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爺也是攻

死人了爺也是攻

天還黑著,顧梧秋看著周圍吵吵嚷嚷四處走動的人群,心裡想著,不過是一隻黑影外逃,怎麼驚動了這麼多人?

顧梧秋低聲將自己的疑問告訴了許知冬,許知冬訝然地看著他,說道:「梧秋還不知道嗎,黑影席捲下山,吞噬了東結界處滄源的一百三十二位劍修的真氣。」

許知冬蹙著眉,不忍道:「那黑影來勢洶洶,可憐陸掌門不僅痛失一百三十一位門徒,他的小兒子也難逃一劫。」

顧梧秋面色一變。像黑影這種邪祟確實能夠吞食修真者的真氣,每位修真者的真氣就像是支撐修仙之人修鍊的源,修真者的仙術、法力、壽元,通通從真氣中來。

修真者的真氣若被抽光,□□便會迅速老化,形如槁骨。

可顧梧秋一路追著黑影,兩者到達東結界處不過是前後腳的事,且不說那個黑影是否有此等能耐在短短一息之間便吞噬一百三十二位修士,顧梧秋經過那處時,雖然多位劍修躺倒在地,但觀其面色仍是正常紅潤,明顯只是暈倒罷了,所以顧梧秋才不作多管,心無旁騖地追著那黑影去。

顧梧秋沉聲道:「師兄,此事或有蹊蹺,一百三十二位修士的死應該不是黑影所為。」顧梧秋將他追擊黑影的詳細經過全數告知了許知冬與裴慕夏二人。

許知冬思考片刻,說道:「這事確有古怪。」

裴慕夏也是沉了臉色,無心再去與那安如初「爭寵」,開口說道:「師兄追著黑影離去后,我得了消息便也飛速趕去,等我到達東結界處時,那些劍修早已失了性命……我還沒聽說過有哪種邪祟可以瞬間取走這麼多修士的真氣。」

「師兄,那些屍體現在在何處?」顧梧秋說道。

許知冬嘆了口氣,說:「仍在東結界處。」

顧梧秋點點頭,說:「我去看看。」注意到安如初還拉著自己的袖子,顧梧秋考慮到他還是凡人之身,便彎下腰,看著他問道:「如初,你想留在這裡休息還是跟我一起過去?」

安如初彎著嘴角,乖巧地說道:「我跟著師尊。」

顧梧秋忍不住摸了摸面前的小腦袋,笑著說:「真乖。」

裴慕夏瞪了安如初一眼。

顧梧秋一行人來到東結界處,遠遠地就看到一排排穿著相同服飾的修士躺在地上,每位修士屆是面色慘白,頰部凹陷,嘴唇發紫,躺在地上了無生氣。不遠處有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呆坐在其中一個屍體旁邊,想必就是許知冬所說的滄源派的掌門人陸遠山。

顧梧秋只看了那些死狀可怖的屍體一眼,便轉過頭不再多看。

穿書過來這些時日,比起看到一些妖魔鬼怪,看到真正死去的人更讓他覺得生理不適。

許知冬走到陸遠山的身旁,輕聲寬慰道:「陸掌門,請節哀。」

陸遠山面色慘淡的笑了笑,看到許知冬身側的顧梧秋,眼睛一亮,忙站起來,對顧梧秋說道:「梧秋長老,那黑影呢?您可抓到黑影了?」

陸遠山此遭不但痛失多個門徒,自己心愛的小兒子而丟失性命,顧梧秋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黑影已經化為灰燼……但是陸掌門,這件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顧梧秋又當著眾人的面將事情又說了一遍。

旁邊一個人聽了,疑惑不解道:「如果不是黑影,那還會是……」那人好像想到什麼,臉色一白。

這就是這件事的棘手之處。

裂隙之處由梵音寺諸位大師日夜守候,今晚除了逃出來了幾隻黑影,再無異樣,封魔山自山腰之上又被設立結界,還時時有人駐守,不被允許之人無法隨意出入。滄源派一夜間死了一百三十二位門徒,若不是邪祟所為……就只剩下這滿山來參加封魔大會的修仙之人。

周圍的人也想到了這點,一時間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陸遠山目眥盡裂,哀怒道:「究竟是誰人這麼歹毒,害我門徒!傷我愛子!」

在《美人梧秋》這本書中,封魔大會作為像前期提要一般的故事章節,並沒有佔據太多的筆墨,所以顧梧秋也不知道封魔大會第一天夜裡滄源派便死去一百三十二人這件事是不是原書中的情節。顧梧秋只是突然想到,如果這參加封魔大會的人中本就暗藏著一位法力高強的異心之人,那麼書中描述的由於一個小門派在封印的其中一環上擅離職守,導致封印失敗一事,是不是也是那個神秘人從中作梗促成的。

顧梧秋正低著頭思索,就見安如初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目光,直直往不遠處的一處灌木叢走去,片刻后,安如初便從灌木叢後走出來,手裡還提著個五、六歲的小姑娘。

眾人愕然地望向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就見小姑娘奮力掙開安如初的桎梏,提著她的粉裙子「噠噠噠」地朝顧梧秋跑去,然後掛在了顧梧秋的腿上。

裴慕夏瞪圓了眼睛,驚訝地開口道:「……小師妹?你怎麼在這裡?」

小姑娘抱緊了顧梧秋的腿,手上桃花紋路的鐲子晃了晃,撅著嘴不出聲。

看到小姑娘身上桃粉色的衣裙以及她顯眼的桃紋鐲子,顧梧秋就已經猜到了,他腿上掛著小姑娘便是穹冥山年齡最小的春長老,他的小師妹——春夭夭。

穹冥山有誡訓,為了保證門派中的四位長老不會因為輩分原因導致權利不等,除非長老是意外身亡或失蹤,其餘情況下長老換屆必須將四位長老同時更換。上一任長老換屆時,三道渡劫天雷突然劈上穹冥山,三位長老竟同時得以飛升。三位長老中,唯春長老尚未收徒,為補上長老空位,春長老臨飛升前急急收了家族中一個頗有資質的女嬰為徒,並將自身部分法力注入一個桃紋鐲子中贈與她,用這個鐲子作為他不能陪在徒弟身邊的補償,並給這個女嬰冠以春長老之姓,名為夭夭。

春夭夭在原書中性格稍微有點自閉,跟誰都不愛說話,唯獨從小喜歡黏著顧梧秋。

顧梧秋看了都要感嘆一句,果真是男女老少通吃啊。

所以春夭夭在原書中的筆墨並不多,唯獨出現的幾次還都是被黑化了的裴慕夏抓來威脅顧梧秋就範用的。

「這位是春長老?」一位滄源門徒打扮的人開口說道,「我記得封魔大會參與的名冊上沒有春長老吧?」

「春長老突然出現在這裡,還躲躲藏藏,是否與此事有些關係?」陸遠山目光灼灼,已然被怒火沖昏頭腦。

裴慕夏震驚地瞪大眼,手指向那整齊排列的屍體,說道:「你懷疑這些是一個六歲小孩弄的??」

在護短這一層面,穹冥山的人都是別無二致,許知冬抬起眼,冷笑道:「陸掌門,還請謹言慎行。夭夭甚至還未進入結丹期,如何能做出這種事。」

鄧品文亦開口道:「是啊,春長老根基尚淺,陸掌門,您千萬別因為一時怒氣冤枉他人,導致真兇逃之法外。我已下令讓眾弟子排查,只要封魔大會還未結束,真兇必然還在山上,我一定全力以赴抓住兇手,給您一個交代。」

周圍窸窸窣窣地響起了贊同的聲音,陸遠山看了春夭夭一眼,小姑娘怯生生地又往顧梧秋身後躲了躲,陸遠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又跌坐在地,說:「對不住,我是真的急昏頭了。」

顧梧秋蹲下身子,讓自己與春夭夭平視,嚴肅地問道:「夭夭,不是讓你守在穹冥山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躲在灌木叢后?」

桃夭夭低著頭不回答。

顧梧秋有些著急,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前腳這東結界處才出了命案,後腳這本不該出現在的春夭夭就莫名地出現在命案現場附近,這不是擺著讓人懷疑嗎?眾人現在是給穹冥山面子,嘴上不懷疑不一定心裡不懷疑,之後難保沒人拿此事來做文章。

顧梧秋冷著聲又問了一次。

似乎是覺得顧梧秋語氣重了,春夭夭嘴巴一扁,便垂著眼哭了起來,她嗚咽著說:「我不想自己待在穹冥山……嗚嗚……我想和秋師兄待在一起。」春夭夭一邊垂著淚,一邊嗚咽著解釋自己是混在弟子的豆足車中混進會場,但因為怕發現會被罵所以躲在半山腰,想等天黑了再去找師兄,可是天還沒黑,她就睡著了。

春夭夭抽抽搭搭地說:「等我醒來的時候……這裡的人變得好多,夭夭害怕,所以才躲起來的。」

裴慕夏覺得春夭夭哭得可憐,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小妹妹,伸出手想揉揉她的頭:「好了好了別哭了……喂!你躲什麼!我是在安慰你!」

春夭夭不作回應,只是把臉埋進了顧梧秋的衣袍里尋求安慰。

顧梧秋順手安撫地拍了拍春夭夭的背,神情突然一怔。

糟糕了,為什麼感覺我像男媽媽一樣?

一旁的安如初似乎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場鬧劇,還用手指撥亂了春夭夭頭上的頭花,惹得春夭夭怒視望去。

顧梧秋閉上眼睛,心想:好的,還是要照顧兩個孩子的男媽媽。

畢竟還是小孩子,哭過一場后便開始犯困地揉著眼睛,男爸爸……呸,是許知冬將春夭夭抱起來,向眾人說道:「既然夭夭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我等便先告辭。」

走在回營地的路上,顧梧秋好奇地向安如初問道:「小孩,你是怎麼發現灌木叢後有人的?」

春夭夭說的躲起來可不是小孩躲貓貓,她是動用了桃紋玉鐲中的功能,上一任春長老留下這枚玉鐲給她,除了便於她的修鍊,更是為了讓春夭夭能夠自保,隱身便是其中的一項功能,所以當時現場這麼多修仙者才沒人能發現灌木叢后的春夭夭。

安如初眨眨眼,說:「我看到了,粉色的。」

顧梧秋怔然,知道安如初是看到了春夭夭身上粉色的靈氣。雖然修仙者可以看到靈氣軌跡,但是修仙者如果願意的話,同樣可以隱藏靈氣信息,桃紋手鐲便是這個作用。

沒想到□□神胎者連隱藏的靈氣都看得見嗎?

顧梧秋略一思索,問道:「那你在那些屍體上可有看到什麼?」

安如初打了個哈欠,皺著鼻子說:「全是黑漆漆的,臟死了。」

顧梧秋看他一副困極了的樣子,笑著搖搖頭,不過還是個小孩子罷了。

安如初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著看著,問顧梧秋道:「師尊,我什麼時候也能修仙?」

顧梧秋笑著摸摸他的腦袋,說:「快了,等回到穹冥山我就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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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梧秋(驚恐):不做男媽媽!不做男媽媽!

今天一看又多了一瓶營養液,風自南來,居然又是你哈哈哈,謝謝謝謝!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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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攻![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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