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來了

天明市陰陽路這幾天生了一件怪事，堪稱陰陽路經濟支柱的天地齋突然關門了，而且沒有任何的緣由和書面解釋，一關就是九天，讓那些抱著希望而來又失望而去的富賈名流和陰陽路的街坊們惆悵不已。之所以怪是因為自天地齋開張以來，一年多的時間裡，不管颳風下雨還是天寒地凍，葉郎中就如網路上那些勤勤懇懇的寫手們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線，如今突然一閉關就是九天的時間，這不能不讓人懷疑葉郎中是不是想把天地齋給太監掉或是突然遇到了什麼瓶頸。

七天的時間已足夠把百分之九十的人的耐性消磨乾淨，第八第九天的時候剩下的百分之十也已失去了應有的耐性，對於那些從名地慕名而來的重病號來說，救人如救火，一天的時間他們都等不起，更何況是九天這個漫長的日子。

天地齋突然關門大吉，最失望的不是那些病號，而是陰陽路兩旁的街坊們，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又要再一次回到從前生意清淡的日子，貧困潦倒再一次闖入他們的生活，陰陽路的繁華也將不復存在。

第十天的清晨，陰陽路的街坊們在一片哀聲嘆氣中打開了店門，每個人都習慣性地望向天地齋，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天地齋依然故我的緊緊關閉著，沒有一絲要打開的跡象。

雜貨店老闆百無聊賴地坐在櫃檯后喝著一杯白開水，雙目微眯著，望著寬闊骯髒的陰陽路面，回想昔日車水馬龍的繁華景像，不由一陣長吁短嘆。

「失望又來了，咦！」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剛剛開進陰陽路，靜坐中的雜貨店老闆很是敏銳地轉頭看去，自從往日車水馬龍的現象消失后，這一兩天倒是有些不知情況的孤膽英雄頻頻現身，可最後都是帶著一臉失望和病態退去，他把這些無所畏懼又運氣衰敗的人戲稱為失望。不過這一次他卻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他記得這一輛車的主人是他最後一次「答病者問」的顧客，那囂張的車和高傲的態度依然讓他印象深刻，不過這一次似乎因為自己上一次的教育，態度變得溫和許多，這讓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成就感。

法拉利開得很穩很慢，開到天地齋門前，一個倒轉穩穩停在了雜貨店的門前，車門開處，兩個風華絕代、典雅高貴的美女走下車來。

「老伯，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公孫妙舞一下車，就向坐在櫃檯后的雜貨店來板笑著打了個招呼。

「天地齋都關門了，我們還能好到哪去？」雜貨店老闆苦笑著搖搖頭，嘆道：「兩位小姐這次算是白來了，算上今天，葉郎中已有十天沒開門給人看病了。」

「您的意思是說自從我們那天走後，天地齋就一直沒有開過門。」左香香心裡微驚，急心問道。

「嗯！」雜貨店老闆點點頭，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兩個女人不會是葉郎中突然消失、天地齋突然閉門的元兇吧？想到此，臉上閃過一抹憎惡之色，很是不耐煩地道：「麻煩把你們的車停遠點，不要擋住我的門口，影響我做生意。」

雖說市井小民的愛憎惡非常市儈，可比起高官顯貴、富賈名流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和笑裡藏刀來說，這種愛就是愛、惡就是惡的直白就顯得可愛許多。

左香香在商場混跡了幾年，上至高官貴人下至三教九流都或多或少的打過交道，察顏觀色的本中自然已是爐火純青，雜貨店老闆已是擺在臉上的嚴重不滿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同時也猜到了雜貨店老闆之所以變臉的原因，不過她今天實在是太高興，根本就沒把雜貨店老闆的惡語相向放在心上。

「你老就安心吧！我保證過不了多久天地齋就會開門。」左香香信誓旦旦地笑道。

「你們這種人的保證值幾錢。」雜貨店老闆很是不屑地撇撇嘴，富人在他眼裡都是道德淪喪的守財奴，這種人的保證根本就是一文不值，雖然左香香是個大美女，可是雜貨店老闆卻已過了為美女一句話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年齡。

「我的保證或許不值錢，可是葉郎中的保證難道也不值錢嗎？」左香香止住想據理力爭的公孫妙舞，笑著反問道。

「葉郎中的保證當然沒問題。」雜貨店老闆理所當然地道。

「葉郎中曾經和我有過約定，今天要在天地齋里為我治病，你說葉郎中會不會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呢？」左香香向雜貨店眨了眨美眸，一臉狡黠的意。

公孫妙舞感覺今天的左香香似乎話特別多，若是在平時別說跟這種沒身份、沒地位的人說話了，就算是和一些省部高官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如今會出現如此出乎常理的變化，看來除了生命能得到延續外的驚喜外，更主要的原因都是在這個很有可能是葉天的葉郎中身上，這讓她很是好奇，當年的葉天究竟給左香香吃了什麼**葯，讓左香香一直迷戀至今。

「真的？」雜貨店老闆摸著下巴的手微微一凝，想來像左香香這樣高貴的人物根本就不屑於騙自己，臉上的不耐瞬間轉為驚喜，站起身從櫃檯后拿出兩張矮凳，向兩人熱情招呼道：「兩位姑娘來來來，請坐請坐，別累著了。剛才的話你們就當是我小老兒在放屁，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有了上次兩人拒坐的經驗，雜貨店老闆在矮凳上鋪了一層乾淨的綢布。

左香香這次沒有再拒絕，落落大方地坐了上去，緊繃的俏臀擠壓出一個誘人鼻血奔流的弧度。

看到左香香坐下，公孫妙舞也只能跟著坐下，不過看到鋪在凳子上的綢布，眉頭還是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心情可以改變環境這話一點也不假，此時心情極度興奮的左香香覺得這個小小的雜貨店比富麗堂皇的別墅更讓人感到舒適，平常話很少的她難得的跟雜貨店老闆聊起了有關葉郎中的一切生活習慣來。

不過左香香卻沒有機會和雜貨店老闆聊多久，就在左香香兩人坐下沒幾分鐘，從另外一個時間觀念來說就是屁股還沒把板凳捂熱，天地齋的門在萬眾矚目中再一次開啟，神情顯得有些憔悴的葉郎中背著雙手，緩緩自天地齋中走了出來，轉過頭看向坐在雜貨店裡的左香香笑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