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

娛樂圈渣男(五)

晚上十一點,聚餐結束。

度假村周邊已經很難打到車了,容嬰拒絕了顧導的相送,走到了摩托車停放的地方。

這地方人煙稀少偏僻,摩托車也都是附近的人上班使用,一溜煙的紅白配色,紅黑配色,連款式都相近,像一個廠子出來的。

在這樣一排車裏,純黑的摩托車身就格外顯眼,更別說這輛車嶄新,整體光亮的質感了。

這是許淮的專屬坐騎。

聽聞他曾用這輛車將四五個狗仔耍得團團轉,誰也沒跟拍上。

真是幼稚又裝逼。

容嬰唇角弧度勾起,她抬眼去看,昏黃的路燈下,穿着皮夾克的許淮正在戴頭盔,他長腿隨意一邁,騎上了自己的小摩托。

容嬰決定過去碰瓷。

她攔在了許淮面前,還沒說話,許淮就打開了頭盔前的擋風鏡,桃花眼裏微微驚訝。

他說:「你是來還錢的?」

容嬰沉默了。

這是直男吧。

她彎了彎眼睛,乖巧的說:「哥哥,你送我回家吧。」

許淮偏過頭:「不。」

他的後車座,從來只給女朋友坐,你這小傢伙想什麼呢?

這答案在容嬰的意料之中,她並不氣餒,默默退到旁邊,低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微微咬唇。

這是白蓮花的標準動作。

容嬰內心毫無波動。

對付許淮這種鑒婊能力一般般的男孩子,這點招數就夠用了。

果然他心軟了,然後一踩油門,跑開好幾里地。

許淮絕塵而去,在還能看見容嬰的地方停下,掏出了手機。

他給經紀人陳冰打了個電話。

讓他折回來捎人。

交待好后,許淮長腿倚地,靜靜陪着路燈下的容嬰等。

他的原則就是如此,哪怕容嬰像輕夏也不行,但看在她未成年的份上,許淮願意做個好人。

譬如給高中生擋酒。

關心高中生安危。

容嬰在他心裏,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妹妹,也沒有正確的金錢觀念,是棵有點長歪的小樹苗。

但這不妨礙許淮去扶一把。

因為許淮曾經,也是棵長得很歪的小樹苗,遇見輕夏之後,他才從良的,也不再打架了。

許淮低頭看了看腕錶,大概十五分鐘后,陳冰就罵罵咧咧開着車折回來了,然後接走了容嬰。

許淮放下心,扭動摩托車手柄,一路疾馳在微涼的夜色中。

他坐不了轎車。

也忘了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總之一場車禍意外后,許淮就產生了心理疾病,他害怕任何封閉的空間,這讓他喘不過氣來。

騎摩托也不是裝逼。

而是許淮沒有辦法,他克服不了這種心理恐懼,也看過醫生,醫生說:這是幽閉恐懼症。

是一種伴生性心理疾病。

他身上似乎還有更重的心理問題,但許淮沒有察覺,醫生也沒有多說,就這樣暫且相安無事。

只是在無人的深夜裏,許淮回到家中,會格外想念一個人。

一個六年沒有見面的故人。

故人的名字,叫輕夏。

*

附城一中

容嬰被陳冰送回了學校。

聽這男人說,這是許淮的意思,他還囑咐容嬰好好學習。

容嬰保持微笑,和陳冰道謝。

現在的渣男路子都這麼野嗎?

許淮連自己都拯救不了,還妄想來拯救她,還勸學……

真是多管閑事。

容嬰輕輕嘆息一聲,拎着自己的書包,輕手輕腳回了寢室。

宿管阿姨是個好人,不僅放她進來,還給了她一盞手電筒。

相比之下,同齡的舍友們就顯得格外惡毒,容嬰憑藉身體的記憶,知道原主的寢室是六個人,其他五個抱團,一起孤立性格有些懦弱的原主。

也從不跟她好好說話,卻將打掃跑腿的重活都壓在原主並不怎麼寬厚的小肩膀上。

這多少有點霸凌的意味。

帶頭孤立原主的也真是一位小太妹,孤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轉學生容嬰太漂亮,搶了她風頭。

容嬰轉了轉手裏的電筒,撥開寢室門后,淡定地坐到了床鋪上。

說是她的床鋪,但上面堆滿了很多其他人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品。

容嬰瞧了會,臉上漾起了笑容,她起身將宿舍門關緊,然後放下手電筒,一樣一樣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往地上扔。

她拋的很隨意,聲音不小。

宿舍里熟睡的其他人悠悠轉醒,看見容嬰時,都一個激靈。

因為桌上手電筒的光線正對着容嬰小小一張臉,在夜色中顯得森然的白,格外的怵人。

而她的瞳孔漆黑,波瀾不驚。

「有鬼啊。」不知道是誰先吼出這一嗓子,嚇得其他人都抱緊了被子。

容嬰開心了。

她輕輕撥動手電筒的方向,說:「既然怕鬼,就少做一點虧心事。」

少女的聲音很真實。

室友們慢慢回過身來,驚懼過後開始憤怒,罵起了污言穢語。

容嬰揉了揉耳朵,只覺得比嘰嘰喳喳的麻雀還要吵鬧,等大家罵完,她才掏出校服兜里的手機,緩緩按下錄音結束。

這等潑婦的風光,怎麼能只有她一個人欣賞呢?

容嬰淡淡笑着,抬頭對不可置信的室友們說:「我不發出去也可以,記得對我好點。」

「否則,大家一起死呀。」

容嬰漫不經心的威脅后,連領頭的小太妹都不敢聲張,她雖然兇殘,但也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被容嬰吃得死死的。

事已至此,小太妹也只能再找別的時機,從容嬰手裏把剛剛那段錄音拿回來。

夜已深,容嬰打了個哈欠。

她累了。

確切的說,是她這個身體累了。

倘若原主健健康康,容嬰一定會教這些小屁孩好好做人。

不過照這種情況,宿舍是不能待了,容嬰很不喜歡她們。

也不想為小事分神。

她又想起自己的任務目標。

想到許淮,容嬰決定將計就計,換個新的地方住。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六人寢室里,等室友們醒來的時候,容嬰的床鋪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疊得規整的被子。

她有那麼一點,強迫症。

也知道錄音這事沒完。

所以她在課間給許淮發了個短訊,讓他在放學的時候過來。

理由嘛,自然是還錢啦。

容嬰還欠著許淮三萬塊,也沒有真的在幫他打王者,不過是用這個金錢關係,來推進任務。

當然,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證許淮會來,所以多說了一句:

哥哥,錢在我手裏不安全。

這就很綠茶了。

容嬰發完,直接退出微信。

留給許淮無盡的遐想。

她撿起課桌上的筆,輕輕轉了起來,只等著魚兒咬鈎。

容嬰有一肚子的鬼主意。

這也讓她成為了任務者之中的佼佼者,被同事們背後議論,說她是白蓮教教主,綠茶技藝傳承人。

話不好聽,容嬰卻並不覺得是批評。

相反證明了她的實力。

這比考一百分還要開心。

容嬰將隨堂測驗的卷子收好,撐著臉聽完了一下午課,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她特意慢悠悠收拾書包,再慢悠悠出校門。

今天是周五,她給了同寢室餘下五人尾隨的機會。

容嬰拐到了一個小巷子裏。

然後打開手機發了定位。

微信收件人是許淮。

做完這一切,容嬰將書包扔到一邊,解開了校服的扣子。

她回過頭,對以小太妹為首的室友說:「想要毀掉錄音是嗎?」

容嬰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她將衣袖捲起,反倒很認真。

小太妹咽了咽口水,在跟班的鼓動下,面容狠厲的說:「容嬰,你最好乖乖的把手機交給我們。」

「哦,不然呢?」少女抬起眼睛,細眉軟眼在夕陽下顯得很淡漠。

「別逼我們動手!」小太妹要挾道,她走上前,想跟以前一樣給這討厭的轉學生一個耳光。

容嬰輕輕笑了。

她靈巧地閃開,手腕發力,抓住了小太妹的手臂,然後抬起腳,踢在了她的腹部。

這一腳的力道很重。

直接將人踢到了地上。

小太妹發出疼痛的叫聲,嚇得其他助紂為虐的室友遲遲不敢上前。

這就是擒賊先擒王的好處。

容嬰揉了揉手腕,很平靜的說:「繼續,一起上吧。」

她微抿唇角,忍着心口慢慢升起的疼痛,朝室友們笑着說。

小太妹煩躁地低吼了一聲。

餘下四人這才過來扶起她,然後在她眼神逼迫下,向容嬰發起進攻。

然而——

那剛剛還好囂張的少女忽然往後撤,捂著自己的心口說:「對不起啊,可是我真的沒錢了,你們放過我吧。」

在場室友:???

容嬰才不管這些,她徑直往後退,算計著退到了一個溫軟的懷抱中,然後咬着蒼白的唇抬起眼睛,小聲說:「哥哥,你來了呀。」

許淮下意識接穩了她。

大明星戴着鴨舌帽和墨鏡,還有口罩,幾乎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容嬰不用看也能知道他琥珀色瞳孔里的震驚,畢竟校園暴力,搶錢打人,很有說服力。

見目的達到,容嬰不再裝柔弱,她直接裝暈,兩眼一閉。

論演員的修養——

容嬰詮釋的淋漓盡致。

許淮沒來之前,看我一秀五。

許淮來之後,哥哥,人家柔弱不能自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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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不洗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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