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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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安室透很快做出了決定,他同意了。

一是他不想引起貝爾摩德那邊不必要的懷疑,二是沙條愛歌的立場實在太微妙了。

她和夏油傑有很緊密的合作關係,但她是五條悟的女朋友。

一個是如今聲名狼藉的詛咒師,一個是咒術界當之無愧的首席,拒絕掉她比答應她要不划算。

他的鬆口對沙條愛歌而言沒什麼意外感,她打完電話之後就打著哈欠去洗澡了。五條悟則是仰躺在床上,舉著愛歌的手機給夏油傑發消息——當然,是用沙條愛歌的口吻。

他無情的批判了沙條愛歌假期生活因為對方不靠譜的中介而告吹,這種行為深刻的傷害了沙條愛歌及她的男朋友五條悟的柔弱內心。

夏油傑先給他回了個問號。

然後罵了一句大半夜的不要拿別人手機發缺德消息。

等愛歌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還在面無表情地對著屏幕噠噠噠地輸出,見她頭上耷著毛巾出來后立刻扔掉手機坐了起來。

無下限術式依舊代替了吹風機的功效。

等她把補魔什麼的詳細解釋給五條悟之後,對方臉上貼著的問號「刷刷」兩下變為了感嘆號。

「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像是r18遊戲的設定啊,你們魔術師都都沒有年齡門檻嗎?」教師五條悟不自覺發出感嘆,「再加上魔術師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追求……魔術可真是了不起啊。」

「我有魔術迴路嗎?」

「所以不是同源,可能是伴生。」

沙條愛歌盤著腿坐在前面,剛洗完澡的皮膚溫暖乾燥,五條悟把指尖插進金髮,一邊梳理著頭髮一邊問她:「所以愛歌又要去橫濱呆一段時間嗎?」

沙條愛歌向後仰,頭抬起蹭到對方的胸`前,她的睫毛上也沾著水,五條悟伸手拭開,聽見手掌下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會太久,話說回來剛拿到的手指還沒拿去給夏油先生……你的學生似乎對這個東西有些忌憚,沒什麼關係吧?」

如果是負面情感彙集的具現化的話,那不太可能和魔力同源,人類的魔術迴路就跟器官一樣,是天生註定的,即使靠移植成功率也會很低,風險性還特彆強。

「沒關係啦,只是詛咒的氣息太強烈了,但外面纏著的封印符咒按理說不會那麼容易被揭開才對。」

「啊。」愛歌突然坐了起來,轉過身體,「因為影子使魔才蹭開的,我剛才就想問來著——這裡。」

五條悟把頭甩成撥浪鼓:「不,我不要聽這種東西,青少年的絢爛生活我不要懂。」

「在愛歌使用魔術的時候,我有「看見」哦。」五條悟豎起手指,回憶道,「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觀察到了,咒力順著某種循環方式暴漲運作著,但是沒有使用,在運轉幾周后就很自然地散開了。」

因為之前都不怎麼需要了解對方的力量體系。對愛歌而言,魔術完全夠用,對五條悟而言,咒術也完全夠用。

對哦。愛歌突然意識到,她對咒術一知半解,同樣的,悟君對魔術也只是有書面那點了解而已。

她是真的不了解。

「補魔啊……」

他指腹下壓,用不輕不緩的力道摩挲著。

然後他的臉被對方一把捧住,愛歌湊上來安撫地親親他的嘴角,說:「所以我在想,咒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五條悟:「?」

沙條愛歌:「悟,你知道現在的中學生的童貞率嗎?」

咒力的話……

她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小腹,皺起眉疑惑道:「很神奇地有魔力補充的感覺,但你沒有魔術迴路,所以應該是沒辦法補魔的才對。」

五條悟絕對沒有魔術迴路,她不可能判斷錯誤——這個世界不存在魔術一說,連根源都沒有。

「那就是轉換。」她若有所思,「這樣說的其實我完全可以學會咒術:我能看見咒靈,伴隨著魔術的施展也會有咒力運轉——負面情緒嘛。」

「就和魔術迴路一樣,術式也是先天決定的。愛歌的話是絕對沒有術式的一具身體。」

——沒有魔術迴路但是體/液可以補魔。

——沒有術式但是咒力會以一定的規律運轉。

這說不通嘛。

「所以所以,話題扯回來,所以是真的可能會在橫濱待一段時間哦,和安室透。」

「順利的話其實會很快,但是鑒於夏油先生都找了中介人……如果是單純的找到詛咒的話我一個人去,大概只需要半天吧,所以應該沒這麼簡單。」

五條悟唉聲嘆氣,把頭埋進對方頸窩蹭蹭,聲音在皮膚下嗡嗡的:「為什麼我的女朋友要為了別人的理想而努力啊!」

「不是理想,是安全——雖然夏油先生也在順帶利用我干一些其他的事情沒錯。」

「我的安全也是需要愛歌在意的。」

「是,是,正在意著呢。」

沙條愛歌偏頭靠著,被悟君越來越可愛的一些行為完全沒有抵禦力——她見過五條悟在冷酷時刻彷彿要把氣氛都凝固成暗色的地獄的模樣,咒靈連張嘴發出哀嚎都是奢望。

但這和沙條愛歌想要將五條悟攬在懷抱里輕撫後背,輕聲說悟君,我要留下來,然後呆在悟的身邊,你想站在哪個高度都可以,世界上的所有危險我都會替你一一剔除——

這衝突嗎?

完全不衝突。

撒嬌的五條悟在她眼裡自帶著濃厚的脆弱感——充滿力量的肌肉,遒勁有力的關節,滂沱的咒力……這都沒辦法打消那種脆弱感。

如果有了解事情全貌的第三方可能會發現這個悖論。

那是沙條愛歌出於對未知好奇誕生的一類脆弱。

她將五條悟視作了與世界割裂開的單獨存在,五條很強,「五條悟的死亡」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但只要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可能性,那就可以命名為「脆弱」。

對「脆弱」的東西擁有強烈的保護欲是人類的天性,沙條愛歌理所當然的如此認為。

「會很在意的,悟的安全,在來到這個世界前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呢。」沙條愛歌說,「很快了,等到解決掉夏油先生那邊的事情后我就可以全心地投入……」

投入什麼她沒有說,五條悟嗯嗯的哼唧了兩聲也沒有問。

凌亂的白髮在她肩上掃動,沙條愛歌垂下眼,她的餘光能看見男朋友高聳的鼻樑和側著頭看她的漂亮眼睛,對方濃密的睫毛緩慢地掀開,在眼瞼上投下顫唞的陰影。

「沒錯。」五條悟像在耍賴一般說,「保護男朋友是女朋友的職責,天經地義!」

***

坐東急東橫線從澀谷可以直接到橫濱,五條悟早上還有課,即使是胡鬧到他這個地步的人也好歹保存著人民教師的基本良知,所以他只是因為送愛歌去車站並黏黏糊糊導致早課晚了大概半小時而已。

「那麼,路上小心,悟。」本來這句話應該是五條悟對愛歌說的,但沙條愛歌就是用很理所當然的口吻叮囑,「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立刻聯繫我,我會立刻來到你身邊。」

眼看著路人的表情已經很不對勁了,一米九幾的高個男人毫無負擔,點頭說:「好噢!」

沙條愛歌坐電車是有她自己的目的在。對這個世界人類的考察?或者說是對四處的咒靈的觀察?

她總覺得在咒力和魔力之間是存在著一定的聯繫,或許在剖析這個世界的組成之後就能找到辦法吧?

這麼想著,沙條愛歌登上了電車,也恰好在登上電車的剎那,她感受到了一股視線——居然是讓她沒辦法在瞬間判別出來源的視線。

這其實是不可能的。

很有意思,有人跟蹤她,並且在此之前沒有被她和五條悟發現,在電車這樣稍微封閉的環境下才被她察覺——對方的目的和行為都很有意思。

心懷著這樣的心情,沙條愛歌決定無視這股視線,等等看對方到底想做些什麼。

從澀谷到橫濱只要半小時,要是耳朵里塞上耳機的話大概就是九首歌的時間罷了,在愛歌走下電車的時候,她看見了來接她的人——給了具體照片的「清水裕太」。

對方站在承重柱邊,眼神沒什麼焦距,眼底的烏青比鳶色的瞳仁更深,乾澀的黑髮微卷,亂糟糟地耷拉著,和他試圖想要泯然眾人的神態行為相悖的是,他身上露出來的皮膚都被繃帶裹著。

電車上的視線重新匯入了人群,愛歌站在了清水裕太的面前。

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樣反而會更顯眼吧?」

對方一愣,然後嘆了口氣:「好歹也尊重一下這個角色吧,調查出來「清水裕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有什麼辦法。」

說這話的安室透轉身向外走,沙條愛歌自然地跟在他身邊,接過他遞來的一沓資料。

「下午去見的就是港口mafia的人,他會幫我們修改一部分資料,至少能進入到內部外圍的部分,接下來就要看我們自己的打算。」

「打算……」

沙條愛歌停了下來,在安室透帶著疑惑的視線中摸出手機:「我好像還沒問夏油先生打算,麻煩稍等。」

安室透:「……」談戀愛真的就這麼影響工作嗎?

她直接選擇撥打了電話,但沒想到的是,聽筒里立刻傳出了「您撥通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聯想了一下昨晚手機曾經流經在誰的手裡,沙條愛歌立刻意識到了對方可能並不是真的不在服務區——那就是把這個號碼拉黑了。

她翻了一下通訊錄,立刻給枷場菜菜子撥了過去。

這次電話很快接通了。

「準備好了嗎,沙條桑?」電話那頭是夏油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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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保護的悟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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