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四章：在幼兒園的第四天

香香的麵包？

許意回頭看一眼廚房。

暗想奧尼爾的鼻子真靈。

接着大步走到奧尼爾身邊，蹲下身來，低頭看一眼奧尼爾肉嘟嘟的腳丫子，問：「怎麼不穿鞋子？」

奧尼爾跟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腳腳。

肉嘟嘟的小腳丫子動了兩下。

然後抬起小臉，對許意說：「園長，我、我還不會穿鞋子。」

「走，園長教你穿。」許意說。

奧尼爾捨不得地說：「可我想吃香香的麵包。」

許意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是香香的麵包？」

奧尼爾很自然地說：「因為學校只有麵包哇。」

好吧。

看來奧尼爾這批小朋友入學到現在，在紅星幼兒園真的就只吃過麵包和牛奶的。

是、是紅星幼兒園太窮。

不是奧尼爾有特異功能。

許意說：「先把鞋子穿上，我們再吃香香的麵包。」

奧尼爾問：「園長，你幫我穿嗎？」

「對，我幫你穿，下次你要自己穿了。」

許意先回廚房關火。

接着抱起奧尼爾回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其他小朋友還在睡覺，所以他的動作特別輕，把奧尼爾放到小床上，奧尼爾開口就說：「園長，你教我穿鞋子，我——」

「噓。」許意做了個手勢。

奧尼爾胖胖的小手立刻捂著小嘴巴，睜大眼睛看着許意。

許意壓着聲音說：「我們小聲點，其他小朋友在睡覺。」

奧尼爾捂著小嘴巴點頭，發出「嗯嗯」的細小聲響。

許意笑着把奧尼爾的小手拉下來。

奧尼爾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地說話，小胖手再次捂緊嘴巴。

可愛的很。

許意笑了笑，拿起地上奧尼爾的小鞋子。

他上大學的時候，除了向社會上一些弱勢群體捐錢外，也會去兒童福利院做義工。

因此，他會給小朋友穿鞋穿衣服的。

他小聲和奧尼爾說：「看，把腳伸進去，然後，抓着鞋子後跟的小尾巴，用力向上拽，就穿進去了，是不是？」

奧尼爾沒想到穿鞋子這麼簡單，開心地點頭。

許意柔聲說：「我們再來一次。」

奧尼爾繼續點頭。

許意又給奧尼爾穿好了另一隻小鞋子。

這才拉着奧尼爾的小手，走出休息室。

光腦再次響起來。

他低頭一看，監控裏面的小朋友陸續都醒了。

他只好再次回到休息室。

仔細耐心地照顧其他小朋友起床，然後一起來到廚房外的餐廳里，對剛剛睡醒的小朋友說：「小朋友們都坐好了，園長給你們拿吃的。」

小朋友們睡眼惺忪地坐着，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許意轉身進了廚房。

小朋友們盯着廚房的方向。

沒一會兒，許意端著一個盤子過來了。

盤子一放到餐桌上，一隻只雪白雪白的小動物就出現在小朋友的眼前。

有的胖胖的，有的是紅眼睛，有的是綠鼻子，還有的是黃黃的腳丫子。

小朋友瞬間睡衣全消，同時「哇」了一聲。

「園長，這個是小豬！」奧尼爾率先指著一個奶黃包說。

「沒錯！奧尼爾真聰明！」許意笑着誇獎奧尼爾。

他本來是想做普普通通的奶黃包。

做着做着，童心一起就捏成各種各樣的小動物。

用蔬菜粒點綴五官，增加相似度。

他還怕出鍋后不像。

沒想到奧尼爾一眼就認出來了。

奧尼爾還驕傲的不得了。

其他小朋友見狀也來了精神。

紛紛指出小兔子、小雞、企鵝、小馬等等。

一個個的積極性特別高。

許意微笑着挨個誇獎。

之後分給小朋友喜歡的小動物。

有的小朋友喜歡小兔子。

有的小朋友喜歡小雞。

有的小朋友喜歡企鵝。

有的小朋友喜歡小馬。

竟然也沒有重樣的，分起來也很容易。

最後盤子裏只有三個沒有花樣的奶黃包，是許意的。

他太餓了。

伸手就拿過來一個奶黃包。

趁著小朋友在觀察小動物時，他先咬了一口。

煊軟的面香瞬間充滿口腔。

軟、香、甜，每一種味道都撫摸著舌尖。

咀嚼兩下正好品嘗到奶黃餡兒。

甜甜的，沙沙的，綿綿的，由口腔滑到喉嚨，進入胃中，所到之處都帶出快樂的因子，似乎喚起了沉睡的身體。

許意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真的太好吃了。

尤其他這副身體里缺油缺糖缺澱粉等等各種缺，更覺得這個奶黃包是人間至美。

他快速地吃完一個奶黃包，全身舒坦。

一抬眼發現小朋友們都盯着自己。

他微微愣一下。

接着眉眼一彎，聲音溫柔地說：「你們也吃啊。」

小朋友們早就想吃了。

可是小動物太可愛了，一個個都捨不得吃。

看到園長吃的很香的樣子，他們又嘴饞。

低頭看看手裏的小動物奶黃包，有耳朵有鼻子有尾巴的。

好可愛。

可是也好想吃，好想吃呀。

先吃哪裏呢？

他們犯了難。

小肉手摸著小動物，終於扛不住園長那邊散發的香氣。

有的小朋友咬了爪爪。

有的小朋友咬了鼻子。

有的小朋友咬了耳朵。

總之他們都嘗到了奶黃包的香甜。

剎那間就睜大了眼睛。

「好吃嗎？」許意問。

「好好吃！」奧尼爾大聲說。

「嗯嗯。」其他小朋友點頭。

看來星際小朋友們認可了他的廚藝，這樣挺好的，起碼小朋友不會餓著，他也不用花大錢買兒童麵包了，他拿起第二個奶黃包對小朋友說：「那就接着吃。」

小朋友們兩隻小肉手抓着動物形狀的奶黃包吃起來。

專註極了。

奧尼爾的奶黃包吃的只剩一小半。

他捨不得吃了。

思考再三，他忽然咬了一大口手中的奶黃包。

剩下的一小半，偷偷地塞進衣兜里。

回家再吃。

接着他慢慢品嘗嘴巴里濃濃的香甜味道，眼睛都笑彎了。

太滿足了！

許意也是非常滿足。

三個奶黃包簡直救了他的命，驅散了他所有的疲勞。

他又倒了一杯水順下肚，身心舒服。

他微笑着開口問：「小朋友，吃飽了嗎？」

「吃飽了！」小朋友們一起說。

許意接着說：「那我們明天再吃，好不好？」

奧尼爾睜大眼睛問：「園長，明天可以吃到嗎？」

許意回答：「當然可以呀。」

奧尼爾開心地問：「還可以做成動物嗎？」

許意點頭：「可以呀。」

奧尼爾問：「那我不要小豬了，行不行？」

「那你要什麼呢？」許意聲音柔緩地問。

「我要大豬！」奧尼爾極其認真地說。

「多大的豬？」

奧尼爾歪頭想了想，忽然伸出小胳膊比劃「大」的模樣，說：「像房子那樣大！我可以天天吃，天天吃，吃一百天！」

這稚嫩的聲音，說出稚嫩的話語。

許意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其他小朋友見狀，跟着要房子一樣大的小動物。

許意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突然苦惱地說：「可是，親愛的小朋友，園長沒有房子那麼大的蒸籠怎麼辦？」

奧尼爾果斷地說：「做一個房子大的蒸籠！」

「園長做不出來，你們可以做出來嗎？」

奧尼爾說：「我也不可以。」

許意問：「為什麼呢？」

奧尼爾歪著小腦袋想了想說：「因為我還是個寶寶，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做房子一樣大的蒸籠了。」

許意順着說：「那園長等奧尼爾長大了再做房子一樣大的大豬，明天我們先吃小豬，行不行？」

「行。」奧尼爾答應。

許意又看向其他小朋友：「明天我們先吃小兔子、小馬、小牛、小雞，等你們長大了，可以做房子大的蒸籠，老師再做大兔子，大馬，大牛，大雞，好不好呢？」

小朋友們異口同聲地說：「好。」

小孩子就是這樣，只要順着他們的思維，就這麼容易哄。

許意很輕鬆地把小朋友們哄好了。

小朋友美滋滋的，不由得就很喜歡園長了。

尤其園長說他們長大后可以做房子一樣大的蒸籠。

他們覺得自己長大后就會很有本事。

無意識地對長大就有了一份美好的憧憬。

也就把爸爸媽媽忘到了腦後。

可是爸爸媽媽還記着小朋友們呢。

尤其是林琳。

她正着急地坐在辦公室里。

看着光腦上的時間一秒一秒地跳動着。

她覺得這時間過的特別特別慢，比蝸牛慢一半倍。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奧尼爾。

想奧尼爾在紅星幼兒園吃的好不好，喝的好不好，玩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哭了沒有等等等等。

她越想越着急。

越想越後悔。

早上就不應該把奧尼爾送到紅星幼兒園裏。

她又想到紅星幼兒園上上下下就一個園長了。

怎麼可能照顧好孩子呢？

不能再在紅星幼兒園待了。

紅星幼兒園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老園長在的幼兒園了。

轉學！

一定要轉學！

一定要轉到師資雄厚的幼兒園裏！

無論如何都不能苦了孩子。

如坐針氈地亂想着。

煎熬似地等待着。

終於到了下班時間。

她飛似地提着包，坐上公共星車。

一下車就遇到其他急匆匆的家長們。

他們也和林琳一樣都擔心着小朋友。

互相點了下頭，顧不上閑聊，全身力量都用在兩條腿上。

差點就要走出了凌波微步。

終於奔到幼兒園門口。

透過鐵柵欄門，看到園裏的情景，他們同時停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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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們：許意太年輕了，那麼瘦，沒有經驗，性格還……

奧尼爾：我超級無敵喜歡園長！

家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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