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第六章

「您看清了嗎?王,我們還要去那個商場吃飯嗎?」

艾爾莎·西條撤下自己的監視魔術。

她現在被商場里那場看似一觸即發實則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戰鬥搞得有點無語。

沙條愛歌無異是這場聖杯戰爭的最大阻礙。

雖然艾爾莎完全沒看見她對槍兵的御主幹了什麼,但扯著脖子把人拖到一樓並把槍兵捆起來這件事,她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沙條愛歌接下來乾脆利落的放了人,和那個似乎幹了些什麼但仔細一琢磨其實什麼也沒幹的從者……

開始約會。

厲害了魔術師,打完架扭頭就無事發生一樣去約會。

也不能說她沒把聖杯戰爭放在心上,畢竟在她口中似乎已經和槍兵達成盟約,但聯繫她所有的行動……果然還是沒怎麼當回事吧?

儀式在進行的途中就很詭異,魔法陣沒有差錯,但魔力循環著咕嚕嚕幾個來回也沒出結果。

吉爾伽美什應該是以saber的職階被御主召喚出來參加這場聖杯戰爭,結果那個魔術師不知道為什麼……用神代魔術把他炸回了英靈座……

艾爾莎在瞬間被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壓製得說不出話,只能站在原地看著金髮從者慢慢靠近,心情十分不好地掃過她。

艾爾莎把那句「我怕你直接動手把樓給轟平了」咽回肚子里,苦口婆心地勸諫。

艾爾莎當時不是很懂這個從者的意思,這不是她準備召喚的大英雄——這一點確信無疑。

「姑且讓你充當本王的御主角色好了,等找到那個該死的魔術師——」從者走到艾爾莎面前,用施捨的語氣說,「作為召喚的獎勵,本王會將聖杯賞賜給你,感激吧,魔術師。」

英雄王直接把自己原先的弓兵位置搶了,靠一己之力從英靈座跑了出來……

翌日,艾爾莎用她點滿的戰地記者的口才,用最卑微的口吻從這個王口中套出了線索還原了事實的真相。

艾爾莎身邊的從者沒有靈體化,他穿著便服,一頭金髮向後梳,留有一小纘在額間,猩紅的瞳孔帶著審視。

王冷笑了一聲作為回應。

他從揚起的煙塵中走出,金色的盔甲附著在緊實的肌肉上,背後則是一對金色雙劍。

這個王,他氣瘋了。

這聽起來很離譜對不對?還有更離譜的。

聽到問話后,從者有些不虞地挑起眉:「哈?為什麼不去。」

艾爾莎覺得自己在這幾天快把之前當記者的時候學的官方話說乾淨了,這位王是真的難搞。

「archer嗎?真是糟糕的職階。」從者說。

事情是這樣的。

這句話說出來誰會信呢,一個魔術師用近代絕對不可能施展得出來的神代魔術也就算了……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從者炸了?

還是吉爾伽美什這種在聖杯戰爭中明顯可以一打三,不,是一打五也沒什麼問題的從者。

「是這樣的,王,作為聖杯戰爭里最強大的從者,您和其他幾騎的交戰不應該受到普通人的妨礙,就算沙條愛歌和您有過節……就算沙條愛歌曾經冒犯過您,也請稍微忍耐。」

——至於艾爾莎·西條,為什麼拿著西亞傳說中大英雄的觸媒卻召喚了人類最古王吉爾伽美什,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接著,一場小型爆炸后,她的從者順應召喚而來。

雖然艾爾莎·西條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個三流魔術師,可以說從出生開始就沒怎麼接受魔術這方面的專業輔導,父母也是一副你幹什麼我們都支持你的放任狀態。

但是英靈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嗎?

這個問題讓她沉思了很久。

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她頓悟了,你在懷疑什麼?這可是吉爾伽美什啊!!!

充滿幹勁——如果這能算是幹勁的話,充滿幹勁的吉爾伽美什只用了一天就查出了他在這次聖杯戰爭中唯一的死敵。

御主沙條愛歌,和她的不知名從者。

而恰好,在吉爾伽美什因為對現代社會感興趣那麼一點而讓艾爾莎帶他出門吃飯的時候,這對主從同時感知到了商場里另外兩組的存在。

這也就是艾爾莎用監視魔術轉播現場那一幕的起因。

「你太膽小了,艾爾莎。」吉爾伽美什插兜走向商場,「將此作為交戰前的會晤也未嘗不可。」

在這幾天摸清了這個英雄王傲嬌本質的艾爾莎:……

你明明就很期待著碰面然後開始你的辱罵吧!!

在同一棟樓這樣的距離顯然可以讓從者明顯感知到彼此,但這個白髮從者卻沒有半點反應。

同樣的,對於艾爾莎·西條,沙條愛歌也沒有表露出之前對於奈傑爾·塞沃特那樣的敵意。

出於某種原因,這對主從同時選擇了忽視他們。

看著已經十分不爽的吉爾伽美什,向負一樓出發的艾爾莎覺得,要完。

這下要完。

***

新宿這家商場的倒閉是整個平成時代最大的損失。

五條悟在此斷言!

91年恰好是日本泡沫經濟崩潰的一年,在正式崩盤前,幾乎所有日本人都認為他們的經濟只會越來越好。

所以在一些擴充幸福感的物質上的豐裕程度也誇張得不像話。

比如他面前的展示台上擺著的各類下午茶。

在陪同沙條愛歌買好幾本比高專校訓還厚的書之後,他們來到了負一樓。

五條悟自認自己是異次元的胃,毫不手軟地順著點了一排,在服務員再三詢問下點頭確認:「沒錯,就是要這些。」

服務員很快將四個大托盤裝得滿滿當當:「可以直接給您送去,您坐在哪裡?」

五條悟向店員指了指愛歌的位置,摸出錢包——這東西居然和他一起被送到這個世界了。

在買單前,五條悟突然眼尖地瞥到隔壁的收銀台,隔壁的女人是帶著小孩一起來的,只買了一個小蛋糕,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裡的貨幣……似乎和自己那邊的貨幣不太一樣?

五條悟又確認了一下,的確,是真的不一樣,鈔票上印著的是一個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陌生人。

並且這個時候的日本並不支持手機轉賬這類的支付方式,當然,刷卡也是不可能的。

糟糕,五條悟想,這不就只剩下一個方法了嗎?

「小愛歌——!」他爽快地轉身,隔著身後七八個排著隊的人朝坐在座位上的少女喊,「小愛歌——!」

沙條愛歌正在和誰通話,在聽見他的聲音后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向他,接著對電話那頭短促說了一句什麼,掛點電話向他小跑過來。

「怎麼了嗎,五條君?」

「我沒帶現金,需要你幫忙付一下款~」

五條悟順手將錢包塞回口袋,沙條愛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貨幣的差異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誒,這些就足夠了嗎?」愛歌看著面前的幾個盤子,一邊掏錢一邊朝他確認,「五條君不需要其他了嗎?」

五條悟點點頭:「因為你說你不需要嘛,再多就是浪費了。」

「……」

身後排隊的女孩子本來還在和同行的夥伴激烈討論前面這個高個池面帥哥,進度大概已經到了你推我我推你,慫恿對方去找他要聯繫方式。

接著她們就看見這個長相優越的男人輕點了一下錢包里的鈔票,憑顏色辨別數額,不管是數額還是數量絕對是夠的,但他轉頭喊來了旁人。

他喊來了一個漂亮的少女來給他買單,毫不避諱地將自己錢包收了回去,說出了蹩腳的「我沒帶錢」這樣的謊言。

女孩子和同伴對視一眼,雙雙從對方臉上找到了「這是什麼不要臉的軟飯男啊」到「這個程度的話真的不需要報警嗎」的震驚轉變。

「啊,對了,五條君。」沙條愛歌付完款,朝他露出了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這裡信號不太好,我要出去接個電話,等會兒回來找你,可以嗎?」

愛歌指的應該就是之前那通被他打斷的通話。

「沒問題。」他先爽快答應了下來,「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的。」

在沙條愛歌打算錯開人群向外走的時候,五條悟又拉住她,彎下腰,說:「不過還是快一點,一個人坐在這裡吃甜品這件事聽起來也太慘了,而且離得太遠有什麼危險也來不及反應哦。」

愛歌表情複雜了一瞬,然後點點頭,答應了他。

在五條悟轉身回座位的時候,一個正義路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發言言簡意賅:「渣男。」

五條悟:「……?」

在回到座位時候他就已經將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後,用店員給的小勺子挖著鬆軟蛋糕的同時他開始思考。

從樓道里發生的事情來看,沙條愛歌的實力很穩。

雖然不知道槍兵能不能當作從者的平均標準,如果可以的話,那愛歌的戰力至少是在從者之上。

這或許是她能夠隨便許諾自己的依憑。

並且從愛歌的表現看,她似乎很想得到聖杯,或許是有什麼一定要實現的願望,或者是為了其他什麼目的——她的參與感很強,即使和他在商場閑逛也利落地解決掉了對手。

這種狀態他再熟悉不過,是掌控著一切的那類遊刃有餘。

簡而言之,他完全可以將這裡當作一次休假嘛!

——之前他是這麼想的。

五條悟決定在沙條愛歌回來之後拐著彎打探一下她通話的內容。

在此之前,她的行動都完全沒有避著他的意思,現在卻要避開他。

在座位上中斷的通話,這明顯是在避開他。

如果是與聖杯戰爭完全無關的事情那就算了,如果是相關的……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妙。

思考並不影響五條悟進食的速度,他面前很快出現了空碟。大概在他坐下后五分鐘左右,一個人坐到了他的對面。

是個紅髮女人,在坐下后的瞬間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艾爾莎,艾爾莎·西條。」她說,「奉從者的命令來和你交涉。」

其實吉爾伽美什的原話是「在我解決掉那個魔術師之前都隨便你」。

艾爾莎稍微翻譯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要是被從者打斷他們的「對話」,這位王可能會非常生氣。

這位任性的王甚至摒棄了從者之間的正當戰鬥這一宗旨,直接去找魔術師本人——是真的氣瘋了吧?

五條悟被她這話逗笑了:「我第一次聽說御主要聽從者的命令。」

艾爾莎本來滿腦子都在想,要是沙條愛歌直接用令咒召喚從者,這棟樓肯定就保不住了。

或者沙條愛歌自己和吉爾伽美什打起來,這棟樓也保不住。

或者面前的從者突然對自己動手,她再召喚吉爾伽美什,那位王開始發怒,這棟樓依舊保不住。

這些有的沒的的念頭在白髮從者開口的一瞬間全部消失。

艾爾莎·西條有些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白髮藍瞳的英靈,半天沒說出話來。

在對方的茫然中,她磕磕巴巴地開口。

「您能說一句『本王會將聖杯賞賜給你,感激吧,魔術師』嗎?」她不自覺地帶上了敬語,「就一句。」

五條悟:「……?」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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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保護的悟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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