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乍一見到時瑾,時二少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沒想到被撞毀的居然是時瑾的戰鬥機。

這也算是他們「有緣」吧?

時二少冷笑一聲,下意識的開始抨擊時瑾:「你這戰鬥機開的也不怎麼樣啊,臨時湊出來的廢物隊伍,果然不堪一擊。」

時瑾扯了扯嘴角,還沒等譏諷回去,就聽陳山急吼吼的喊:「分明是你們戰鬥機失控撞過來,居然還有臉說我們?你學沒學過怎麼開戰鬥機啊?這種程度上的失誤簡直讓人笑掉大牙!三歲小孩都比你們開的好!」

他們從大一開始就學習各種機甲的架勢,戰鬥機算是最普通的一種,任誰都想不到居然會有人在這上面失控。

當然,別人想不到,時瑾早就想到了,畢竟上輩子時躍就是這麼失控的,但他沒想到,這輩子還是時躍。

而且他都不在A407上了,時躍竟然也能禍害到他,上輩子失控撞進了樹林,這輩子失控撞壞了他的戰鬥機。

時躍是真克他啊。

而時二少卻被陳山無心的話說的惱羞成怒了。

他當然知道這種失誤是不該存在的,如果是他開始駕駛機甲,那絕對不會出意外,但駕駛機甲的是他體弱多病、精神力受損,對機甲駕駛不成熟的弟弟。

時躍也不想出問題的,偶爾失誤一次卻還要被人責罵,責罵弟弟的人居然還是時瑾的朋友!

時躍一定會很難過的。

正如他想象中的一樣,時二少才一低頭,就看見時躍把臉偏到一邊去,伸手蓋住了眼睛。

像是要哭了。

時二少氣的當場拔出了光刃,陳山不甘示弱的向前跨了一步,身後隱隱冒出了几絲紅光——那是他的精神體戰馬。

時二少的精神體是一隻蠻牛,真的打起來和陳山不相上下。

封咎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但是時躍知道,只要時二少敢往這邊沖,先踢上他腦袋的一定不是陳山,而是封咎。

封咎對於他四周的人有一種天生的掌控感,他從來不說,也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只要他覺得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他就會立刻撲上去咬開對方的喉嚨。

上輩子時瑾不過是幫了他一把,他就連續半個月看護時瑾,把最好的都給時瑾,這輩子他跟時瑾組隊,關鍵時刻他就會保護時瑾,他吃了陳山的牛肉乾,就絕對不會放任陳山死在別人的光刃下。

時瑾環顧了一圈四周,本來想打架的心思稍微消散了一點。

不是因為不想打了,而是因為打了也沒有用。

他原本被撞毀戰機,想從時二少手裡搶點東西回來彌補他們的物資,但是時二少比他們更光棍,為了救時躍,甚至連隨身的背包都沒帶。

雙方都沒有任何物資,就算是打起來了,他們隊伍也搶不到東西,反而會因為消耗了體力而被其他隊伍盯上,也沒有力氣去打感染者。

時瑾心裡開始盤算著這個地區到底落了多少個戰鬥機,他們現在戰鬥機被毀,必須想辦法從別人的手上獲取資源。

最終戰爭並沒有被觸發。

不過不是因為時瑾冷靜,也不是因為時躍畏縮,而是因為一旁的A407里的隊友。

那位還清醒著,還能喊出來的隊友嘶吼著錘著地面:「隊長,救救阿釗,他快死了,我們要馬上向學校請求支援。」

那吼聲里浸著血淚,讓陳山的腳步微微遲疑了一瞬。

時二少滿心的戰意被打斷,憤怒的回吼回去:「裡面有獨立倉,你帶他去治療啊!」

結果時二少一回頭,就看見了已經被摧毀的不能再毀的戰鬥機。

別說獨立倉了,裡面現在連個完整的東西都找不出來。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跪在地上的隊友在抖,顫抖中混著哭腔:「時二少,我們退出吧,快叫老師過來,晚了就完了,晚了就死了!」

隊伍的機制就是只有隊長才可以選擇退不退出,他不選擇退出,其他人就算死了,教官也不會來救人,如果他選了退出,雖然能保命,但是他們整組的成績都會被作廢,他們只能等明年,跟著下屆大三再來比賽。

也就是說,隊長不同意,他們就得眼睜睜的看著人死在這。

所以上輩子時瑾只能向時二少求救。

時二少的臉僵硬了一瞬,立刻反駁道:「不行,我們不能退出。」

他是堂堂時二少,怎麼可能中途退出呢?更何況,時瑾還在對面呢,他要把時瑾打趴下才行。

說來說去,不還是這兩個人太廢物了嗎?時瑾被撞機都能活下來,他們自己卻受了傷。

時二少的反駁太快了,讓空氣停滯了兩秒,陳山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時二少,又回頭看向時瑾。

他這簡單粗暴的腦袋似乎一時間理解不了時二少的選擇,所以他下意識看向時瑾,想要從時瑾這裡的出來個答案。

以往他有什麼不懂的,時瑾都會和他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的。

可今天時瑾沒說話,只是沉著臉在那看著,看著看著,竟然還勾起了一絲冷笑來。

時瑾生的好看,是那種富有攻擊力、艷麗明媚的好看,他平時笑著的時候顯得張揚奪目,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格外銳利,他漂亮的圓眼冷冷的眯著,像是在透過這個場景,觀看另一個場景一樣。

上輩子他醒來的時候,陳山已經死了,他倒在陳山的懷裡,是陳山在臨死前用身體保護了他,而時二少在一旁給時躍包紮,甚至都沒過來看一眼。

他那時候沒經歷過懇求、爭吵的一幕,而是直接跟時二少撕破了臉,現在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卻還是被氣的渾身發抖。

在時二少的眼裡,大概別人的命都不是命吧。

又或者說,除了他弟弟以外,別人的命都不是命。

「不,不,怎麼能不救他,他會死的!」跪坐在地上的隊友還不甘心,慌亂的摁著傷口,又轉向時躍:「時四少,我朋友要死了,你幫幫忙,你不是醫療兵嗎?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時躍的臉色更白了,他舔了舔唇瓣走過去治療,但很明顯,根本沒什麼用。

他是醫療兵,但他自小生病體弱,精神力微弱無幾,甚至召喚不出精神體,他之所以成為醫療兵,還是時父給他安排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必須跟時二少一起組隊的原因,他根本就是個沒有用的花瓶,以前隊伍里都是時瑾治療的。

現在離了時瑾,他們只能靠藥劑。

而所有物資還都毀在了戰鬥機里。

最後,在那位跪坐在地上的隊友急迫的怒罵之下,時二少似乎覺得在時瑾面前丟了臉,當場惱羞成怒,他丟下一句「早就簽了生死狀,怕就別來軍演,別人沒義務承擔你的死活」,然後帶著時躍走了。

只留下了一個重傷的隊友,一個昏迷的隊友。

陳山覺得也打不起來了,他退後了些,撓著頭,不太舒服的跟時瑾說:「時瑾,我們先走吧,去找另一個能當窩點的地方。」

陳山看不下去,卻又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想早點離開。

時瑾也是這個想法,他看了封咎一眼,見封咎還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就帶著他們倆先下樓。

他們現在沒有了戰鬥機和物資,但是還有隨身背包,三人也沒受傷,他們有翻盤的機會。

興許是因為自己應接不暇,所以他們離開的時候時二少並沒有顧得上他們,而是在處理自己隊伍里的矛盾。

但是時瑾估計時二少也不會管那兩個人。

就像是上輩子一樣,他和陳山都被拋棄,只有時二少帶著時躍活下來了,這輩子應該也是這樣。

想起上輩子,時瑾心裡不太舒服,他下了樓,在路上思考了一會兒,又帶著兩個人折返回去。

他們回到天台的時候,果然沒看見時二少和時躍,而那兩個人還是一倒一坐,坐著的那個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是時瑾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是木的。

軍校學生之間並沒有明令禁止廝殺,可是他現在跟死了沒什麼區別,時瑾上來給他一刀,他也不會躲。

可時瑾沒有。

時瑾緩緩走過去,在距離他十米外的地方站停,垂眸看了那人一會兒,時瑾突然開口說:「答應我三個要求,我可以救你的同伴。」

坐著的人愣了片刻,連什麼要求都沒問,迫不及待的點頭。

時瑾當即召喚出了小鹿,讓小鹿噠噠噠的撲過去給他們治療,自己閉著眼站在原地。

但是那個坐著的人一臉驚喜的爬起來了,他大概是想說聲謝謝,但他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時瑾隨意揮了揮手。

一副公事公辦,並不想和他多說的樣子。

時瑾不是愛心泛濫的聖人,他也不會見一個救一個,更何況這倆人就算是和時二少鬧掰了,但也是時二少的隊員,他不該救。

只是此時此景讓他想起了上輩子的陳山和自己,並且這倆人還有點用,所以才會過來罷了。

上輩子發生的事變了一個模樣,換了兩個人,但還是發生了。

可見命運的不可捉摸。

希望他這次的救援,能夠改變一些事情吧。

而在時瑾治療地上的人的時候,封咎和陳山站在距離他五米遠的地方站著,封咎摩擦著手裡的光刃,陳山在旁邊碎碎念。

「時二少太不是個東西了。」

「那是他自個兒隊友啊。」

「就算是臨時組隊,也不能不管人家死活吧?」

「還是我們時瑾好。」

陳山碎碎念的時候,封咎在看四周,

就是不知道時瑾能做到那一步。

封咎才想到這裡,就看見時瑾臉色有些蒼白的從遠處走回來,站到他們面前,聲線有些輕軟,但眼神異常堅定的看著他們,輕聲說道:「這倆人答應我了,我治療他們,他們為我們當先鋒,關鍵時刻,我們可以放棄他們倆。」

陳山嘿嘿笑著點頭,封咎沒說話,只是垂著眸,看著時瑾隨著風擺動的金黃色髮絲,以及他救了人之後含著笑的紅色眼眸。

那雙眼像是琉璃寶石一樣通透明亮。

封咎像是被燙了一樣,挺拔的脊背僵了一瞬,飛快的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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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我為帝國犧牲至此!》星際

為了逮捕星際走私販龍三,850部門四隊隊長顧城男扮女裝,潛入遺迹獵人小隊,開始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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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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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真少爺重生了[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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