裡那可是開心得很……
在古代，商賈的社會地位一直很卑微，雖然商賈們不缺錢，但是，他們依然免不了要受到社會各階層的歧視，因為，重農抑商一直是封建王朝的基本國策。所以，歷史上那些富可敵國的商賈，大多都沒有好下場。
南唐經濟繁榮，商業發達，文化昌盛，但是有時候，朝廷會不由分說便給商賈們一點顏色看看，誰讓他們富得流油？誰讓他們只知道逐利？誰讓他們一身銅臭氣息？
所以，無論家主陸太公還是陸伯仁，都希望陸家能夠出幾個有真才實學的文人，通過科舉考試步入仕途，那樣就能提高陸家的社會地位，對於家族裡那些長輩們的殷切期望，陸飛飛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遺憾的是，陸家的年輕人卻似乎都不是那塊料，哥哥更是一直被家裡人認為是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眼下，哥哥卻算是一個前途無量的讀書人了，只是，哥哥似乎對於科舉考試並不熱衷，這卻讓陸飛飛有幾分擔心，何況，哥哥就算是擅長寫詩作詞，也未必擅長道德文章，這並不意味著哥哥就能順利地通過科舉考試。
但是，無論如何，陸飛飛對這個帶有幾分神秘色彩的哥哥越來越崇拜了……
幾句話打發走那些問這問那的人之後，陸飛飛這才如釋重負，回到原來的座位上，與巧巧和妙妙坐在一起，三個小姑娘都很開心，一邊吃水果一邊閑聊著。
沉吟了片刻，陸飛飛笑吟吟地看著妙妙，問道：「妙妙，你跟在少爺的身邊已經很久了，你覺得……我哥哥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妙妙歪著頭想了想，輕輕地咬了咬貝齒，吃吃地道：「少爺他，他……他是個很有趣的人，說來也怪，自從他蘇醒過來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有時候，他會在白紙上寫上一大串古怪的符號，出於好奇，奴婢曾經問過少爺，他說，那是什麼數字……哦，對了，少爺說，那是阿拉伯數字，據說是大食人發明的數字，那是算學的基礎，有時候，他喜歡自己一個人在一間小屋子裡鼓搗什麼火藥，少爺說，火藥那東西很危險的！總之，少爺給奴婢的感覺是很神秘的，比方說，少爺有很多本事，他能做很多事情，很多在我們看來很難的事情都難不倒他……少爺擅長寫詩詞，奴婢當然知道，可是，奴婢也沒見過他廢寢忘食地讀書……反正，少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聽了妙妙的話，陸飛飛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也深有同感，哥哥確實像是變了個人，但是對於陸家來說，這終究是一件好事，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不知不覺間過了午夜，陸飛揚與陸飛飛等人匯合在一起，乘坐那輛豪華馬車打道回府。馬車行駛在熱鬧已經消退的繁華街道上，速度卻依然很慢。街道上仍然有許多流連忘返的年輕人，歡聲笑語仍然不絕於耳。還有幾個衣衫不整的讀書人剛剛從附近的青樓里走出來，踉踉蹌蹌地蹣跚而行，看樣子似乎喝了不少酒。
在這個不尋常的夜晚，許多商鋪、青樓和酒樓都賺得盆滿缽滿，就像千年之後一樣，打著各種花樣繁多的噱頭，最受益的其實都是各種商家。
在馬車裡，巧巧和妙妙纏著陸飛揚，嘰嘰喳喳地問長問短，在巧巧和妙妙的強烈要求下，陸飛揚又唱了一遍那首《明月幾時有》，在兩個小丫鬟的眼睛里，自家少爺的形象越來越高大，她們很崇拜自家少爺，少爺是個文采飛揚的才子！
陸飛飛也在輕聲地用新式唱法哼著那首《明月幾時有》，這麼美妙的旋律讓她忍不住陶醉於其中。忽明忽暗的燈火光亮從馬車外面掩映進來，照在陸飛飛的俏臉上，使得她臉上的恬靜和愉悅清晰可見。
經典的詩詞和歌曲似乎都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魔力，陸飛飛對於詩詞和歌曲的鑒賞水平算不上一流的，可是，這並不妨礙她領略到這首詩詞和歌曲體現的頂尖水準，陸飛飛已經深受震撼，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哥哥，哥哥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
「嗯，小姐唱得真好聽……」妙妙由衷地恭維著自家小姐，隨後又笑著道，「少爺，這首歌，很快就要傳遍整個金陵城了……」
到了陸府，馬車從側門進去，眾人回到他們居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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