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謀（3）

在之後皇帝就談到了另外的話題道：「既然戎狄部族再次擾亂我邊關，不知眾位國政大臣可有想到什麼好的應對之策？」

在此之前對這一話題同樣也是有過討論的，只是現如今在皇帝看來還是沒能找尋到什麼良策，而派甲兵之士去邊關反擊也已經成為了一種定式，只是這樣的做法實在難以找到戎狄部族的主力，所以就大部分的結果而言自是徒勞的。

而這一次皇帝則是打算提出不同的策略了。

姜瑀認為他已經提前猜測到了皇帝的想法，也就是接下來皇帝打算談到的話題。

不僅是姜瑀了，淳于謀同樣認為他是猜測到了皇帝準備說的話語。

皇帝說道：「這次朕想做出一些改變，倘若還是像以前的話，看來是並不能真正的做到有力的反擊戎狄部族的，不知你們眾位國政大臣以為如何？」

「臣等謹聽陛下吩咐。」眾位國政大臣們齊聲說道。這些國政大臣之所以能夠齊聲說出這句話來，也是因為他們之前說過這樣的話語，到了現在也算是有了一定的默契可言了。

皇帝做出了否定：「不是只在於聽朕的吩咐，更為主要的則是在於朕想知道你們對此的看法。」

「臣等知無不言。」有的國政大臣如此說着。

有的國政大臣則是說道：「臣等不敢有所隱瞞。」

還有的國政大臣是另外的說法。

這次則肯定不能算作是一種默契了。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眾位國政大臣所表達的大體意思還是趨向一致的。

皇帝隨後就看向丞相淳于謀問道：「丞相，朕想知道你對此的看法。」

淳于謀沒能提前預料到這次皇帝會首先向他提問了，只是淳于謀是有定力之人，所以看上去他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啟稟陛下，臣以為還是應當向戎狄部族派出天子的使節……」

可以說此時淳于謀的想法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所以他的說法還是和以前的相似。

「丞相大人啊，戎狄部族最近都經常擾亂我邊關了，你還想着往外派天子使節？難道這還會有什麼具體的作用？」姜瑀對此提出了反駁。

姜瑀知道在這國政殿內，可能也只有他才會對丞相淳于謀的觀點直接提出反駁了。

淳于謀則是淡然的看向姜瑀問道：「看來太尉大人是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也並非如此……」姜瑀沒把話說完，他是想到了別的說法，「丞相大人剛才提到了天子使節，或許丞相大人自己不也可以成為天子使節？」

「太尉大人這是何意？」淳于謀並不是沒有聽明白姜瑀的話語，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姜瑀另有目的，只是姜瑀可不會輕易的說出來。

「難道丞相大人還會聽不明白？」姜瑀似乎是笑了一下的，只是不注意的話也不會輕易的察覺。

而淳于謀自然是沒有察覺到什麼，「本丞相只是想請太尉大人把話說清楚而已，難道這會有什麼不對的？」

「可在本太尉看來，丞相大人已經聽明白了。」姜瑀說道，「本太尉的意思自然是讓丞相大人持天子符節以成為天子使節……」

淳于謀也只是聽姜瑀說到了這裏，淳于謀知道姜瑀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淳于謀可不想聽姜瑀繼續說下去了，於是在這個時刻淳于謀就說道：「對於太尉大人剛才所言，本丞相自然是能夠聽的明白，只是在本丞相看來，恐怕太尉大人會有別的目的在其中。」

「哦？看來丞相大人這次又打算做出你的假設了？只是在難以證明什麼之後……或許丞相大人是再打算像剛才那樣做出道歉了？倘若丞相大人真是打算做出道歉的話……本太尉覺得也可以。」姜瑀的話語里不免會帶着些嘲諷，「再說本太尉也沒有必要提出拒絕。」

淳于謀說道：「太尉大人又何必如此說話？我又不會做出針對你的事情，這裏是國政殿，我們所討論的是國政大事，還請太尉大人能夠做出區分。」

姜瑀本來是想做出辯駁的，但他覺得也沒有這個必要了，「那麼在丞相大人你看來應該讓誰成為天子使節啊？只是不管怎麼看，丞相大人你是不會如此行事的，既然如此就請丞相大人舉薦一人了。」

「難道還用本丞相來舉薦？這邊關之事本來就是由太尉大人你所掌管的。」淳于謀說道。

淳于謀是認為他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並且在淳于謀自己看來，別的國政大臣同樣是可以聽的明白，但實際上他卻並沒有直接把話說完，這就在於姜瑀自己是如何理解了。

姜瑀很不想接着這個話題說些什麼，其實他是可以不與理會的，只是姜瑀覺得倘若他是這樣的做法，那麼肯定就會被淳于謀當成是他選擇退讓了，而姜瑀又豈會甘心如此？

姜瑀知道他與淳于謀的爭鬥是長期存在的，而這樣的爭鬥或許也能看成是以隱秘為主的。

姜瑀說道：「按照丞相大人的說法來看，難道是打算讓本太尉成為天子的使節了？」

「正是如此。」淳于謀則是聽到了他所想聽到的。

「一直以來我朝都是採取了和親的國策，可又有什麼用？戎狄部族想擾亂我邊關就擾亂我邊關，本太尉也看不出戎狄部族就是打算遵守承諾的。」

「太尉大人，和親最主要的一點作用就是在於能夠讓我朝……不與戎狄部族直接發生一些大規模的對戰，這畢竟對於雙方而言都不是有利的，而且長期以來我朝的甲兵之士都是難以直接對抗戎狄部族的騎兵。至少和親是能夠為我朝爭取許多利益的，只是對於某些小規模的擾邊之爭，我朝可以派出使節向戎狄王進行抗辯，這樣我朝付出的代價也會是最少的。」淳于謀一邊說着這些，一邊就認為姜瑀又豈會想不到這些？但他還是應當在姜瑀的面前說出這些才可。

「剛才也聽丞相大人說了這麼多，如此確實可以看出派出使節的重要作用了，既然丞相大人是如此的認可這一做法，那麼丞相大人為何不與本太尉一起去到那戎狄王的王廷啊？本太尉與丞相大人一起成為使節豈不是能更好的達到目的了？」

「哪有朝廷的丞相與太尉成為使節的做法？本朝在之前也從未有人如此行事，太尉大人不覺得這樣的做法非常的不妥當？」淳于謀認為這個時候必須是用詞妥帖的才可，就淳于謀自己的想法來說，他怎麼可能願意成為使節而去到塞外之地？

而姜瑀也是看出了淳于謀的真實想法所在。。