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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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九容不知被宋廩跟宋時鵠父子倆灌了多少酒,宋時鳶被迫貼在他胸/膛上,鼻翼間充斥着濃烈的酒味。

她沒好氣道:「不能喝就少喝。」

喝多了不去挺屍,跑到自己跟前來撒酒瘋算什麼?!

岑九容搭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輕笑一聲,柔聲道:「別擔心,我沒醉。」

宋時鳶翻了個白眼。

誰擔心他?

她只是怕他醉得失了智,出爾反爾,干出甚占自己便宜的事來而已。

岑九容將腦袋擱她肩頭,略帶遺憾地嘆息了一句:「真想……」

他想幹嗎?

宋時鳶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上輩子可是嫁過人的,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

兩人又貼這般緊,她怎可能感受不到他身體的變化?

可謂箭在弦上。

她嚇得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岑九容抬起搭在她脊背上的手,輕柔地順着她的脊背,溫聲道:「別怕。」

不怕是不可能的。

誰被個喜怒無常的瘋批抱在懷裏能不怕?

原著裏頭他可是前一刻還斬釘截鐵地對女主說絕對不會碰她,下一刻就把人拖進草叢裏強/上了……

不過這種時候,還是少跟他對着干比較好,萬一刺激出他的逆反心理來,遭殃的可是她。

於是她努力崩住身體,用淡定平和的語氣問道:「你抱夠了沒有?」

「沒有。」岑九容腦袋在她肩膀上輕搖了下,隨即又深情道:「抱一輩子都抱不夠。」

宋時鳶:「……」

要不是她看過原著,熟知其中劇情,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傳說中「得之可得天下」的天命之女了。

否則實在很難解釋他這個男主為何要對自己如此「深情款款」。

她抿了抿唇,決定選擇示弱,刻意放柔了聲音說道:「時辰不早了,再不回去,我院子裏的丫鬟該去正院尋我了……」

到時驚動了宋廩跟鍾氏,看他還怎麼在他們跟前裝大尾巴狼。

岑九容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哼笑道:「這借口尋的真爛。」

宋時鳶:「……」

求求了,給她來把刀吧,她想宰人。

誰知下一瞬,他突然鬆手,後退一步,跟她拉開距離,然後朝岔路口方向一抬手,笑道:「可誰讓你是阿鳶呢?」

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差點沒把宋時鳶給晃點暈。

不過她可顧不上那麼多,好容易他肯放自己走,連忙提起裙子,拔腿就跑。

才跑出沒幾步,就聽岑九容在她身後提醒道:「跑那麼快做什麼?仔細摔了。」

這倒是真的,雖然甬道兩側有懸掛燈籠,但間隔甚遠,燈籠的光芒能照耀的地兒也有限,若是不甚腳滑摔個狗/吃/屎,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她才要放慢腳步,就又聽他老神在在的笑道:「就你那小碎步,即便讓你先跑一刻鐘,我也能立時將你逮回來。」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只要我想。」

宋時鳶扭頭丟下句「不,你不想。」,然後開始全力狂奔。

管他能不能追上自己呢,先跑再說。

一口氣躥到岔路口,宋時鳶扭頭回看。

不知何時,甬道那頭已沒了岑九容的身影。

她頓時將提着的心給放回了肚子裏。

辛夷忙上來攙扶宋時鳶,詫異道:「姑娘怎跑這般急,莫不是後頭有鬼在追姑娘?」

宋時鳶扯下衣襟上的帕子,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咂舌道:「比鬼還可怕。」

辛夷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岑公子瞧著怎地有些……」

「噓。」宋時鳶連忙制止她,緊張兮兮地又回看了一下,然後果斷道:「先回去。」

誰曉得岑九容是真離開了還是躲在暗處偷/窺?

*

岑九容的確沒離開。

他靜靜地立在甬道旁一棵梧桐樹的樹梢上,候宋時鳶主僕二人的身影徹底瞧不見后,這才躍下來。

落地后,才要轉身離開,牆外突然傳來幾聲鳥叫。

他皺了下眉頭,隨即輕啟薄唇,回應了幾聲鳥叫。

片刻后,一個黑衣蒙面人翻/牆而入,幾個起伏后,來到岑九容面前。

隨即單膝跪地,垂首恭敬道:「大人。」

岑九容負手而立,淡淡道:「何事?」

黑衣人從衣襟里取出個火漆封口的信封來,高抬兩手呈上,小聲道:「宸妃娘娘的書信。」

岑九容伸手接過,扯掉封口,取出信箋來,迅速瀏覽了一番。

「火摺子。」他朝黑衣人伸手。

黑衣人立時從袖子裏掏出火摺子來呈上。

岑九容吹燃火摺子,將信封跟跟信箋點燃,垂眼看着它們化為灰燼。

然後朝黑衣人隨意的擺了擺手:「退下罷。」

黑衣人猶豫了一番,還是硬著頭皮道:「大人,宸妃娘娘交待了,若您不回信的話,就讓屬下代傳她的口信給您。」

岑九容眉心蹙起,冷冷道:「說。」

黑衣人忙道:「宸妃娘娘說,外頭亂糟糟的,她不放心,請您回京養病。」

「回京養病?京城正值多事之秋,可比青雲縣亂多了。」

岑九容「嗤」了一聲,冷笑道:「她這哪裏是叫我回去養病,是叫我回去替她賣命呢。」

黑衣人一聲不敢吭,腦袋都快垂到膝蓋了。

岑九容也沒為難他,吩咐道:「告訴李二牛,再給我瞧見有錦衣衛在青雲縣探頭探腦的,我回京后就打斷他的三條狗腿。」

李二牛,大名李辰逸,現任錦衣衛指揮同知,岑九容的心腹幹將。

黑衣人心頭一凜,立時恭敬應道:「是。」

岑九容不耐煩地一揮袖子:「退下罷。」

「屬下告退。」黑衣人站起身來,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迅速消失在縣衙後院的屋瓦間。

岑九容佇立在夜色中,靜默了好一會子后,這才抬腳回了客院。

*

宋時鳶這頭,還在發愁如何忽悠辛夷。

辛夷跟青黛不同,是個心思細膩的,素日又多是她跟在自己身旁,用忽悠青黛的那套說辭忽悠她,顯然行不通。

眼瞅著快要到自己院門口了,她只好破罐子破摔道:「岑公子的事兒,不管你聽到甚,見到甚,都莫提莫問。」

頓了頓,她又板起臉來,嚴肅道:「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

辛夷頓住腳步,整個人都怔住了。

好一會子后,才弱弱道:「姑娘……」

宋時鳶搖了搖頭,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上輩子,上上輩子,她都沒幹過甚缺德事兒呀,甚至為了積德,她上輩子還做了不少慈善呢。

還以為重生回來是得了好報,誰想到竟然被岑九容這個瘋批給盯上了……

一想到往後餘生都甩不脫他,她就覺得兩眼一黑,人生沒有了希望。

重生個鬼啊,還不如讓她在棺材裏長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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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的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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