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鏡篇 九天玄門崑崙鏡

崑崙鏡篇 九天玄門崑崙鏡

鳶峰眼中,在他最後一次揮劍時,九天之上已經是偌大殘骸。

有劍仙被亂戰而死,有劍仙被重傷,比如先前那位筆墨可做劍的白衣書生,已經筆斷畫毀,手段用盡。比如先前潔月之中的絕美仙人,如今那輪潔月已經被斬落一般在地。又比如白雲山嶽,已經被劍光斬的滿目瘡痍,還有萬座高樓,早已經崩塌成廢墟。

最後的那位帝皇劍仙,身後最大的傷痕是那位道士留下,道士見帝皇劍仙將最後一位劍仙斬殺之後才出現,而且還是有備而來。

比如那萬千符篆的誅殺陣,就是準備將身受重傷的帝皇劍仙誅殺所用,帝皇劍仙對於道士這種下三濫的計謀毫無波瀾,手執著一把君王之劍,他曾用其屠殺數千擅長用劍的高手。

帝皇劍仙向前跨過一具劍仙屍體,雙眼帶着戲謔看着道士道:「果然,你總是如此狡猾」

道士劍仙面不改色,只是警惕的看着帝皇劍仙道:「每次勝出的都是你,看來你對劍道領悟真的很高。」

漫天符篆忽然從虛空中鑽出,帝皇劍仙冷哼一聲:「看來你只會用這種雕蟲小技。」血紅劍影閃過,帝皇劍仙一步踏出百里之外,反手一劍劈開無形山嶽,正是道士準備用來困住他的山嶽符。

帝皇劍仙倒是絲毫不俱漫天符篆,身形忽如鬼魅,身形幾個閃躲,符篆多是擦肩而過,或者被他揮劍斬碎

忽然間出現在萬座高樓廢墟之處,一劍劈出漫天血光,將那跟着的符篆斬碎,而道士則是手掐道決,忽然出現在帝皇劍仙不遠的雲端之上。

忽然間自白雲山嶽、高樓殘骸、雲霞之中,皆是符篆長劍!原來之前亂戰之時,道士偷偷將符篆長劍隱藏在高樓中,亂戰快要結束時,他就潛入破碎的山嶽,就是為了埋下伏筆,而那誅殺之陣只是為了吸引注意罷了。

道士將手中劍單手舉起,剎那間萬千符篆長劍被驅御而行,皆是朝着道士,他善於符篆,可他同樣是劍仙!

符篆長劍圍繞道士旋轉,如同黃色旋風,漫天符篆長劍飛向道士時,就如同世間牛毛忽然被人號令,而道士的道劍名為:驚鴻。

帝皇劍仙只是左手緊緊握拳,一手將劍舉過頭頂,再雙手握住,牽動身後廢墟,一條黃龍盤旋在帝皇劍仙之後,帝皇劍仙所執之劍名為:傾天。

世間劍道大道有一分支,名為御劍之術,而其最後一式:萬劍歸宗。萬餘年無人可勘破其中玄機,而道士那一脈,有一種可驅御萬劍的符篆,名為萬劍冢符,當有人驅動母符時,就可以使子符如同傀儡一般,被使用者驅使。

道士的符篆長劍就畫有子符,而道士的驚鴻就畫有母符,這就是道士自創一劍:驚鴻一瞥。

帝皇劍仙執劍開天時,曾是劍掃六合的君王,舉一國之力,鑄造了傾天,如同他想要舉國分升般,傾天即為以一己之力,劍出天傾,雖然最後他仍是做不到舉國飛升之舉。

但一身痴迷劍道,使他不想拘束做一界君王,就有執劍分升之舉。

黃龍盤旋著巨大身體,而傾天為帝皇劍仙爭取的蒼穹龍氣,使的黃龍不停鯨吞蠶食,龍鱗發出金黃亮光,黃龍雙陽炯炯有神,四肢蒼勁有力。

漫天符篆長劍被道士號令著,只聽他一聲喝,道劍驚鴻一劍斬下,片刻間萬劍歸宗之景不過如此。

黃龍盤旋而出,帝皇劍仙身隨黃龍之首,一起迎上道士的驚鴻一瞥。

鳶峰醒來時,已經是在萬座高樓的某層之中。

鳶峰疑惑起身,昨日他的確歷經生死,他可以肯定,再說劍開九天玄門時的感覺真沒可能是假?

鳶峰起身環視四周,偌大房間,古典奢華,鳶峰先是走出房間,繞過大堂,打開房門走出之後,就在不遠看見了一位道士正坐在一間房門口,身旁擺在一張小巧桌子,桌子上擺着茶壺和茶杯,道士旁的杯子冒着煙,顯然是他為自己到好的,桌子旁還擺着張椅子,似乎是為人準備好的。

鳶峰對這位道士還是有點印象的,不過有一事鳶峰不解,鳶峰剛想開口就聽見道士說:「這位施主,不妨一起飲杯茶」

鳶峰走向道士,白衣玉冠青少年,腰間玉佩搖搖晃,道士看向眼前山嶽,忽然感嘆道:「這世間修道者美如玉,這世間白雲仙氣飄渺,促使山間美景若一絕,相互比美」

「道長好倩怡,敢問道長可知昨日是夢?」鳶峰向道士抱拳,道士起身行了個道家禮,就提起紫砂壺為鳶峰倒了一杯茶。

淡淡水汽飄起,小巧杯子外畫一支支青竹綠葉,內畫着流魚戲水,一片青葉飄着,淡淡青綠色茶水,竟也跟不遠處天邊山嶽比美。

「施主覺得呢?」道士示意鳶峰坐下,自己也坐下之後,輕輕問道,還帶着一抹微笑。

「道長似乎在等我如此問?」鳶峰看向遠方,這裏曾是斷壁殘垣,山嶽潛形的慘淡模樣。

如道長所說,世間修道者美如玉,稍有瑕疵也能在凡間做個官場牛郎。仙氣飄渺之下,哪怕是一座小山,也如同山嶽般出名,就有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修道者追求長生逍遙,長生即是為了貪念而存世間,逍遙則是為了明心目,為了明念頭,才有了劍仙仗劍游,又有了凡人山間訪仙,為求「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貧道算過嘛」道士忽然正了正道冠就又道:「九天之上,什麼都是真的,唯獨生死湮滅是假」

鳶峰恍然,怪不得那些劍仙都不懼生死,只是若是沒生死,如何到了頭?

鳶峰提起茶杯,飲了小口,就問:「道長,若是無生死,那又有什麼意義?」

道士忽然起身,撐了個懶腰,走了幾步,回首答道:「施主問這幹嘛?」

鳶峰就道:「我說好奇道長信嗎?」說完鳶峰放下茶杯,看着眼前道士,道士生的資質不凡,雖然一身道袍,可鳶峰還是能感受到這人性格與大多道教不符,更像是生在凡塵的仙人。

道士嬉笑道:「無生死,有人就可以盡情出劍,我想這就是九天玄門的意義吧,而且給諸位劍仙切磋問道,還不付出生命代價」

忽然道士一邊,就一手掐決,似乎在演算什麼,鳶峰看着眼前道人,忽然道:「如何離開這裏?」

道士臉色一肅,本已經快算到,也掐斷了道決,先是問道:「這裏不好嗎?為何要離開?」

「這裏不適合我」鳶峰又道:「我喜歡生死間的感覺」

道士坐下身子,正了正姿勢,就道:「我是有辦法」

鳶峰淡淡道:「如何離開?」

道士忽然反問:「貧道為何幫你?」,忽然間一道漣漪四起,道士改口道:「要貧道幫你也行,只是貧道想問施主三個問題」

鳶峰像是沒聽見道士最開始的話,就飲盡杯中茶,剛放下杯子,道士就提起茶壺,又到了一杯,青水從開始的奔流迴旋,再到後面的不起波瀾。

「道長請問」鳶峰道,只要道士不能關於他劍心,鳶峰就覺得沒什麼,自他一劍開山,為父母報仇,以一己之力劍斬三十三峰強者之後,他就只有劍心了,就連他這把劍也可有可無。

「何為劍仙」道士先是臉色嚴肅的問道,只是不過一會,就又笑嘻嘻的,雙眼眯著,一直看着山嶽,如同看見世間未來流轉契機一般。

在鳶峰苦想之際,剛要開口就聽道士道:「不急不急,我還有兩個問題,你可是你?生死可曾懼?」

忽然間萬丈山嶽破潰,鳶峰身子微微顫抖,就見道士用手敲了敲桌子,一道道流轉契機,似乎孕育著萬千可能。

忽然間鳶峰拔劍斬殺道士,又見「鳶峰」吐出鮮血,又見「『鳶峰』」一身修為化作虛無……

原本山嶽破潰有癒合,原本劍心崩壞又縫合,而這一切都只是那位道士敲了敲桌子,又是道士的那句「生死可曾懼?」其實在此之前,那流轉的山嶽,飄在水杯中的茶葉,都在這場飄渺的萬千之中。

忽然間道士抬起手,萬千道路中的某個鳶峰道:「那麼,道長要如何讓我離開這裏?」

道士笑道:「還需幾日準備,那三個問題,以後你再答覆我就是」

鳶峰忽然道:「還有機會見面嗎?還是幾日後答覆?」

「你可曾知我是誰?」道士帶着神秘微笑,又道:「喝茶,喝茶,這可是貧道家鄉里的青魚茶」

鳶峰微微一笑,就端起茶杯,望着山嶽,白雲飄渺下,山嶽間多了幾分色彩。

接下來道士就為鳶峰整理逃出九天玄門的方法,最終敲定以崑崙鏡強行闖入萬千道路分支,強行改變界面,送鳶峰離開。

鳶峰第一次聽道士談及崑崙鏡,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問道:「世間真有崑崙鏡?」道士看了他一眼,然後道:「無論哪個界面都沒有,可唯獨九天之上有,我曾在古書上查找到的,崑崙鏡分為天、地二鏡,又被稱之為陽炁鏡與陰炁鏡,兩面鏡子分別隱藏在九天玄門之上,還有一陰鏡在九幽魂地之下。」

「你怎麼可以確定?」鳶峰又問道,道士笑道:「貧道自有手段」,道士又開口,雙手一拍大腿:「到時我們引百來人開九天玄門,然後我打開崑崙鏡,不過事先說好,要是你入鏡子之後被傳送到其他位面我可不管。」

「道長確定能開九天玄門嗎?還有崑崙鏡中不會遇見什麼危險?」鳶峰問道,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先前道士那句:「生死可曾懼」時他劍心蹦碎之後,鳶峰開始對之前認知的生死開始動搖。

「崑崙鏡因該沒事,畢竟是陽鏡,除非陰鏡與陽鏡倒懸,使得你誤入陰鏡之中。」道士給鳶峰又到了茶。

鳶峰道:「那會如何?」道士也做冥思苦想般,沉默片刻就道:「可能會被放大心魔」

「心魔?那因該無妨」鳶峰如此答覆道,這勾起了道士的好奇,就問:「修道者無論是劍修還是什麼,都會有心魔,這心魔的手段之可怕,貧道還是沒忘,看來施主是不懼心魔了?」

「一劍的事」鳶峰淡淡回答道,道士忽然豎起了大拇指道:「施主真劍修也,不,因該是劍仙也!」

「道長謬讚了」鳶峰訕訕道,道士就開口道:「我們到時就這樣做……」

鳶峰附耳過去,就聽的臉色一變,開口道:「這樣真行嗎?」

道長敲了敲桌子,道:「捨不得鞋子,套不住狼」

鳶峰煞有其事的點頭:「只是道長,到時要是他們直接開砍怎麼辦?」

「那就拖着,我看施主身法極好」道士眼中帶着真誠,事實上他根本就沒看見。

見鳶峰不太相信,道士就又拍了拍鳶峰肩膀道:「要對自己有信心,不妨最近幾日練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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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最菜劍仙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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